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满眼诧异的看向苏晚,略有些激动地问道:“星星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我的确教过她,怎么了?”苏晚还没意识到什么,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是这般反应。
毕竟来到这里已经许久了,有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
安栩上前一步,压抑着情绪,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
“那个……苏晚,临走前我想送你一首歌。”
“嗯?”苏晚歪了下头,有些不解。
只听安栩开口唱了一句:“爱你孤身走暗巷。”
然后她满眼紧张和期待的看着对方。
苏晚先是眨了下眼,而后缓缓开口附和地唱道:“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安栩继续。
下一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肯哭一场!”
墨廷渊站在一旁:“???”
“老乡?”
“没错!”
确认过暗号,她们真的是同样穿越而来的人。
一时间,苏晚和安栩有千言万语都化作热泪盈眶。
她放下苏星星,一把抱住了安栩,两人紧紧相拥。
盛凌然和墨廷渊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跟我同病相怜的人!”苏晚感慨万分。
安栩也有同样感受,她擦了擦泪眼,激动地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将近十年,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苏晚回答。
“这么厉害,我才来了几年而已,还单身呢。”安栩脱口而出。
墨廷渊不满地轻咳一声:“咳咳!”
苏晚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一眼,心里什么都明白却没有挑明。
“你想过回去吗?”安栩问道。
“也曾想过。”苏晚回答,“但是,我哥哥跟我一起来了,我的爱人和孩子也都在这里,那边的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无牵无挂,反而这里才是我的家。”
“也是,我跟你差不多,我在那一世,也没有亲人。”提起这个,安栩难免有些伤感,不过她想起自己的兄长,想起木槿,又开心起来,“我在这边也有自己爱的人了。”
闻言,墨廷渊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压抑着嘴角得意地笑,刚才的不满也随之消散。
苏晚一脸明了地点头:“那太好了,我们也算是老乡,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给你防身。”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支浅绿色的翡翠短笛,上面刻着一个“晚”字。
“这是……”
“此物有特殊功能,只要多加练习能操控此笛便可召唤动物控制它们的思想,让这些力量为你所用。但,绝不能用于害人之事,否则会遭反噬。”苏晚叮嘱道。
安栩笑着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笛子放进怀中保护。
“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使用。”
“既然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完成,我就不留你了,但以后若还有机会,欢迎你来。”苏晚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好,也欢迎你到北齐或者是东秦。”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做完了最后的道别,正式返程。
……
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北齐,而是乘船抵达南疆的海域。
站在陆地上时,已经又过去了三四个月。
这几个月南疆和东秦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陆景澜得到了桑御的布防图,一鼓作气直捣喀尔城。
能否拿下南疆,就在下一次战役中。
回到军营,陆景澜正在和副将等人研究作战计划。
安栩和墨廷渊一进帐篷,他激动的连手中的地图标棋都掉了下来,三两步就冲上去迎接。
“三妹!皇上!”
“二哥。”安栩能再见到他也觉得很高兴,只是两人之间毕竟有些隔阂在,一时间神色不太自然。
墨廷渊倒是没功夫跟他叙旧浪费时间,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查看追上的地图。
“眼下战况如何?”
“上个月已经将墨城攻下,此地距离喀尔城非常近,地理位置极佳,只是前方有一座光城易守难攻,桑御带兵在城中镇守一时间还无法破城。”陆景澜如实回答。
“对方兵力如何?”
“连续作战我方战士们死伤惨重,军中粮草也只能再撑一个多月,大哥那边却不肯拨兵支援,连食物也不肯接济,否则……”陆景澜一脸沉重。
“来人,去将陆景琛给朕带来!”墨廷渊愤怒地命令道。
“恐怕不行。”陆景澜说道。
“朕是皇帝,为何不行?”
“他现在占据了南疆一般的城池,招兵买马日益壮大,我们正在与桑御开战,本就后方空虚,若是真的惹急了他,怕是前后夹击力不从心。”
听到他这么说,墨廷渊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
他不过是几个月不在,就出了这么多乱子,陆景琛更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大肆收敛兵马。
这明摆着就是要造反!
安栩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悄悄退了出去,来到伤员所在的地方查看情况。
她一走进去,便看到几个提着药箱的老郎中焦急地来回奔跑。
受伤的士兵太多,屋子里已经住不下了,干脆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特别大的棚子,地上放着干草,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旧毯子。
那些伤员就躺在上面,有些人的伤口发炎,鲜血不住的流下来,浸湿了毯子和
安栩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脏处在隐隐作痛,比当时见到瘟疫后难民的状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也让她明白了战争的残酷。
天灾不可挡,但人祸呢?
墨廷渊的父亲攻打南疆已经造成了生灵涂炭,他杀了桑氏一族。
现在,桑御为了报仇继续发动战争,而墨廷渊为了压制只能反抗。
在两国之间,受伤的永远只有那些无辜的百姓和这些不得不上战场的士兵。
看着他们有些甚至已经缺胳膊少腿依然坚强地活着,安栩知道,他们心中一定记挂着远方的家人。.
突然,一个郎中惊呼:“不好了,伤口恶化,快把药拿来!”
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学徒拎着药箱跑过去。
可是,两人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清创的药材。
“没药了……没药了啊……再这么下去……将士们都要死啊……”老郎中痛心疾首地捶打着自己的胸,恨不得能再多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