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这是眼花了吗?”
“那三座桥呢,刚不是还在!”
“什么鬼,直播玩魔术呢。”
“直播别开玩笑了,快把石桥变出来,真的,这玩笑不好笑,还特么冷的很。”
“就是,体谅下我这种一个人躲在家里看直播的小姑娘呀。”
“好像惊天魔盗团的剧情,主播会的不少啊,这一手不比刘谦玩的牛逼?”
随着镜头移动。
那雾气浓厚的惊人。
仿佛一伸手就能捞到掌心里。
直播间观众全是见了鬼一样,明明几分钟前,陈爻还当着他们的面,从横桥穿过,来到这座回字形墓室内。
这才过了多久。
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变了。
“不是魔术,桥真的消失了。”
观众们如此,陈爻何尝不是。
眉头紧皱,神色凝重的摇摇头道。
他刚才心神全在那三具妖棺上,思索着破局之法,完全没注意到,这诡异的浓雾什么时候升起来的。
他也不敢笃定,三生桥是真的消失了,还只是被浓雾遮掩。
但有一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诡异必定有邪。
浓雾来的悄无声息不说,眼下凝神看去,潜藏在四肢百脉中的金乌火意,竟是再一次涌动流转起来。
胸口下,更是传来一道惊人的心悸感。
雾气里或许有什么。
陈爻心头渐沉。
前路凶险,后路被断。
这是逼着他去破阵了。
“我靠,那怎么办,等会怎么出去?”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破阵吧。”
“这特么前有狼后有虎,我都有点悲观了。”
“曹操墓里头怎么这么邪乎,不会真出事吧?”
一路看过来的观众,经历了那么多,其实都清楚,这种诡变不可能是人为,更不是故意弄的节目效果。
只是眼下听到陈爻亲口承认。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而已。
本来就很难了,又来这么吓人的一幕,就是看直播的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其实也好。”
和他们相比,身处绝境中的陈爻,反而显得最为平静。
淡淡的笑了笑。
“不这样的话,或许我还可能犹豫。”
“既然逼着我去破阵,那我今天还就非得看看,这三具棺材里,究竟葬的什么牛马。”
陈爻眉头一挑。
手中金刚伞嘭的一下撑开。
金乌火意更是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尽数激发。
浑身气势,滚滚如潮。
那双清澈的眸子内,更是杀机如瀑。
“天,主播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有没有觉得他眼神好凌厉,就像那种野兽一样。”
“说不上来,但就是莫名有种惊惧感。”
“我靠,我也有这种感觉,难道主播真是李信,有黑暗光明两种模式,自由切换?”
“你特么搁这玩农药呢,滚啊。”
“玩梗都不分场合,真踏马脑瘫。”
陈爻并未理会弹幕内容,而是一步踏出,迅速出现在第一具槐木棺外。
三具妖棺,摆明了一只凶过一只。
分而破之。
或许是最好的法子。
嘭!
目光在槐木棺周身冷冷扫过,陈爻忽然动手。
一脚狠狠踢向棺盖。
这一击爆发的力道极重。
槐木棺四角嵌着的铜匮,瞬间崩裂。
槐木属阴,质地细密,本就奇重无比,棺盖少说有数百斤重,怕是至少要几个普通人才能挪动。
但在这一脚下,竟是被直接掀翻。
仿佛只是个小孩玩具。
在空中连着翻了几个跟斗,最后才重重落地。
那惊人的撞动,仿佛地动山摇一般。
巨石铺就的地面,都被硬生生砸出一道深坑。
这一幕自然又是引起直播间无数人的惊叹。
但陈爻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身形如烟般,迅速掠近棺头前,握着手电照入棺底。
那是一具近乎于白骨的死尸。
身上套着一件麻衣。
不过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棺壁四周并无浮雕文字之类,也无陪葬品,哦,不,陈爻目光落在死尸右手边。
那里似乎放着一根铜矛样的东西。
不过时间太久,已经完全腐蚀,一碰就碎。
至于棺底,则是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积水,其中还飘着几块腐肉,看上去极为恶心。
还有些油脂样的絮状物。
陈爻猜测,应该是腐烂后凝聚成的尸油。
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手电筒光继续往上,只是等看清他的脸,陈爻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下来。
“草!”
那是怎样一张脸。
皮肤干枯,毫无血色,就像是枯死的树皮贴在上边,双眼瞪的老大,在灯光下泛着一抹诡异的紫青色。.
而且脸颊奇长无比,五官极其紧凑,就像是有什么把眼睛口鼻往外硬生生给凸了出来。
耳朵还是尖的。
满嘴龅牙,钻出嘴角。
活脱脱一张黄鼠狼的脸。
“我草?这他妈是黄鼠狼成精吗?”
“日,主播快把镜头挪开,老子今晚这噩梦是逃不过了。”
“见者无心,恶灵退散!”
“他妈的世界上还有这么恶心的人?”
“这不是人吧,我感觉真可能是头怪物。”
和直播间那些快要吓懵了的观众不同,陈爻看到棺中死尸的一刹那,脑海里不知道为何,忽然浮现出几个字来。
黄皮子坟!
听说北方有拜黄大仙的说法。
这具槐木棺中的死尸,不仅长相和黄皮子极为相似,就连身躯都佝偻怪异,尤其是双手十指,同样奇长。
根本不像人的手指。
这三具妖棺之凶邪,未开棺前,他就预料到了。
但仍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按理说,三狱影骨象征曹阿瞒前三生三世。
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挖几座古坟来滥竽充数。
必须要用天乩之法,占卜出前世所葬棺坟所在,确认无误后,方能取回骸骨。
一旦乱来,非但不能作为三狱替死,反而会破了整个风水局。
所以……
为何这槐木棺里葬的是这样一头如此惊人的怪物。
难不成曹阿瞒之前的某一世,是头山里修形成精的黄皮子?
陈爻眉头紧皱,心绪如麻。
只是第一具棺椁,竟然就这么棘手。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不过却被他尽数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手中转而出现一根绳索。
正要俯身动手。
眼神瞥过的刹那。
他却发现……
槐木棺底的死尸,那双诡异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幽幽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