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不在管理层里。
整个人惴惴不安。
办公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直到傍晚。
王之捏着厚厚的本子,上边拿毛笔写的密密麻麻。
王孟站起来,张张嘴没敢说话,她的跟班声音很低。
“王之经理,俺们还能在这干吗。”
王之的脸色很不好看,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出来好几个人。
包括带着面纱的柳青青。
途径王孟旁边,她停下脚步,“关于你们的处理,后续会贴出来,先下班吧。”
沈漾走在最后。
她原本是带着开心的心情,这会子整个人看着情绪不高。
只是晚上还要宴请宾客。
勉强打起精神,王之去通知厂里的其他人。
红衣早就在厂子门口等着,估计是听到什么消息。
“主子,江南岸的厨子已经到了。”
“村里的地方小,不好摆桌,厨子说是在厂子和村里的那条路上摆宴。”
“等你决定呢。”
沈漾随着红衣说话往外走,果然看着好几个牛车拉着的桌椅板凳。
这条路上铺的青砖,确实平坦。
沈漾点点头,“行,拉桌子吧,回头再找人收拾。”
红衣这就通知厨子,厂里的人已经下班了。
三三两两,能去帮忙就去帮忙。
沈漾前后看了一圈,并没看到武琼过来。
想来怕是不知道宴席改了地方,沈漾拎着裙摆往家里走。
村子里热闹。
接到消息的都往厂里去吃饭,沈漾路上招呼了好几个。
还没到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胳膊被人紧紧拽住,王孟满脸泪痕,“沈姑娘,沈姑娘您绕了我吧。”
“我不能丢了这个活,俺一家子都指着我挣银子呢,您别辞退我。”
沈漾被拽的一个趔趄。
她就着这个姿势站在原地,“不是都说了,处罚结果明天才出来吗。”
王孟跟魔怔似的,“不行的不行的沈姑娘,您答应我,一定不辞退我。”
她的眼眶红肿,胳膊上露出来的皮肤隐约透出红痕。
沈漾皱紧眉头,“具体处罚是由厂子里订的,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再说了,你儿媳妇不也在厂子里,怎么能是你一个人挣银子养家,”
王孟胡乱的摇头。
“俺知道错了,你是大老板,你一定可以保住俺的。”
“要是辞退俺,俺就没法活了。”
她说着跪在地上给沈漾磕头,沈漾拽着她起来。
“我们只是按照条款进行处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沈漾的袖子拔不出来。
就听着撕拉一声,纱衣裂开口子。
王孟眼神里闪着疯狂,“俺说了,你要是辞退俺,俺就吊死在厂子门口。”
“俺让你们一辈子发不了财。”
沈漾冷笑一声,原本不想和王孟掰扯,觉着她年纪大了。
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你口口声声说不咋辞退你,如果你不犯错,谁会有理由辞退你。”
王孟憋着不说话。
沈漾接着开口,“你仗着厂里没人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说为厂子多做贡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你儿媳妇调到清闲价钱又高的工位上。”
有村民经过。
看见沈漾冷脸,一个个撸起袖子,“漾漾,咋回事,要不要帮忙。”
王孟无话可说。
她确实做了,可看到对方这么多人,王孟往地上一歪。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俺一个孤儿寡母。”
“辞退俺也要给俺银子,别以为俺不知道。”
“厂子里可规定了,必须给银子。”
“不然俺就报官。”
村子里自从过上好日子,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泼妇了。
村民皱着眉头,“谁欺负你了,不是你欺负漾漾吗。”
“就是,我们又没打你,又没骂你。”
话音未落。
人群外边传来武琼的声音,“谁要报官,本官就在这里,所为何事。”
他穿着一身便服。
所有人抬头看过去,武琼后边跟着个粗粗壮壮的男子。
看五官长相,约莫就是武都。
王孟眼睛转了转,“大人,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她,就是她。”她一指沈漾。
“她要断了民妇的生路,民妇可没法活了。”
眼泪鼻涕砸在地上。
武琼左右看看,“沈姑娘有何话说。”
沈漾捏了下鼻梁,把厂子里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晓得王孟狐假虎威,又以人命威胁,武琼冷下脸,“大胆刁妇!”
“再敢口出狂言,直接压入大牢!”
王孟吓的后退两步,这时候人群里又出来一名年轻女子。
跪在王孟旁边,“大人息怒,婆母上了年纪,不识字,也不懂厂子里的条例。”
“她只是怕丢失干活的机会,这才失态,民妇这就带她回去。”
她就是王孟的儿媳妇鱼妇,看着精明。
武琼摆摆手,还没等离开,武都嗤笑一声。
“装什么好人啊。”
武琼条件反射的呵斥一句,“瞎说什么……”
可武都看着的方向却是王孟的那个儿媳妇。
沈漾迅速抓住重点,“这位小哥,此话何意。”
她生的乖巧,说话温温和和。
武都难得好脾气,“喏,这个女人说她婆母不懂事,但搀扶她婆母的右手在腕子下边用力。”
“肯定是她怂恿的,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不信你看这个老女人的胳膊,指定青紫。”
众人随着他说话,目光看向鱼妇。
鱼妇脸色苍白,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小哥说什么呢,我对婆母都是关心。”
“怎么会做出欺辱婆母的事情。”
武都眯着眼睛,脾气瞬间上来,“你在质疑本公子。”
没人看到他怎么过来的。
眼前一花,王孟的袖子被掀开,就看着手腕上果真好几处青紫。
鱼妇急忙拽下来,但为时已晚,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武都得意洋洋,“我就说了,这种阴毒的招我用的多了,谁也别想瞒过我。”
鱼妇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这是婆母不小心摔的,并非是我所为。”
武琼单手背在身后,看着王孟。
“妇人,你可有冤要申。”
不知道鱼妇做了什么。
王孟猛的挣开她的束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民妇有冤。”
“民妇要告这毒妇,虐待婆母。”
农门团宠小木匠,养家路上开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