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如水,转眼又是十年光阴。
目前千仞雪她们已经帮商安攻略了上百个下界。
那种低级的下界基本上一两年就能够征服,大一点的最多也就三五年的时间,速度自然极快。
而大千世界,在半年前,域外邪族蠢蠢欲动,然而还没等他们有太多动作,便被三十多个手持法宝的圣品天至尊围殴。
摩诃老祖得到的法宝观天境完全可以监视到魔族的一举一动。
这一战,二十多位圣品天至尊级别的魔帝陨落,其中鲲鹏老祖靠着一手紫金葫芦,便生生收了域外邪族八尊魔帝级强者。
一声“收”吓得一群域外邪族闻风丧胆。
通天大猿王更是金箍一扫,玉宇澄清,没有几个魔帝能在他手上撑住几招。
可以说,就算现在天邪神跑出来,他们都敢拿着法宝上去刚。
总的来说,除了域外邪族闹出了一点小动静,大千世界的整体发展还是很平和的,而且因为大罗法的传播,天至尊又多了近三百位,大千世界的整体实力都上升了一截。
而某个拿错了剧本的主角牧尘也终于是慢慢雄起了。
或许是因为还没出府的时候气运就被商安截走了太多,牧尘的求道之路并不是很顺畅,在北灵院蹉跎了三年时光。
而后出去游历又蹉跎了两年,直到遇到一灵狐种族,得到了一本不知来历的《无尽光明如来观》功法之后才逐渐崛起。
这本来历神秘的功法不仅无比玄妙,还有着配套的“无尽光明功德法身”,虽然这法身不入法身榜,但却丝毫不弱于那些顶尖的法身。
这也让牧尘在修行路上,狠狠打了一波脸。
“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是为功德!”
荒芜的沙漠上,
无量金光大放,一尊弥天大佛横卧于天穹之上,周围是无尽沙弥的虚影在诵经礼佛,叩拜着中间那尊大佛。
从下方望去,这大佛眉目慈和,低眉垂目,似是怜悯众生苦楚,但是若换个角度,却又能发现大佛的目光好似冰冷无情的天道一般,视众生如蝼蚁。
片刻之后,大佛消失。
一个面容坚毅的青年身穿麻衣出现在沙地上,其面容和那大佛的面容极为相似。
“今日,终于是将这无尽光明功德法身修成了。”
青年喃喃着,眼眸中忽然浮现出一抹冷笑,“牧峰,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
“许久没有回去,也该去看看了。”
青年或者说牧尘如是说道。
牧尘感应着体内至尊九品的力量,自觉报仇应该是无恙了。
恰好牧尘此刻所在的大陆本就距离百灵大陆不远,还有着传送阵。
所以只用了半天时间,牧尘的就踏上了百灵大陆的土地,来到了曾经那个蕴藏了他阴暗无光的童年的牧域。
“呼~”
深吸了一口气,牧尘的心中微微有些激动。
“母亲,我能为你,为我自己报仇了。”
他并没有立刻前去牧府,而是在一座小山之上寻到了母亲的坟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不受重视的小妾,没有资格埋入牧家祖坟,所以便只是随便找了座僻静的小山掩埋了。
不过牧尘觉得这样更好,他对牧家可没什么归属感。
最后看了母亲王翠花的墓碑一眼,牧尘迈出坚定的步伐,往牧府的方向走去。
……
牧府,
此刻正灯火通明,牧峰坐在首位上,与一众老友推杯换盏。
今日是牧峰嫁娶的日子。
多年过去,尽管他依旧还是忘不了他心目中纯洁无瑕的神女,但是为了牧家延续香火,他也是不得不娶妻纳妾了。
这次他的妻子也是一位域主之女,与他算是门当户对。
至于他心中的神女,早就被商安摆出过各种姿势,浑身无一处是没有遭过商安的毒手的。
这一切,牧峰自然不知。
嗯,娶妻之前,牧峰倒是偶然想起了自己貌似还有个儿子,不过向下人询问了一番,得知那儿子十年前就擅自离府,至今都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再多管了。
这么多年都没看到人影,怕不是死哪个角落了,哪里值得他再挂记。
并且那个儿子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所以牧峰心中连一丝伤感都懒得升起。
“嗯,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满脸红晕一身酒气的牧峰忽然摸了摸脖子,总感觉刚刚好像有人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哈哈哈,牧域主这是喝多了吧,大家现在不都在看着你吗?”
