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是宫中侍卫,如果桑御可以进宫,她就有机会从他身上找寻自己身世的线索。
想到这里,安栩转而去求墨廷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说道:“殿下,我知道一种毒药服用后可以封印内力,只要他没有武功,就不敢造次,你就把他留在御林军,这样也可以训练他一些秦国的剑法,以后更好地保护我,我也更好的为你效劳啊。”
这饼画的,是真够圆的。
墨廷渊原本也没想过把桑御丢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因为那样很可能给他机会。
安栩这么一提,正好将其带进宫放在御林军,也方便监视。
还有刚才那种药,听着倒是不错。
“好,本宫就勉强答应你了,不过这药在哪?”他问道。
安栩连忙回答:“就在将军府,我们这就去拿,是我之前无意中配出来的,不过不是永久的,要每个月服用一次。”
“启程,去镇南王府。”
“是。”
……
话不多说,一行人急匆匆赶到了镇南王府。
安栩从袖子里摸出龅牙戴上,有随手从轮子上蹭了一把灰模在了脸上,这下看起来立刻变成了丑八怪。
墨廷渊看着她屁颠屁颠地跑进王府大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莫名想笑。
她……怎么这么可爱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可爱。
过去他只觉得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矫情做作的动物,因此对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毫无兴趣。
可安栩真的是没有半点女子的矫揉造作,她可以当着他的面出洋相扮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充满活力的自信。
他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
安栩一路跑回锦兰苑。
刚进去便看到木槿正在给院子除草打扫卫生。
她激动地大喊道:“木槿,我回来了!”
蹲在地上的木槿一愣,手中还抓着一把发黄的枯草,然后转身一看,立刻激动的从地上跳起来。
“小姐!”
“我想死你了!”
“奴婢也好想你啊!”木槿也赶紧冲过去抱住她。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顿时无数的委屈和无奈涌上心头。
安栩第一次有种眼眶湿润鼻子发酸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牵挂吧。
“你怎么样?在王府里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奴婢好得很,倒是小姐你,都瘦了,在宫里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我很好!”
“太后这是让你回来了?”
“哦对了,我回来拿东西。”安栩这才想起来正事儿,连忙松开她往屋子里走去。
她打开柜子一下就好到了角落里的药瓶,关好门说道:“就是它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木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需下个月才能回来。”
她依依不舍地盯住着,满心都是担忧。
幸好季芯柔那个毒妇还没有嫁入王府,否则她不在木槿肯定要被欺负。
“小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奴婢知道宫中更是如履薄冰,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在太后面前任性妄为啊。”
“放心,我都懂。”安栩哈哈一笑,抬手就拍了她胳膊一下。
木槿突然皱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安栩的脸色立刻变了,心中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下一刻她一把抓住了木槿往回缩的手,撸起袖子一看。
纤细的胳膊上到处都是被抽打过的痕迹,有新有旧,一道一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安栩简直是难以置信,这帮畜生竟然趁着她不在,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鬟下此毒手!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人欺负你吗?这是谁打的?是不是陆景琛那个王八蛋?”她愤怒地质问。
“小姐别生气,不关王爷的事,这些伤……是郡主。”木槿害怕的收回手,将头低下去,满是委屈。
自从安栩入宫,陆景云就更加嫉恨,但她也只能找自己这个小丫鬟发泄怒火。
原本以为只是挨一顿打,咬咬牙就扛过去了。
可是,季芯柔每日都派嬷嬷来打她,还让她去做府里的粗活累活脏活。
这么几天下来,木槿浑身是伤不说,整个人也虚弱不已,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刚才安栩回来,她也是因为高兴才强撑了,这个时候才感到一阵头晕,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陆景云这个贱人,我这就去帮你报仇!”安栩握紧拳头,抬脚就要往外冲。
她现在有太后撑腰,就算是打了陆景云又如何,大不了闹到宫里,最少也要传她一个虐待下人、心肠狠毒的名声。
到那个时候,看陆景云还怎么嫁的出去!
木槿见状急忙阻拦:“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安栩压着怒火说道:“木槿你记住,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幸好我回来取东西,否则等我下个月回来,你还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吗?”
“可是……奴婢只是一个丫鬟。”
“先不管你是什么,就算你是下人是奴婢,那也是我的人,她陆景云算什么东西,也配动你?放开!”
安栩推开木槿的手,带着满身的怒火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
刚到院子里,恰好就看到陆景云身边的张嬷嬷走了进来,手中还提溜着一条黑漆漆的鞭子。
张嬷嬷见到安栩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的更得意猖狂。
“哟,老奴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小姐回来了。那刚好,您这丫鬟整日偷懒耍滑不肯干活,郡主就帮您管教了好几日呢,这么不今日又让我来教训她了。”
说完,张嬷嬷走上前去瞪着一双铃铛般的大眼睛喊道:“木槿你这个小贱蹄子还不快滚过来跪下!”
木槿怕给安栩惹麻烦,赶紧一路小跑冲过去:“奴婢这就领罚!”
她刚要跪下就被人一把拽住。
是安栩,她将木槿拉到身后,自己则是走上前去。
她虽然才十五,可身高却比这胖矮矬的张嬷嬷高半个头,也足以居高临下。
“张嬷嬷,安栩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她冷声质问,眸光阴冷浑身散发着一股惊人的煞气。
她这气势有些吓退张嬷嬷,可一想到安栩只是王府里收养长大的孤儿,又被王爷厌恶,所以也就不害怕了。
“是又如何?”张嬷嬷傲慢地扬起头来,并恶狠狠地说,“她生的贱,就该打!”
她这话不光是说木槿,更是在指安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