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武夫不配拥有爱情

月清然一脸无奈,倘若是让现代的那些杀手知道现如今竟有人如此评价月清然,可能下巴都要惊掉。

难以相信曾经那个手段毒辣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竟也会为了别人考虑?

就连月清然自己也逐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但与其说是变化,倒不如说现在的她才是真实、没有压抑控制自己本心的她。

月清然余光瞥到一旁环抱双臂的臻强,双眼不由的发亮,她拍了拍阮水儿的肩膀,“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紧接着,她一脸讨好的靠近臻强,“臻侍卫,要不要替你家主子收个美人回府呀?”

臻强一脸惶恐,连忙回答道:“我家主子不近女色。”

“放屁!”月清然刚说出口立马就后悔了,连忙掩嘴,小眼慌乱的四处张望,见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说错了,我是说——”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哽着脖子道:“我又不是没看到溟王府有丫鬟?还都样貌不凡,说什么不近女色的谁信呀?”

“是真的,属下不敢诓骗姑娘。”臻强老实回答道:“那些都是先皇所赐,一直以来也都本本份份的,主子便将人留在了府中,再无添置过其他的丫鬟。”

月清然瞬间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说怎么看着人那么少?而且看起来似乎年龄都不小了。”

瞬间,月清然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臻强的身上,“王府不行那臻侍卫你自己把人收了呗?我看她看着你的眼神也蛮特别的。”

“姑娘慎言。”臻强一脸的惶恐,“属下不过一届武夫。”

“一届武夫怎么了?武夫就不配拥有爱情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还请姑娘三思,属下不适合。”臻强说完,淡淡的看了阮水儿一眼,朝月清然恭手,叹了口气,“属下先行告退。”

“哎,你别走呀!”

月清然一脸颓败的看向阮水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的烫手山芋。

她叹了口气,在经过阮水儿的身旁时淡淡开口,“你先进来吧!”

阮水儿一脸欣喜,“多——多谢姑娘。”她连忙起身跟在月清然的身后进了将军府。

月清然在正堂的主座坐下,小铃铛乖巧的坐在一旁。

梓茵在一旁为二人斟茶。

而阮水儿就如同一个马上就要被审讯的犯人一般,手足无措的站立在正堂中央。

月清然轻抿了口茶水,紧接着将茶盏放下看向阮水儿,朱唇轻启,“你是哪儿的人呀?”

“我父亲是南黎国人,母亲是陇楚国人,我出生于陇楚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所以,也算得上是陇楚国人。”

月清然挑眉,“那你父母呢?”

“父亲在我还未出世时就已经死了,母亲在生我时也难产死了。”

月清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阮水儿,“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

阮水儿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来,“无碍,我知道姑娘不是有意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早已释怀了。”

月清然点点头,“那你还有亲人吗?”

阮水儿一脸苦笑,摇了摇头。

月清然想了想后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落入那些人牙子手中的?他们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是——是卖的。”

“谁卖的?”

阮水儿将头低得更低了些,“是奴婢自己!”

月清然一脸不解,“为何?”

“因为要保命!”

没等月清然继续追问,阮水儿继续说道:“前些年在我们那个小山村,连续有妙龄女子离奇消失,又离奇死亡,这件事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人也逐渐往外搬离,奴婢自然也在其中。”

阮水儿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奴婢虽空有一些武艺,但是身无分文又无依无靠,为了活命,没走多远,我便把自己卖进了当地的一户大户人家。”

“后来呢?怎么又来了京城?”小铃铛一脸奇怪的追问道。

“后来奴婢发现那户人家买奴婢事假,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进了府,都是被年迈的老爷糟蹋了,当时还闹出过好几条人命,而奴婢的运气不佳,没过多久便被老爷给盯上了,就在那晚,奴婢被传去侍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月清然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阮水儿的表情。,无比认真的听着阮水儿叙述着她的的故事。

阮水儿自嘲一笑,“只可惜,我没能杀了他,只废了他的第三条腿,但也因此,我差点被打死,他们在我昏迷的情况下,逼着我签了死契,又把我送去青楼,不过,我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倒霉。”

阮水儿的眼里有些泛红,看向月清然,毫不掩藏道:“当时奉命把我送去青楼的小厮见我可怜,心生怜悯,便悄悄把我放了,可他回去后没多久事情便暴露了,他被活活打死,我为了给他报仇,放了把火,我还趁乱将自己的身契给偷了出来,只是,那把火烧死了好几个人,里面就有老爷的唯一的小儿子。”

“他们自然不能放过我,雇了很多杀手,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当中度过,最终,我把自己送给了人牙子,只要求能远远的离开那个鬼地方,几经周折,我又被卖到今日你们见到的那帮人牙子手中。”

月清然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判断着阮水儿所说的可信性,谁料在她沉思的瞬间,耳边传来小声啜泣声。

月清然扭头看去,见梓茵满脸动容的哭成了泪人儿,“呜呜呜~小姐,她太可怜了。”

月清然一脸无奈,“都多大的人了?还老是哭鼻子?还不如小——”

她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衣裳,突然止住了声,低头看去,一脸黑线。

只见小铃铛正扯着她的袖角擦拭眼泪,察觉到她的目光,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向她,“然姐姐,这个姐姐的命好苦呀,我也没了爹娘,但是我还有爷爷,她,她什么都没有,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