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光照进来,也就意味着,有出路。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皆露出看到希望的流光。
“还好没有退回去等死。”安栩庆幸道。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山洞诡异的很,小心有陷阱,你还是要跟在本宫身后。”墨廷渊谨慎提醒。
“好。”安栩倒是很听话地点点头,跟着往前走去。
眼前出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光明,一条则幽暗阴森。
墨廷渊一把拉住安栩的手腕,带着她要往光明那条路走。
可是冥冥之中,安栩看向那条幽暗的小道,莫名觉得蹊跷,有股阴风吹过来,仿佛召唤着她走进去。
“殿下,我想去看看。”
她突然这么说,倒是让墨廷渊有些诧异。
“前面就能出去了,你别找麻烦,快跟本宫离开这鬼地方!”他催促道。
安栩甩开他的手,一脸认真:“殿下先走吧,别管我了。”
说完,她便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那条阴暗的小路。
墨廷渊气急,本不想管她,可是走了两步又无奈的退回来,一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女人,真是麻烦……”
这条小路并不深,只是越往里越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栩只能摸着墙壁一点一点往里走。
终于,没有路了。
她抬手去摸,碰到一个拉环,用力一拽,面前的石壁竟然发出轰鸣声。
山洞在颤动,不一会儿,石壁开启,幽暗的绿光从密室中传出。
眼前有浓密的烟雾缭绕遮挡了视线。
墨廷渊见状急忙上前将安栩挡在身后,并且说道:“小心有机关。”
“没事儿,我没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安栩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回应。..
烟雾逐渐散尽,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潭,幽深而静谧,看起来有些诡异。
山洞内之所以冒着绿光,是因为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
这些光芒投在水潭上,反射出幽暗的绿光,十分阴森。
这水潭浑浊,周围到处都是青苔,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波澜。
两人的呼吸几乎屏住,心也悬着。
突然,安栩注意到,隔着水潭的对岸,有一个石阶,上面摆放着一个木制的盒子。
她想进去看看,墨廷渊却急忙拉住她。
“你找死啊?这么诡异的地方,万一有机关或者是怪物怎么办?”
安栩也不知道为何,她的思想一直不由自主地对那个盒子产生好奇。
脑海之中反复有个声音告诉她,拿走盒子!
“我……我想要那个……”她怔忡地指着对岸。
墨廷渊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什么都想要?赶紧离开这里,随后本宫派侍卫帮你取。”
“不行,这个地方如此隐秘,一定是有什么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反而不好,我去拿,很快的。”
“这水潭里指不定有什么怪物,你别胡闹了!”墨廷渊拉着她不肯放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让她去冒险,也不想让她死。
安栩却执意要去:“什么怪物不怪物的,我不怕,殿下若是害怕,就退出去等着我。”
“本宫怎么会害怕?只是怕你死了,本宫还要替你收尸!”
“那就别收啊,死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清净。”安栩一脸坦然从容。
“本宫是为了给陆景琛一个交代,否则你的死活与本宫何干?”墨廷渊不屑道。
“殿下放心,我不会死的,拿到盒子很快回来。”安栩没有一点害怕,满心都是那个盒子。
她刚才入门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墙壁上写着一行字。
那行字是特殊符号,并非秦国通用字,墨廷渊自然是看不懂。
但是不知为何,她一眼就看懂了。
脑海中浮现出“神启族”三个字。
或许这与原主身世有关,她必须要拿到那个盒子。
想到这里,她毅然甩开墨廷渊的手,刚走了两步又被按住。
“殿下……”她真的很烦躁,蹙眉瞪着他。
可是话没说完就看到男人一跃而起直接飞到了对岸。
他拿起木盒,转身又飞了回来,将其塞给安栩,一脸不悦。
“本宫给你拿,真是麻烦!”
话音刚落,突然,平静的水潭出现了巨大的漩涡,整个山洞也开始震荡。
两人的耳边传来恐怖的低吼声,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不好,果然有怪物守着这盒子,殿下快跑!”
安栩先反应过来,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拉起墨廷渊的胳膊就往外跑去。
随着他们一路逃蹿,身后一直有碎石落下,直到他们冲出了狭隘的山洞,那条路也被彻底堵死。
来不及喘气,他们朝着光明的那条路跑去,费尽力气,终于看到了被碧绿的树叶遮挡起来的洞口。
两人重见天日,才发现这洞口就在丛林深处,距离黑狼巢穴不远的地方。
“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惊动了黑狼就麻烦了。”墨廷渊说道。
“我……好累……”安栩咬着牙跪在地上,手里始终捧着那个盒子,可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
她的伤口在流血,衣衫被染成鲜红色,触目惊心。
刚才又扯到了伤口,再这么下去,她会被左肩这处伤给折腾死。
墨廷渊知道她走不了多远,于是只好将她打横抱在怀里,顺着小路往外走。
安栩靠在他身上,刚才眉眼间的倔强和淡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虚弱和憔悴。
墨廷渊这才知道,山洞里,她一直在强撑着罢了。
他从未见过这么顽强的女人。
过去,在他眼里,女人柔弱不已,除了依附于男人,便没有活下去的能耐。
可是安栩不一样,她不仅救了他,还从未抱怨过,害怕过。
就连面对未知的恐惧,也没有在她身上看到惊慌失措的懦弱。
他内心深处,对于她生出一丝欣赏。
可也费解,为何传闻陆景琛对她弃若敝履、厌恶至极。
“谢谢……”安栩小声说了一句,脑袋沉沉地抵在他脖颈处,嗅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有气无力地任由左肩的血往外涌着,连带染湿了他如铁的胸膛。
墨廷渊脸色冷白,神色紧绷着,他只觉得胸口闷热,被她的血侵蚀着,很不舒服。
“别废话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故作冷傲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