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栩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男人突然跑出来装什么多情?
这种话若是墨廷渊跟她说还能接受,换个人就显得油腻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低着头说道:“王爷切勿拿奴婢打趣。”
“本王没有打趣你,难道你以为本王在说笑?”他蹙眉,有些急切地上前。
可安栩一脸抗拒,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王爷,您马上大婚,现在却跟奴婢说这些,不是打趣还能是什么?”
“本王娶安栩不过是完成父王遗嘱,并非真心爱她。”
听到他这么说,安栩的内心沉了一下。
突然她很想知道,陆景琛会如何在别人面前评价她。
于是安栩微微抬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小声地问道:“王爷,安栩小姐马上就要成为您的未婚妻,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不论何时,本王都说过,自己根本没爱过安栩,更没有喜欢过她。”陆景琛回答的笃定而自然。
“那您为何还要娶她?这样对安小姐好吗?”她接着试探。
“本王说过,是因为遗嘱,但是你不一样,本王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如笙,你若愿意本宫可以像皇上讨个人情,将你接进府中,照顾你一生一世。”
陆景琛说的深情,满眼的柔光就连安栩都觉得诧异。
即便是对季芯柔,他也没有表现得如此主动而认真,没想到一向沉稳内脸色镇南王还有这样一面。
安栩心中不屑,对于这个朝代的男人增加了更多的失望。
看来,这世上还真没有专一的男人,所以也不能怪墨廷渊。
毕竟,连普通百姓都想要三妻四妾,更别提这些王公贵胄,甚至是未来的皇帝了。
换位思考,就算是现代人穿越到这里当了皇帝,那肯定也是要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才算不枉此生。
自古以来,美人如玉、江山如画,哪个铁血男儿不想拥有这一切?
否则他们追求权力地位财势,又有什么意义?
安栩想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想要的那种忠贞不二、至死不渝的爱情,这个朝代的男人,给不了。
人又不是只能靠爱情活着,没有就不需要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翘起一抹轻笑,语气冷淡:“王爷,奴婢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您,所以就不劳您去麻烦皇上了,奴婢今生只想陪伴六公主,还望您能成全,奴婢告退。”
说完她急忙转身就跑,再也不想跟他废话。
可陆景琛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怎可轻易善罢甘休?
他冲上前阻拦,纠缠着不让她离开。
“如笙,本王对你是真心的,并非一时兴起,第一次在雨中相遇,若是换做别的宫女,本王是绝不可能与她同坐在一个亭子里说那些话!”
陆景琛被如此拒绝,心里自然不好受,一方面他引以为傲的自信备受打击,另一方面他看不透如笙的思想,无法掌控她,所以内心越发急切。
安栩叹了口气,心中烦躁,可又不能直接骂人,只好语气不善地说道:“王爷,感情讲究你情我愿,即便王爷对奴婢一见钟情,可奴婢对您没有。”
她这话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
可是陆景琛依然当时听不懂,抓着她不肯放开。
他怀疑地问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太子,所以不肯接受本王?”
这话一问,立刻让安栩心头猛跳了几下。
可是转念一想,当初在宫外第一次碰到,不就是她装作勾引墨廷渊失败,才能蒙混过关的吗?
也难怪陆景琛会误以为她想攀附太子,而看不上他了。
即便是墨廷渊,也休想让她做妾,更何况是陆景琛。
安栩解释道:“奴婢之前的确是喜欢过太子殿下,可如今殿下马上要大婚,奴婢早就死心了。”
“既然死心了为何还与他在这里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墨廷渊杀过多少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你不要命了?”陆景琛焦急地看着她,满眼担心。
“王爷放心,奴婢不会纠缠殿下的。”
安栩心想,那些女人靠近他不是为了上位就是为了刺杀,所以给外人一种墨廷渊会杀光接近自己的女人的错觉。
其实,他也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为了自保,怕对方是刺客或者是心怀不轨,才会痛下杀手。
就比如上次在峡谷初见,安栩亲眼看到柳家小姐是如何死的。
但这一切陆景琛不知道,外人更不知道。
“如笙,只要你肯点头,本王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再也不用去过那种伺候人的生活。”他认真的承诺,仿佛已经是给了安栩天大的好处。
说来可笑,他口口声声告诉她以后不用伺候人,可嫁入王府还不是要伺候他?
哦,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人。
“王爷,奴婢对您没有爱慕之心,多谢您上次出手相救,若将来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帮忙,奴婢一定尽力相助,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回去陪季小姐吧,毕竟您虽然不喜欢安小姐,可季小姐却是您真心实意爱。”
安栩不动声色地拒绝,看似什么话都说的明白,其实也在讽刺他对季芯柔的感情不过如此。
陆景琛闻言脸色不悦,还没有人敢这样拒绝他。
“芯柔只是本王的知己,她了解本王,也做得到善解人意,你与她不同,你对本王而言,就像是一股劲风突然刮进心里,本王第一眼,就喜欢你,如笙,你再考虑考虑,本王会等你。”
陆景琛自以为深情地看着她,而后薄唇勾起微笑,满眼沉溺地望着她。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兰花形状的翠玉簪子,看那水头似乎价值不菲。
他递给安栩,柔声说道:“上次你找的簪子本王没能为你找到,所以就用这个补偿你,收下吧。”
安栩挑眉,看着手里这脆生生的玉簪,一股贪念闪过。
大冤种的东西,不拿白不拿,这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谁跟钱过不去?
想到这里,安栩装作拒绝地说:“王爷,这不好吧,若是被季小姐知道了……”
“不打紧,芯柔和安栩不同,她心胸豁达,绝不会嫉妒生气的。”陆景琛安抚道。
安栩眯了眯眼,压着心底的火气,手指狠狠捏着那根玉簪。
心想:哦,你家季芯柔心胸豁达,老娘就是心胸狭隘呗?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