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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喝茶的几人走了以后,盛慧琳还坐在那里没有动作,藏在桌下的因为激动的心情微微颤抖着,来回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她正愁没有对付段灵汐的方法,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不过如果这秘药真有如此神效,她倒是可以先留着段灵汐一条命,等自己与曲淮成婚以后,再收拾她也不迟。
毕竟只要她多活着一天,就一直会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
到时候她要让段灵汐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他人欢欢喜喜的成婚,心灰意冷之时再由她的心上人亲自了结她。
这样她也该无憾了吧?死在自己的心上人手中,也算给了她一个好的结果。
果然还是自己比较仁慈。
想到最后曲淮会是自己的,还能解决掉让自己碍眼的人,盛慧琳一个晚上憋着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缓解。
回到朝阳殿的时候还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儿,让最近一直处在提心吊胆状态下的宫女太监们都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公主究竟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并不重要,那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应该知道的事情。但是只要公主开心,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这才是主要的。
盛慧琳一回到寝殿就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小金库,用材质上好的木盒装了十个金元宝,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仔细的放在枕头边上,准备明日一早就去。
如果不是今日为时过晚,她都等不及现在就要去一趟郊外的土地庙,事情越快办好就越是让她安心。
否则,她这心里始终是惶惶不安的。
御书房里。
盛陵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面上一片冷意,周身的气势凛冽,身为帝王的威压让本来在一旁候着的刘全都不自觉跪了下去。
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不敢动弹分毫。..
整个御书房里没有一点点声音,安静得可怕。
半晌,盛陵帝才缓缓开口:「无论公主做什么都随她去,保护好她的安全。」
「是。」
那暗卫行了一礼,便起身快速离开,朝盛慧琳所在的朝阳殿飞去。
等御书房得门再一次关上后,盛陵帝才睨了眼还在地上趴着的刘全。因为跪的时间有些久了,他的整个背部微微颤抖着。
「起来吧。」
这人从他还是皇子时就跟在身边,怎么如今还是这么胆小。
「谢皇上。」
一听盛陵帝让他起来,刘全也不敢耽搁,手撑着地面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
跪久了腿有些发麻,还差点就摔了,站稳后一瘸一拐就凑到了盛陵帝的跟前。
「陛下,公主年纪小,以前又从未接触过宫外的人,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哄骗。如果知道自己被骗了,定是不会如此的。」
以往这个时候,盛陵帝都会一脸生气的反驳。他自己的女儿他还不清楚吗,完全就是个小霸王。
但这一次,他却切实的发现,她不仅仅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乖巧,甚至可以说到了心思毒辣的地步。
否则她如何会想要对一个活泼灵动的生命下手,只因为曲淮喜欢,所以她就要毁掉。
如若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恐怕还在想如何让曲淮的心悦之人从这世间消失。
「你也不必为她说话,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朕如今也已经有所了解,她这样的心思可不能因为一句年纪小就给概括了。」
看着手中的折子,盛陵帝想的却是刚刚暗卫禀报的事情,他没想到那人竟然会从慧琳身上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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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他是莽夫,倒还是自己小看了他。相较于其他的方式,慧琳确实是最好利用也最易接近自己的。
若是想借慧琳的手来对付他,倒是会容易不少。
只可惜,经过慧琳前段时间那一番闹腾,他始终心存疑虑,又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另外安排了人盯着。
倒是歪打正着了。
就是慧琳,小时候软软糯糯的一小团,为了一只落单的雏鸟都会苦恼哀求他许久。是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刘全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现在陛下心中正乱,他深知自己嘴笨,这时候多说多错,也不再开口,安静站在一旁候着。
盛陵帝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看了半晌,却是一份折子也没有看进去,无奈放下,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高高挂起的明月。
「刘全,现在什么时辰了?」
「陛下,已经亥时过半了。」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盛陵帝歇了原本想要召盛启元和曲淮进宫的心思。
而刘全在心里想的却是,这次陛下恐怕是要为公主的事情伤神了。
如果公主再这么下去,两人之间的父女情分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盛陵帝第二天一下了早朝就把两人唤到了御书房,顺便让刘全同他们说了昨日暗卫汇报的事情,此事可不仅仅关乎慧琳和曲淮。
「咳咳咳……咳咳……」
盛启元正喝着茶,听到秘药这一说法就已经开始拧眉了,在听到慧琳居然信了时,一个不注意水就呛到了喉咙里。
一只手下意识掐着脖子,咳得面红耳赤,刘全急忙上前去给他顺了顺背:「哎哟,王爷可要小心些。」
另外两人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但是眼底的嫌弃却明晃晃的没有一丝遮掩。
等盛启元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才重新坐好朝刘全挥了挥手:「本王无事了。」
一张脸通红一片,见盛陵帝和曲淮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没忍住清了清喉咙,喝个水都能呛到这种事他可一点没觉得光彩。
下意识就开始接着刚刚的话题,想把两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
「我就说慧琳她脑子……」还没说完,上首原本就嫌弃的眼神逐渐有加深的趋势,他脑子一转就换了个说法:「不那么灵光,这种话都相信。」
真是有够笨的,又坏又笨,一点也不可爱,不同她亲近能怪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