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立刻冲出去将段承翼扶起来。
他摔得不轻,头碰在一旁的木架上当场不省人事,后脑处还磕破了口子,有血流出来。
这下闹的不可收拾了,安栩有些着急。
“你干什么?”她生气地问。
“帮你。”
“那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把人踹死了怎么办?”安栩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死就死了,登徒子一个,有什么可惜的?”荀绪不以为然。
“我……”安栩气结,“真是服了你,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走吧。”
她推着他往后门的方向去,带着灵雨和巧心一同离开了。
段承翼被踹得头破血流的事情很快就在喀尔城里传开了,段家老祖宗大发雷霆,非要拿安栩是问。
甚至还报官处理,最后被桑御那边压了下来,并且专门派了太医去段家看诊,送了不少东西安抚。
医馆。
安栩狠狠瞪着面前气定神闲的面具男,气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净给我惹是生非?嫌我命太长是吗?”
荀绪不以为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所以我应该任由他轻薄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我自然会对付他的,轮不到你来插手,何况你下手也太狠了,把人踹死了我怎么交代?”
荀绪有些不耐烦,口不择言地说道:“我替你出头,你反过来怪我,所以你是不是就喜欢被那种男人调戏?”
安栩一听就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砰!”
她愣住了,低头看了眼红肿的掌心,剧痛随之产生。
“靠!”
忘了这小子还带着硬邦邦的面具,她娇嫩的小手直接打上去,结果自己疼的厉害!
安栩捂着自己的手,快气炸了。
“你tm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滚出去,立刻滚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她歇斯底里地怒吼。
荀绪冷笑一声,抬手扶了扶有些歪的面具,冷嘲热讽地说:“女人不能太粗鲁,动不动就打人,遭报应了吧?”
安栩忍无可忍,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他砸过去。
房间里噼里啪啦一顿破碎声响起,门外的巧心和灵雨对视一眼却不敢推门进去。
荀绪身形极快,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安栩的攻击,只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灵巧地闪到她身后,直接将其整个身子环入怀中,死死按住她的胳膊。
安栩动弹不得,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可奈何力气太小,拼不过荀绪这个男子。
她愤怒地喊道:“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冷静下来,我就放开你。”荀绪讨价还价。
“我很冷静,快点放开!”安栩咬牙切齿道。
“真的?”
“对!”
“可是你这个语气,不太冷静,而且听起来像是要吃人。”
“……”安栩深呼吸,努力将心底的愤恨咽下去,扬起一抹笑容,语气平和,“我现在真的冷静了,可以放开了吗?”
荀绪感觉到她语气友善了不少,这才放开手:“好吧,但是你不能再……啊!”
话还没说完,安栩直接反手就是一拳狠狠敲在他脑袋上。
看他捂着头往后退的狼狈模样,她终于顺了口气,双手环胸一脸得意。
“让你在得罪我,这就是下场!”
荀绪摸了摸脑袋上的肿包,气得面具下的脸色铁青,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他头上动手。
安栩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
他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表述安栩,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歹毒!”
“我不仅歹毒,我还冷血无情,下手要多狠就有多狠,所以你千万不要惹我哦!”安栩冲着他挥舞自己的拳头,那模样嚣张至极。
荀绪冷哼一声,站直身体把脸扭到一旁不再理她,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安栩才不管他什么心情,现在她只担心桑御那边会不会被段家为难。
她起身想要出门,荀绪眼疾手快先一步挡在门前。
“你去哪?”他紧张地问。
已经给她打回来了,怎么还要走?
安栩无奈地解释道:“我去外面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什么烂摊子?不就是踹了一个登徒子?”
“废话,那是段家大爷,段老祖宗的心头肉,你是说踹就踹了,人家不认识你,但是认识我啊,这回梁子结下了,段家估计都想要我的命!”
提起来她就一肚子气。
原本段微微言而无信在先,事后段承翼又恬不知耻地调戏她,当时她就想着踹他下半身一脚,让众人看看笑话。
如此一来,段家兄妹丢尽脸面,也损了段家在南疆的威严。
可惜这个荀绪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搅和的一团糟,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真把段家惹急了,联合其他家族一起对抗桑御,那南疆就真的乱套了。
荀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然后严肃且认真地说道:“人是我踹的,你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
“你还真是天真,你对他们而言只是个异国他乡的陌生人,没有半点利益关系,但我是桑御的……亲信,抓住了我的把柄,就等于抓住了桑御的软肋,你懂吗?”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亲信?”荀绪似乎只听到了这两个字,面具之下眉头紧皱,“所以你和他之间,已经到了亲信的地步?”
“关你什么事?让开!”安栩瞪着他命令道。
“再问你一遍,要去哪?”他语气冷冽。
“去找桑御。”
“我若不让你去呢?”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凭我……付了钱,你得照顾我!”
“我知道,晚上回过来给你泡药浴,但我现在真的有事儿,你一边儿玩去可以吗?”
“不行,我现在就想要泡药浴,你帮我准备。”
安栩气结,使劲推了他几下,就是推不开,最终她只好妥协。
“行,我现在给你泡药浴,那完事儿了以后,你不许再缠着我!”
“可以。”荀绪得逞,嘴角勾起一抹笑。
安栩瞪他一眼,带着一肚子气转身朝着浴房走去。
原本水池里是有水的,可是荀绪挑剔说隔夜的水他不喜欢。
她只能把水放了,重新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