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北齐,锦州。
安栩、木槿以及桑御三人一路上坎坷曲折,终于抵达了北齐成都锦州。
入城后已是天色渐晚,于是三人先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桑大哥去喂马了,小姐你先休息,奴婢去准备些饭菜。”
说完,木槿开门而出。
房内只剩下安栩一人,她靠在床边脸色发白气息虚弱。
这三个月颠沛流离,实在过于消耗她的身体,心疾一直反复发作。
虽然配了些护心丸,可也只能祈祷缓和症状,无法根治。
眼下,终于抵达了北齐都城,可要怎么寻找原主父母呢?
正发愁间,有人敲门。
“栩栩。”是桑御的声音。
“桑大哥请进。”
安栩声音刚落桑御便推门而入,见她气色极差,立刻关心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心疾复发?”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桑大哥,你之前说我的身世与北齐有关,那我该如何寻找父母?”
桑御想了想,开口询问:“栩栩身上除了被遮盖的胎记,可还有别的信物可查?”
安栩摇头:“并没有,唯一的盒子留在了太子府,钥匙很可能在陆景琛的手里,除了这个被刺青阳爱的胎记,再没有别的线索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心灰意冷,低下头满是无奈。
桑御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人,或许他有办法可以祛除刺青。”
“谁?”
“神医方同舟。”
“神医?”安栩蹙眉,似乎没听说过这个人。
“对,此人乃是隐士高人,若能找到他,或许连你的心疾也可以医治。”
“既然是隐士高人,那我们如何找得到他?”
“我四处打听过了,他现居住于锦州不远外的起灵山,明日我们便动身前往,如若不在,另寻他法。”
“好!”
两人简单商议后,决定明天出发,而此时木槿也端着饭菜回来。
三人吃过饭后,便早早休息。
翌日,天还未亮。
北齐的早晨格外清凉,木槿特意为安栩披上厚厚的大氅以抵御风寒。
马车徐徐往城外出发,在管道上行驶了一会儿。
突然,有什么声音响起,桑御勒停马车,握着腰间的佩剑提高了警惕。
“怎么停下来了?”木槿好奇地探出头来。
安栩似乎也察觉到了,拉着木槿说道:“前方似乎有打斗的声音。”M..
桑御回头确定道:“前方应不少于十几人,为了避免麻烦,咱们还是绕路吧。”
“我怎么没听到?”木槿一脸疑惑。
安栩想了想,这条官道最好走,若换小路,怕一天一夜也抵达不了起灵山,搞不好还会在山林里落脚。
北齐属于北方之最,早晚最是寒冷,他们三人恐怕不能扛得住风寒。
思及至此,安栩说道:“且在路边停靠一会儿,这天寒地冻的,若贸然改变路线,只怕更难行走。”
“好,就听你的。”
说完,桑御便跳下去,牵着马走到路边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只等着前面打斗结束。
他们三人抽空在车里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水,又靠在一起小憩片刻。
突然间,那打斗声越发明显起来,就连木槿也听到了。
“小姐,好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安栩蹙眉,看向桑御:“桑大哥你去看看。”
“是。”
桑御起身便出了马车前去查看,却发现十几个黑衣刺客竟在追杀一名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
于是他立刻回去禀报。
“栩栩,是一群人在追杀一个人,我们要出手相救吗?”
闻言,安栩沉凝,而后被木槿搀扶着下了马车。
来到路边,还真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正在浴血奋战,并且离他们三人越来越近,似乎是想要逃跑,却不能脱身。
若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这群人用车轮战弄好了。
眼看着白衣男子身陷绝境,木槿于心不忍。
“小姐,要不让桑大哥帮帮他吧?”
安栩眸底闪过冷然:“我们人生地不熟,妄加出手,怕是会引火烧身,何况,不知内情怎么能随意插手别人的闲事?万一这被追杀之人咎由自取,岂不是助纣为虐?”
听到她极度沉着且无情的话,让那被围攻的白衣男子身体一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路边的女子容貌绝艳不俗,身披白色的大氅,仿若是天仙下凡般。
可即便如此美艳动人的外表,却有一颗冷血的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说出他被人追杀是咎由自取这种话!
桑御和木槿面面相觑,心中知道,安栩是怕招来祸患。
毕竟他们刚到此地,还是不要自寻麻烦。
想到这里,三人决定返回马车等这帮人杀过去后,在离开。
可就当他们转身之际,那被追杀的白衣男子仿佛是故意的,直接飞到了安栩的面前。
“站住!”他厉声喝道。
三人一愣,连忙回头,那群黑衣刺客果然围了过来。
“路见不平却不肯出手相助,太没仁义了!”男子俊脸上染着血迹,理直气壮地责怪。
安栩懒得理他,急忙将木槿挡在身后,并说道:“我们不过路人,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把危险引来?”
“路人?你身旁的男子所持龙吟剑,气度不凡、武功高强,出手帮一帮,又能如何?”
桑御冷哼一声:“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我才不帮!”
“你怎么知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白衣男子很是不服。
他们说话间,已经被黑衣刺客团团围住。
安栩无奈叹了口气:“先不要争辩了,把这群人击退再说。”
如今风险平摊,只能动手了。
桑御拔剑护着安栩和木槿,将冲上来的刺客一一斩杀,而白衣男子也得了喘息的机会,趁着对方大乱,趁虚拿下了对方首领,而最后只剩下一个想要逃跑回去搬救兵的刺客,被安栩捡起一片叶子,直飞后颈刺死。
终于,肃杀之气消散,所有刺客死了满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白衣男子一改刚才的态度,单膝而跪拱手说道:“多谢姑娘相救,刚才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姑娘和几位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