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九 拉了个买卖一条街

沈漾有些奇怪的凑过去看了一眼。

上边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名单,人名之后跟着铺子。

「二哥,这是?」

沈汉一脸无奈,「谢家的那位,这段时间可没把我使唤死。」

「为了你以后去边关不无趣,在边关拉了个买卖一条街。」

「喏,名单上就是以后在街上开分店的商家名单。」

厚厚一摞。

粗略估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沈漾愣在原地。

身后谢言川从屋子里出来,「沈二哥哪是为我,他也是担心漾漾以后不习惯。」

「我虽只有想法,却是沈二哥着人招呼的。」

沈唐站在水井边擦脸,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水渍,他兴致勃勃。

「边关有医馆吗,等我从太医院退下来,不然二哥替我弄个铺子,我也去行医救人得了。」

沈汉伸了个懒腰,眼睑下方青黑,「你啊,先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得了,我回去休息,这几天来回转,我昨个只睡了两个时辰。」

沈漾双手垂在身侧,她抽了下鼻子,轻轻的,「好,谢谢二哥。」

沈汉伸懒腰的动作停在半空,小心翼翼的,「漾漾,不会哭了吧。」

沈漾果真红了眼眶,她抬起脑袋,「风迷了眼睛而已,才不是因为感动。」

小姑娘嘴硬,正好暴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唐贱兮兮的,「哦,漾漾原来是因为感动啊。」

沈漾:闭嘴!

谢言川有意挡住沈漾半边身子,他歪了下脑袋,「沈二哥不是要休息。」

「名单我待会看,有需要的补充的地方,等你醒了再说。」

沈汉应了一声,他一走,沈唐也不在这招人烦。

有眼力劲的放下帕子,「我去看看柳姑娘的脸。」

途径厨房,他特意冲着里边喊了一声,「雪娘子,中午记得做我的饭,我想吃熏的鹅腿。」

雪娘子笑着回应,「知道了,四公子。」

上午的太阳金灿灿的。

花园里的兰花像是飞舞的蝴蝶,两边垂下的叶子是它的翅膀。

谢言川没有说自己背后做下的一切,他单手背在身后,「漾漾,听闻佛缘寺里能请锦鲤,要、一起去看看吗。」

京城里的男女婚前不可见面。

可谢言川好不容易回来,沈漾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好。」

没带任何人,谢言川自己赶着马车,车子里坐着他喜欢的姑娘。

路两边不知道是谁洒的种子,小黄花开了一路。

沈漾掀开帘子,和谢言川坐在一块,她拿手遮住眼前的阳光。

「谢言川,你紧不紧张。」

她问的突然,谢言川明白沈漾的意思,手里握着马鞭,他嗯了一声。

「昨夜睡的不好。」

沈漾问他原因,谢言川扭头和沈漾对视一眼,莫名红了耳尖,「会担心。」

「怕漾漾觉着成亲会束缚,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话说的很轻,可不是撒谎,谢言川从来都知道沈漾和这世间的女子不同。

马车棚子上落了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不过片刻又飞走。

沈漾双手叠在一块,放在膝盖上,她看着远处的官道,又扭头看回谢言川。

「你这是婚前焦虑,得治,话说佛缘寺的锦鲤是干什么的。」

沈漾并未正面回答谢言川的问题,轮子碾过地上的石子。

谢言川懂事的不再矫情,「只是

听娘提了一句,做不得数。」

沈漾再三追问,谢言川这才吞吞吐吐,「请锦鲤,保姻缘。」

堂堂一个大将军,羞的脸色通红,沈漾笑着戳了下他的胳膊。

「谢言川,你有点太可爱了吧。」

天气热起来之后,佛缘寺的香客多了不少。

谢言川把马车停在路边,沈漾拎着裙摆,和谢言川闲聊天一块上去。

打扫卫生的小和尚双手合十,冲着二人行了个礼,进门便是一股子浓浓的檀香味。

有小孩手臂粗的香烛插在香炉中间,路边摆了个解签的摊子。

谢言川辨认了一下方向,「月老祠在那边。」

他倒是目标明确,捐了香油钱,和尚递来几株香烛,「施主,诚信求佛,佛会保佑的。」

蒲团上被跪出两道印子。

等二人从月老祠出来,披着袈裟的监院递给谢言川两根红绳,「施主,这是本寺于佛堂上念经七七四十九天的姻缘绳。」

「施主和本寺有缘,便送给二位施主了。」

谢言川道了声谢,红绳编的巧妙,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垂着个佛头像。

两个都有,看着挺精致。

谢言川将红绳收起来,锦鲤池还在后院。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隔着老远就听见水花敲动石头的声音。

李鹰穿着灰色道袍,正在给池子里的锦鲤喂食,互相打了声招呼,晓得沈漾和谢言川是来请姻缘锦鲤。

李鹰双手合十,「听闻谢将军和沈姑娘要成亲了,小僧在此先恭贺两位白头偕老。」

「锦鲤要用木盆装着,小僧去拿,劳烦二位施主在这等等。」

阴湿的水汽吹的人凉凉的,亭子下边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从上边正好能看到池子里摆动的锦鲤。

沈漾双手扒着栏杆,「谢言川,这两只生的最好看,还总是凑在一块,我们就要它俩吧。」

红白相间的锦鲤脑袋搭在一块,尾巴摇摇晃晃。

谢言川就是找个借口陪沈漾一块出来,能有个两人空间,他才不在意这种细节。

但还是顺着沈漾的手指认真看去,「好。」

李鹰端着原木色的木盆过来,应该是一整个树干挖空之后做的容器。看書菈

他在池子里舀了水,站在旁边,「锦鲤要公子自己抓着送给姑娘,方是有情人心心相印。」

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

沈漾眼睛睁的圆圆的,她想问谢言川你行吗,小谢公子已经挽起袖子。

李鹰提醒一句,「谢将军,溪水虽不深,也会沾湿鞋袜。」

谢言川一身黑色,他痞气的笑笑,「无妨,漾漾,你刚才看的是不是那两只。」

言语之间,谢言川脚尖蹬地,整个人朝上飞起。

溪水里掉了两片落叶,恰好成了他换气的落脚点,沈漾只觉着眼前一花,木盆里已经多了两只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