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欢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冯玉莲想要主动示好并且要尽心尽力侍奉她。
大概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是既然对方都这么能装了,她要是不配合,这出戏可怎么演呢?
想到这里,墨清欢点点头:“既然如此,有劳莲姨娘费心了,汤放下吧,本宫待会儿再喝,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态度依然冷淡。
顾司寒微微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满。
毕竟,他更希望将军府人人能够和谐共处。
尤其是冯玉莲和墨清欢能够不要再针锋相对。
李嬷嬷上前打算送莲姨娘出去,谁知她竟然眼圈一红,又委屈起来。
“公主殿下这是还不肯原谅妾身吗?”她泫然欲泣。
墨清欢一头雾水:“本宫原谅你什么?”
“先前都是妾身不懂事,冒犯了公主殿下,如今妾身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与公主殿下抢将军,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妾身吧!”
说着,她直接磕起头来,重重的,连额头都磕红了。
墨清欢忍不住翻白眼,果然又是来找麻烦的。
她刚要解释,可莲姨娘压根儿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两眼一翻,当着他们的面昏过去了!
这下,顾司寒就是不想跟着她走都不行了,连忙紧张地将她横抱在怀中,焦急道:“公主您先休息,我带玉莲回西苑照顾。”
说完,便急匆匆地抱着人离开了。
墨清欢无语,看着怀里的小白叹了口气。
“这就是男人,呵~刚才算我自作多情!”她暗暗记下,以后再动心就是王八蛋!
……
顾司寒将冯玉莲送回西苑后找来府医为她诊治,确定无碍后回了书房休息。
躺在床上,冯玉莲睁开眼,不由窃喜。
这次,她终于成功掰回一局,虽然赢了,但墨清欢带给她的威胁却越来越大。
这让她已经不能再容忍下去。
得像个办法一劳永逸,要是能让他们尽早和离就好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立刻找来丫鬟商量。
……
墨清欢的彩礼再多也经不住西苑那边花钱如流水。
不出一个月,府内再次入不敷出。
期间,墨清欢也不止一次明里暗里跟顾司寒提起西苑的开销,但他都没当回事。
既然如此,她也就无需再管。
刘管家拿着账本又来倒苦水,可惜,这一次没有人再为将军府填补窟窿。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墨清欢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富裕有富裕的活法,没钱自然也有没钱的过法,既然如此,拿从今日起,全府上下节省开支,等到下个月中旬开支后再说。”
刘管家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公主,那西苑那边……”
墨清欢理所应当地反问:“你说呢?难道你想自掏腰包补贴西苑?”
刘管家连忙摇头:“公主说笑了,奴才就是想也要有那么多钱啊。”
“知道还问?”
“可是将军那边怎么交代?万一处理不好,奴才害怕将军与您心生嫌隙……”刘管家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之前,老将军也想过办法克扣西苑那边的开销,可是却惹恼了少将军,两人在书房大吵一架,最后还是夫人从中调和,父子俩才和好。
但老将军也因此妥协了。
如今墨清欢管家,她的身份本就敏感,若是在这件事情上克扣了莲姨娘,怕是要被将军责怪。
“这个你无需担心,本宫自有应对的法子,你尽管去做吧。”墨清欢胸有成竹。
刘管家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点头。
既然公主都发话了,他自然要服从。
反正这么多年,他早就看西苑那边不顺眼了!
将怀中的小白递给李嬷嬷照顾,她起身走到里屋打开了柜子取出舅舅的账本。
这些日子她虽然装聋作哑,可不代表她什么都没准备。
西苑的账都单独记在上面,为的就是这么一日。
……
省吃俭用的第七日,西苑终于坐不住了!
第一天断了冯玉莲的补品时她就各种埋怨,但又不敢明说,只能委屈地向顾司寒诉苦。
可惜,这段时日顾司寒忙着处理军务,没时间管她这些闲事。
直到冯玉莲再一次奄奄一息时,顾司寒才意识到严重性,直接带着满身低沉的气息来到了墨清欢面前。
他自然是想要开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
一来对方是公主,二来他也担心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墨清欢撸着手里的小白,一边拿起小鱼干喂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将军今日得空怎么来本宫这里了?”
顾司寒阴沉着脸,看起来很是不悦。
他语气略带不满地问:“公主可是给莲姨娘停了药?”
墨清欢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没有啊。”
见她不承认,顾司寒真的有些生气了。
“公主殿下,若是没有停药,那莲姨娘怎么会病情加重了?”
“你可以问问刘管家,莲姨娘的药都有继续供着,断了的是那堆昂贵的补品而已。”
顾司寒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要断了补品?”
墨清欢淡淡然道:“因为府里没钱,捉襟见肘。”
“什么?”
顾司寒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他将军府家大业大,光是外面那些铺子的租金就够普通老百姓活三辈子了,怎么可能穷?
两人正准备继续往下说,门外,冯玉莲身边负责熬药的医婆子跑了进来。
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公主殿下求求您开恩,不要断了莲姨娘的活路啊!请您恢复之前的份例吧,你没来之前莲姨娘的病情一直很稳重,可现在……公主,没有这些补品吊着,莲姨娘的身子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墨清欢闻言没有任何反应,什么愤怒、疑惑、委屈通通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
她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宫亏待了莲姨娘?”
药婆子不敢再说,只是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顾司寒蹙眉,耐着性子问:“公主,您一向宽容大度,为何现在连这点小钱都要与玉莲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