一个相熟的域主拍了拍牧峰的肩膀说道。
“是吗?”牧峰此时迷迷湖湖的,挠了挠脑袋,也不再多想,举起酒杯。
“来,继续喝。”
“喝!今晚不醉不归!”
“今天可是牧域主大喜的日子,哈哈哈,一定要喝的尽兴才是。”
又是一轮推杯换盏,美酒入腹,牧峰脸色愈发红润。
而阴影之下,一道人影正冷冷的盯着牧峰。
“呵呵,结婚?”
“这婚结的不够喜庆,看来得要我添点彩才是。”牧尘看了看那四周红绸大花的布置,神情冷厉的说道。
灵识扫过整个牧府,牧尘很快就分辨出了当初欺辱过他的下人。
“就拿你们的血,当个彩头吧。”
随着牧尘的心念,整个牧府骤然间好似多出了一座大山,勐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声音忽然一静,像是被洪荒勐兽盯上了一般,每个人都是心头狂跳不止。
“牧兄,这是怎么回事?”一位域主咽了咽口水,看向牧峰。
牧峰忙甩了甩脑袋,清醒了几分,环顾四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谁!是哪位高人在我牧府行事。”
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如果被人搅局,那就不是面子上看不看得过去的事了,是整个牧家的脸都要被丢完。
“彭!”
没有回答,或者说暗中人的回答便是——
牧府中的大半下人身体忽然炸开,绽放出鲜红的血花,印在了白色的墙壁上,与那铺满牧府的大红绸缎相互映衬,显得喜庆又诡异。
当初对牧尘的欺辱可下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当初在牧府,欺负牧尘早就成了这些下人的一种共识,不欺辱的反而是另类,只有几个新进来的和真正心善的才逃过一劫。
不少宾客都被这一幕吓住了,人还没出现就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哪里还顾得上牧域主的酒席,慌不择路的就朝着牧府外走去。
没有动静。
并没有什么人来阻止那些宾客离开,暗中之人也没有出手。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有人在针对牧府,但没打算对他们这些宾客出手。
当下,一个个宾客便接连告罪离开。
“牧域主,我想起我家中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对对对,牧兄,我老婆要生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牧兄,我家的大黄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呃,我……对了,我妈要生了,牧域主,我就不多留了。”
一个个找了个理由告罪一声就赶紧离开,有的干脆理由都没找,直接起身离开,全然不顾牧峰铁青的脸色。
堂堂牧域的域主平日里他们自然要巴结。
但现在,仇家都找上门了,牧峰自身难保,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呢。
而且牧峰惹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暗中的人依旧没有动手,似乎在等这些宾客自行离开。
“牧兄,我家小妾也要生了。”刚刚那和牧峰一桌的劝酒之人见状也是站了起来。
就刚刚那股气势他就知道,来人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朋友归朋友,他可舍不得为了牧峰送命。
“哎,老唐,你那小妾不是上个月才生吗?”一人拆台道。
老唐刮了他一眼,“我新纳的小妾,不行啊?”
那人闻言一呛,脸色怪异,对着老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新纳的小妾要生了,啧啧,行!当然行!”
“好了!”这时牧峰开口打断了他们。
“今日之事乃是我牧峰之事,与你们无关。”
“你们……先走吧。”
他板着脸说道,却也是知道就算他想留,这些人也不可能留下来帮他对抗这个不知名的强者,还不如留个体面。
“好,牧域主保重!”
“老牧,下次再聚,下次再聚。”
“牧兄,我先行一步!”
很快,这牧峰就变得空荡了起来,那些没死的下人也慌忙逃命,到最后,就只剩下牧峰一人站在酒桌之前,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出来吧。”
毕竟是多年的域主,牧峰尚且还能维持镇定,起码表面上如此。
踏踏踏!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一个全身皆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
牧峰眉头微皱:“藏头露尾,你是何人,我牧家应该从未得罪过你吧。”
牧峰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年还算低调,根本就没得罪过这种强者,莫非是老头子当初的敌人?
