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牧安泽不老实地扭动着身体。
牧星野反剪了牧安泽的双手,同样地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他的性命做不了筹码,那你的呢?寿王殿下若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大可以下令让人将我射杀。”
“狗杂种,你以后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牧安泽一双眼睛里满是戾气。
他没想到牧星野的武功如此之高。
原想着一剑刺死舅舅,牧星野失了筹码,就能任人摆布了。没想到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一把甩开了舅舅,竟和他斗了起来。
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放下武器!”牧星野的声音淡淡的,
“快放下!快放下!”皇后忙不迭地吩咐,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意外。
“你想要什么?”牧天祥开口了,直直地看向牧星野。
“放我的手下离开,不许派人跟着,等他们安全了,我自会放了寿王殿下。”牧星野的声音一贯冷清。
“放他们走。”牧天祥想也没想地就应了下来。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主子……”阿大跪在牧星野跟前有些犹豫。
“无妨,你们先走一步,不用担心我。”牧星野对他点头。
他刚刚挟持冯贤成的时候搜了他的身,兵符并不在他身上。
眼下把他带回去又不太可能,只能见好就收,能顺利脱身就不错了。
他唯一失算的是,牧安泽竟不顾百姓的死活也要策马追上他。
“走!”
阿大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咬咬牙招呼着弟兄们离开。
他们走了也好,否则对主子来讲只会是拖累。
等看到自己的人走远了,并且远处绽开一抹紫色的烟花,牧星野才接着道:“给我备一匹快马,我要出城。马儿不许动手脚,否则……”
牧星野手里的剑往下压了几分,牧安泽的脖子上瞬间渗出了一道血迹。
“泽儿!”
皇后惊呼出声。
“按他说的办。”牧天祥吩咐人去办。
“圣上可真是好说话。”牧星野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牧天祥有些近乎贪婪地打量着牧星野,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太傅没骗他,那个孩子他还活着。
他和云儿的孩子还活着。
牧天祥不自觉又湿了眼眶。
不过,即使隔了很远,牧天祥还是捕捉到了牧星野眼底的恨意。
这个孩子,他恨他。
牧天祥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堵。
但他很快压住了情绪,道:“寿王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圣上和寿王殿下可真是父子情深,让人羡慕得紧呢。”牧星野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很快,下人牵来了一匹宝马。
“寿王殿下,跟草民走一趟吧。”
“就凭你也想制服本王?!”就在牧星野携着牧安泽准备跳上马时,牧安泽却忽然反身一掌拍在了牧星野胸口上。
却是牧安泽不知何时偷偷解开了穴道。
牧星野被那力道震得后退了两步,胸腔气血翻涌。
“刚刚不过是本王大意了,这下看你怎么跑!”
牧安泽眼神怨毒,把全身的内力汇聚于掌心,拼尽全力朝牧星野拍了过去。
牧星野不敢大意,迅速抬手迎了上去。
却听“咔咔”两声过后,房顶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两人齐刷刷掉了下去。
“啊——”
胭脂铺子里传来了尖叫声,躲在里面的百姓被吓得不轻。
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心急不已,却不敢下令射杀,唯恐误伤了自己儿子。
“不急,泽儿的武功并不弱,再等等看。”牧天祥嘴上安抚着皇后,眼底却丝毫不见担忧。
牧安泽自知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不敢大意,每一次都下了死手。
刚刚解开穴道后,他偷偷在自己掌上淬了毒。
交手间,那贼人的双掌已和自己的有过触碰。
他撑不了多久。
这个男人,今天必须死!
而牧星野本无意伤他性命,见他步步紧逼,心里不禁也起了火气。
“寿王殿下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吗?”牧星野挡住了牧安泽抓向他脖颈的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牧安泽一脸狠辣。
打斗间,牧安泽看到了两人掉下来时牧星野摔在地上的剑。
他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剑,速度极快朝着牧星野刺了过去。
牧星野也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知道自己可能是着了道了,必须速战速决。
他不再顾忌,在牧安泽刺过来的一瞬间,竟硬生生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身。
“啪”的一声响后,那把剑碎成了好几段。
在牧安泽极度诧异的目光中,牧星野扔掉碎片,挥出一掌,朝牧安泽胸口袭了过去。
“不要——”
就在此时,一道粉色的人影却从旁边冲了过来,硬生生替牧安泽挡下了这一掌。
“噗——”方月吐了一口鲜血。
“是你?”
牧安泽有些吃惊地看着冲出来的人,接了方月在怀里。
牧星野趁此机会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一撒,眼前瞬间白雾弥漫,等烟雾消散时,哪里还有牧星野的影子?
“刺客呢?”牧安泽抱着方月跳到了窗外。
“刺客不是在里面和你打斗吗?怎么回事?”皇后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在外面,没看到人啊。
“该死!”牧安泽咒骂了一声。
“给我追!即刻下令封锁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这家铺子更要仔细排查!”牧安泽气急败坏。
“是!”围着的人很快散去大半。
“这是?”皇后看着牧安泽怀里的方月眉头紧蹙。
这人她认识,那个蜀中厨子的女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她厨艺不怎么样,琴棋书画倒是一绝。
“她替我接了那贼人一掌,来人,将人带下去赶紧医治。”牧安泽的语气十分随意,像是捡了一颗萝卜白菜。
“殿,殿下……”方月却虚弱地抓住了牧安泽的衣襟。
“何事?”牧安泽满脸的不耐烦,哪怕眼前这个人早已是他的女人。
他还急着去抓那贼人呢。
倒是皇后看出来了她的心思,眯了眯眼后问道:“你可有什么心愿?”
方月眼里盈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看着皇后道:“民女思慕寿王殿下已久,若是可以,民女想为自己求一个名分。”
牧安泽闻言斜睨了方月一眼,眼底浮现一抹玩味,却并未出言打断。
“也罢,泽儿正好还缺一位侧妃,不若就许了她这侧妃之位吧,皇后以为如何?”牧天祥的声音插了进来。
“臣妾觉得甚好。”皇后点头。
侧妃而已,纳个十个八个的也无所谓,只要不是正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