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是你啊。”
阿福打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人不是沈夭夭时,眼底的失落和担忧怎么都掩饰不住。
宋远业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大步跨进了屋里。
“宋叔,怎么样?”拒霜赶忙迎了上去。
宋远业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态,他一脸沉重地拒霜摇了摇头:“我去春蝉楼打听了,掌柜的和小二都说少东家取完酒就离开了,并未见到他人。”
听闻此言,拒霜满脸焦虑:“那少东家会去哪里呢?不会是被坏人给拐走了吧?这可怎么办呀,要不要报官?”
宋远业到底长了些年岁,他沉吟了会儿道:“先不急着报官,再等等,少东家做事一向有章法,说不定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脚。眼下已经戌时了,衙门已经落锁,就算报官,也只能到明日了。”
拒霜对这个说法显然不是很信服:“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
宋远业摇头:“我儿轩昂在翰林院当差,认识些朋友,眼下只能让他去问问友人,看能不能调派些人手去寻少东家。拒霜,店里和阿福就先交由你看管,老夫先回去找轩昂。咦,阿福呢?”
宋远业和拒霜交代着,转头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门边的阿福不见了踪影,一时间两人都慌了神。
拒霜急得团团转,懊恼地拍了拍脑门:“阿福刚刚还在门口站着呢,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少东家失踪就够让人担心的了,眼下阿福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宋远业同样忧虑,可眼下凡事都得指望他,他稳了稳心神对拒霜道:“饭得一口一口吃,事也得一样一样做。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回去找轩昂,你去找阿福,无论找不找得到,我们亥时在店里汇合。阿福是个机灵的,说不定过会儿就自己回来了。事不宜迟,老夫去了。”
宋远业交代完就匆匆往家里赶。
而拒霜则是手脚麻利地关了店门,把钥匙往怀里一踹就到街道上去寻阿福了。
话说阿福在听到宋远业说沈夭夭不在春蝉楼时,就知道他的沈耀哥哥可能出事了,于是头也不回地去找他主子去了。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主子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沈耀哥哥。
可等阿福运着轻功,满头大汗地躲过各种阵法机关赶到坐落在僻静山庄的陶府时,却被下人告知牧星野不在府里,连他的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哥哥也同样不在。
听到这话,阿福懵了,眼睛里盛着大大的迷茫愣在了原地。
主子他们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给他递?
沈耀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小阿福眉头紧蹙,担忧的目光透过庭院里的层层花树望向了漆黑的夜幕。
就在阿福等人为沈夭夭担忧不已时,沈夭夭正蒙着面纱坐在马背上,只是她此刻的打扮和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不仅恢复了女装扮相,身上服饰的风格更是大胆粗狂,俨然是楼兰一族特有的打扮。
沈夭夭头上戴着纯银发冠,发冠额前的位置缀着密密麻麻的银色流苏,马背颠簸间,银色流苏也跟着晃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M..
她肩上挂着红色与黄色相交织的披肩外套,披肩的两端极长,直垂到马鞍附近。而她身上的衣着,看了更是让人觉得血脉喷张。
沈夭夭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红交织的抹胸,抹胸下端同样绣着银色流苏,幸亏她身上的披肩外套够大够长,她把披肩拢在腿边,这才没有出现春光乍泄的情况。
也许是莫恪良心发现,出门时特意吩咐丫鬟给她脸上蒙了一层面纱,面纱薄如蝉翼,边缘处用彩色小珠子做了一圈加固,下摆也用同样质地的珠子缀了一圈流苏。
那面纱不知是用什么质地制成的,虽然轻薄却并不透光,使得沈夭夭呼吸不受影响的同时别人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周围烛光跳跃,灯火阑珊,众人正游玩时,就听得街道中央忽然沸腾起来。抬眼望去,道路尽头远远走来两列卫队,整个卫队整齐肃穆,井然有序,侍卫们身着异域服饰,赫然是楼兰一族的亲兵。
百姓们被卫队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往街道两边退避,同时不住抬眼打量,想近距离观察一番别样的楼兰风情。
卫队簇拥着队伍正中间的汗血宝马朝前行进,等当先的侍卫走过去后,端坐在队伍正中间汗血宝马马背上的两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眉目如画,白玉般的脸庞上嵌着一线殷红的薄唇,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由内而外的矜贵气息。
而被男人圈在怀里的女子,穿着楼兰一族特有的大胆服饰,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欲语还休,水润灵动的眸子,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讲述。
女子有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平坦光滑的小腹,白嫩圆润的小腿。她的肤色极白,外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出美玉一般的莹莹微光。
“娘嘞,这得是天上的神女才这么好看。”
众人一时间都看呆了,非但没觉着女子的打扮过于风尘和下流,反而觉得她像九天之上的神女般神秘不可捉摸,让人凭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感受到众人打量的视线,莫恪抬手将沈夭夭盈盈一握的细腰用臂膀圈进了怀里,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她小腹的春光,也遮住了众人打量的视线。
两个人挨得极近,莫恪滚烫的呼吸洒落在沈夭夭耳边,甚至于她的后背都是他胸膛灼热的温度,那股灼热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沈夭夭平日里虽然大胆,做男装打扮,不拘小节,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长这么大还从未和男子贴得这么近,当下不免有些恼羞,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莫恪道:“放开我!”
莫恪的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冷淡:“若是不想被人看到身子,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
呦,您还知道我这打扮过于暴露了呢?换衣服时怎么不见你说?
沈夭夭压着怒火,反唇相讥道:“堂堂的莫恪王子竟这般不知羞吗?我好歹是一未出阁的小姑娘,你点了我的穴道,和我贴得这般近,让我以后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