第131章 右相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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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走后,宁锦安又悄***的凑向宋浔。

「妻主......」他拉了拉宋浔的衣角:「最近云舟奇奇怪怪的。」

宋浔对别人的事不太关心,但对宁锦安倒是耐心十足。

「嗯,他怎么?」

「他最近老是走神,今天早上还不高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神?」宋浔蹙了下眉:「以后让冷月贴身服侍你。」

宁锦安:「?」

这好像不是他话里的重点。

「妻主,你说他和寒霜,她俩有没有可能?」

「谁?」宋浔笑了一下:「云舟和寒霜?」

「嗯。」宁锦安认认真真的点头:「寒霜可喜欢逗云舟了,被我撞见好几次。」

宋浔又轻笑一声,将他拉过来,捏了捏他的手:「寒霜谁都喜欢,看见个漂亮公子就要去调戏一下人家。」

宁锦安瞪了下眼睛:「那你也不管管她?」

宋浔见他两眼瞪圆,双颊也鼓鼓的,莫名觉得可爱,她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阿锦,最近是胖了不少。」

宁锦安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啪」的一下打开她的手,转身就跑。

气死人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宁锦安风风火火跑进了主院。

「冷月。」他叫住擦拭瓷瓶的冷月:「我是不是胖了?」

冷月猝不及防,面色严肃下来:「主君,这话谁说的?」

那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他们主君面前嚼舌根。

要是他们主君因为这话就不好好用膳了,那可如何是好。

宁锦安没理他,自顾自的跑去照镜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胖了点。」

宋浔此时也回了主院,精准的找到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小夫郎。

宁锦安本不想理她,但她上来就亲他。

两人胡闹了一会,宋浔才将他抱在怀里:「阿锦胖了瘦了都好看,但要好好吃饭。」

宁锦安刚被她折腾的脸红心跳,此时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看着他乖乖软软的样子,宋浔心尖一阵酥麻,又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主子,左大夫来了。」刚刚被赶出去的冷月在外面敲门。

「让她进来。」

宁锦安还没来的及从宋浔怀里出去,左倾已经推了门进来。

她对眼前这一幕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宋浔。

宋浔一边安抚怀里的人,一边将那一包螺肉丢给了她:「看看有没有毒。」

左倾看了眼手中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风干的螺肉。」宋浔摸了摸怀里宁锦安的头发:「被....」

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宁锦安偷偷掐了一把。

宋浔无奈一笑,只能临时改口:「被家里的小猫误食了。」

左倾:「.....那猫呢?」

「跑了。」宋浔看着埋在自己怀里不露面的小夫郎,违心的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你那个师姐找不到,我心里不安宁罢了。」

左倾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对,也懒得拆穿她们,只抬手挑了一块螺肉吃了。jj.br>

她师姐研究出来的慢性毒,即便是她,也只能通过直接尝才能品出不同。

宋浔想拦她,但晚了一步。

左倾的反应比宁锦安强不到哪去,闷声咳嗽了两声,她直接吐了出来。

「你家猫吃这个?!」左倾有些脸色不太好看:「这什么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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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安:「......」

他有点不服气,动了动,还是选择了装傻。

宋浔摸了摸宁锦安的小脑袋:「没问题?」

「没有。」左倾有些嫌弃的把东西放下,转身去给自己倒水:「谁会往这东西上下毒。」

宋浔心里踏实了:「来都来了,给阿锦看看。」

左倾打量了一眼她怀里的宁锦安:「气色那么好,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上前搭上了宁锦安的手腕。

气血足,五脏安。

到底是宋浔精细着养出来的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左倾有些羡慕。

若是宁月晚没有那些糟心的经历,现在应该也是健健康康的。

宋浔见左倾走神,有些不满:「怎么样?」

「好的很。」左倾收回手:「就这么继续养着,就很好。」

「我还是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找我。」

宋浔朝她点了下头。

待左倾离开,宁锦安才从宋浔怀里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懵懂:「妻主,左大夫为什么住到宁府去了?」

他还不知道左倾和宁月晚的事,一时间也没想到那一层。

「小傻子。」宋浔宠溺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以后你就知道了。」

宁锦安被她抱在怀里,舒服的不行,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见她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懒得再继续追问,和宋浔撒娇:「妻主,我好困。」

「乖。」她将人抱到床上,帮他褪去靴子和外衣:「睡会吧,等会我让冷月喊你。」

宁锦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过几秒就陷入了沉睡。

他睡着时乖巧又柔软,乌黑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打下一小片阴影,看上去比醒着的时候还要显小。

宋浔看了许久,都没舍得动。

她家阿锦今年过了年也才刚二十一,还很小呢,孩子气一些也很正常。

她也期望着他一辈子这样活泼无忧,她情愿一直这样捧着他。

宋浔将被子给他小心盖好,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悄悄离开了主院。

书房里,尚依澜的祭文已经放到了她的书案上。

她打开扫了一眼,心中有数。

尚依澜作为当年右相的嫡女,文采斐然,整篇祭文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前半段回顾了右相当年对大晏贡献,变着花样的赞颂了她的品格。

至于这后半段.....则是暗示了右相当年的死另有原因,又替尚家喊冤,无形之中将矛头直指左相陈咏宜和当时的皇帝谢英岚。

也是胆大。

外戚干政,皇室腐败,陷害忠臣。

用词隐晦中透着犀利,连宋浔看过后都忍不住感慨尚家的衰败,何况当时拥护右相的众人。

可以想象这篇祭文流传出去会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