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过,墨廷渊终于回来,直奔乾卿阁。
安栩吃过午膳后就一直在休息,睡得很沉,墨廷渊没有打扰,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栩才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墨廷渊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的正沉。
看来,应该在这儿陪了她有一会儿了。
看着他清俊的脸上染满疲倦,便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必定不好对付。
安栩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这一动,便让墨廷渊醒了过来。
“栩栩……”他看见她便是展露笑颜,仿佛所有的压力一扫而空。
“殿下上床来休息,地上太凉了。”安栩往里挪了一下,给他腾了个地方。
墨廷渊顺势脱掉鞋子挤进她的被子里,身上一阵冰凉,生怕过了凉气,故意拉开一些距离。
安栩却毫不在意,像一只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送去温暖。
“你可别勾引我。”他沉沉笑着,面露难色。
昨夜是他不懂节制,才会让她这么累,下午还在睡觉,所以才不敢打扰她。
安栩靠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温软的身子仿佛是热水袋一般让人舒服。
她关心道:“殿下,今日陆景琛,没少为难你吧?”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本宫难处?”墨廷渊丝毫不屑,“你先退婚,本宫才将你接走,何况大庭广众之下,谁都看到是陆景琛和季芯柔羞辱你在先。”
“皇祖母封你为永乐郡主,赐你自慈宁宫出嫁,就是在给你撑腰,可陆景琛却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让你从后门进府,分明就是藐视太后。”
“父皇没有怪罪我们,反而罚了陆景琛的俸禄,并让人掌嘴季芯柔,所以本宫没有为难,反倒是为你出了口恶气。”
听到他这么说,安栩不由感动。
虽然三言两语说得轻巧,但在朝堂争辩的过程中,必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让陆景琛吃了瘪。
“殿下……”她刚想开口就被墨廷渊按住。
“以后不许叫殿下。”他说道。
“那叫什么?”
“夫君。”他声音温柔。
安栩脸色一红,笑着问:“你我二人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夫君?”
“你想成亲吗?”墨廷渊正色看着她,满脸严肃。
“自然是想,可你还是要娶周南烟的不是吗?”
虽然安栩一直都知道,太子的婚事他无权自作主张,但是说起来仍觉得心痛。
墨廷渊陷入沉思,忽然抱紧她:“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打算,不娶周南烟了。”
安栩一愣,连忙推开他:“你想忤逆圣旨?”
“有个不妥?本宫现在只想娶你,就如同栩栩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墨廷渊动了些天真的心思。
可在安栩看来,无异于异想天开。
“殿下,我们现在已经不能算一双人了,您是不是忘了凝香郡主?”
听到她的提醒,墨廷渊脸色一阵难堪,他像处理好冷凝香的去处,可每次一开口,冷凝香就是以死相逼。
她毕竟是太后一手养大,视作亲孙女的存在,怎么可能随意处理了。
“别为难了,昨夜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就已经想好了,不问将来。”安栩显得淡定从容,可心里却是万般无奈。
“那现在呢?”墨廷渊紧张地盯着她。
“现在?”安栩红唇一扬,笑得魅惑人心,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自然是要及时享乐。”
说完,她主动献吻,将墨廷渊的话堵了回去,灵巧而柔软的舌尖抵开他的牙齿探了进去。
这妖精般的女人,谁也受不了。
墨廷渊脑子一热,就什么都抛之脑后,只顾着美人在怀。
……
两人这么一折腾,已经过了晚膳时辰。
守在门口的阿慈和怀夕听这里面的动静,不由羞红了脸,却又窃喜。
这太子府自建成以来,就没有半个女主人,墨廷渊更是没有宠幸过谁。
如今安栩来了,俨然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里的太子妃。
即便到时候周南烟嫁进来,恐怕也不能撼动安栩在墨廷渊心中的地位。
……
太子府后山温泉。
白雾缭绕、温暖宜人。
安栩靠坐在墨廷渊的怀里,一身雪白肌肤在他手里格外柔软娇嫩。
他轻轻撩起温泉水为她擦背,安栩趴在岸边也是闭目养神,一脸享受。
“栩栩……”他轻声唤。
“嗯?”安栩睁开眼,慵懒地回眸。
“我想了想,还是只愿意娶你一人,明日你随我入宫,我要带你向父皇说明。”墨廷渊满眼坚定,似乎心意已决。
安栩垂眸掩去眸子里的精光,思忖一番,而后责怪道:“廷渊,我让你擦个背都不专心,若再说这些来烦我,就滚出书房睡去。”
墨廷渊闻言以为自己扫了她的兴致,急忙更加卖力地帮她撩水。
“栩栩别生气,我随口说说,你不愿听,不提也罢。”
反正他自己一人入宫请父皇收回赐婚的圣旨,也没什么可怕的。
周家位高权重,表面上与他结亲,可背地里却是辅佐墨廷淮的。
毕竟,周丞相怎么说也是二王爷的亲外祖,自然是想方设法让自己人继承皇位。
只是墨廷渊心中怀疑,父皇是不是也是这个心思。
他疑心病向来深重,怎么可能允许在自己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让太子和朝中重臣结亲。
想来,也是要以周家来盯着他,以防万一。
安栩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放慢了,知道这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于是转身拉住他的手。
“墨廷渊,你又偷懒是不是?”
“不是,栩栩转过来,是要让我帮你洗前面?”
他扬起一抹邪笑,抬手往她身上蹭去,却被打开。
“少来!”
墨廷渊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被她打痛的手,只是刚好看到她胸前的图案,笑容凝固了一瞬。
“栩栩,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想要透过温泉的雾气看得更清楚一些。
之前在床上他也注意过,但当时全神贯注做那种事,无暇顾及,现在看到后才突然觉得很是眼熟。
安栩知道瞒不过,便大方的露出来给他看,并且解释道:“这是自我记事起就有的印记,我调查过,与桑榆背上的刺青一模一样,可唯独不同的是,我这印记比他的颜色更深,而且像是遮盖了本身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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