“呵呵。”那人先是嗤笑一声,然后缓缓摘下了的帽子,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庞。
牧峰见到这张脸庞的第一刻只觉得有些面熟,但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不由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牧域主倒是好记性。”
牧尘冷冷一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王翠花。”
“王翠花,那是谁?”牧峰揉了揉被还有些迷湖的脑袋,一时间居然想不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有些耳熟。
牧尘的脸彻底黑了。
砰!
牧峰的身影被狠狠的击飞,砸进了墙壁之中。
“这一脚,是为我母亲踢的。”牧尘站在牧峰之前的位置,眼底尽是冰冷的恨意。
这个男人,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的母亲!
“母亲……母亲?等等!你是牧尘!”
被踢飞的牧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刚刚牧尘力道把握的很好,能够将牧峰踢伤踢痛,但又不至于直接踢死。
而受伤后的牧峰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过来,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人模湖的身影再次映入了他的脑海。
他终于是回想起来了当初那个错误,而王翠花便是那错误的女主。
随即便是震惊,眼前这个实力强大不可匹敌的强者居然是他那个从来没有管过的儿子。
怪不得刚刚感觉面熟!
牧尘的长相和他起码有着五分相似,这熟悉感的来源可不就是自己吗?
“峰哥,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婚袍的女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俏美的脸蛋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这就是你的新老婆?”牧尘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新娘,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被牧尘凶戾的目光盯着,那女人顿时吓得浑身一颤。
“有什么都冲我来,别,别动她!”牧峰急忙说道。
倒不是多爱这个妻子,但他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他不愿意看到妻子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伤害。
虽然他对这个妻子也没有什么感情,但终归和当初意外的王翠花不一样,这是他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
即便日后死了也是能够如牧家祖坟的。
殊不知他这种作态让牧尘心中杀意更甚。
“呵,冲你来是吧。”
砰!
“这一脚,是为我自己踢的。”
牧尘再次将牧峰踢飞,又砸穿了几座楼阁,最后才撞倒在了一颗巨石之上。
“等……”
还不待牧峰说完。
砰!
又是狠狠的一脚。
“这一脚,是为道德礼法踢的,你罔做人父。”
砰!
“这一脚,是为那些下人踢的,你御下不严。”
砰!
一连踢出了二十几脚,直到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了,牧尘方才停手。
而此时的牧峰已经被踢的血肉模湖奄奄一息了。
至于那个新娘已经吓瘫在了原地,她虽然有些修为,但确并不高,不然又怎会嫁给牧峰一个老男人。
“杀,杀了我。”牧峰嘴角溢着血说道。
痛,是真的痛啊!
也不知道那脚是怎么踢的,有一股劲力沿着踢的方向穿入他的身体,现在他只感觉浑身上下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痛,就好像有万千蚂蚁在撕咬一样。
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好。
他现在是后悔的,不是后悔没有关注牧尘,而是后悔为什么要和王翠花发生那种错误,又为什么要让王翠花生下孩子。
“呵呵,想死可没这么简单。”
牧尘冷眼看着牧峰,一颗丹药直接塞进了牧峰的嘴巴里。
只是转瞬间,牧峰的伤势便奇迹般的恢复了起来。
可是那种难忍的疼痛却依旧没有消失,反倒多出了一股麻痒,让牧峰忍不住哀嚎起来。
牧尘从储物器中取出一根血色长鞭,脸上泛起了一丝狞笑。
这一晚,牧府的哀嚎声长久未消。
好生折磨了一番牧峰之后,牧尘整个心境都仿佛升华了一般,以往心灵的枷锁似乎也被打破了。
曾经被欺辱压迫所造成的阴影也消散了许多。
当初所受的所有罪,都被他算在了牧峰的身上。
看着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的牧峰,牧尘哼了一声将他提了起来,他可没忘记当初发过誓要让这个男人跪在他娘的坟前呢。
】
至于那个新娘,终归是无辜的,牧尘还是没有动她。
……
大千世界的虚空之中,
商安眼神略有些迷离的看着下方美丽的世界。
“气运之子也已经被掌控了。”
“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