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点不太信，不过试一试总是没错的。”
二副院长虽然一开始有点混，不过在聊到自己专业的时候那样子还挺认真。
周明点点头，又翻了一页。
古籍是通髓经，周明之前全部看了一眼，但上面的内容流于表面。就好像开挖掘机，只告诉你挖掘机里有什么，却没告诉你不同的路面挖掘机该怎么操作。
什么条件下该怎么做，基本没有提及。
徐大夫也有点惊讶，扭头问二副院长：“你老师是谁啊！”
二副院长说了个名字，周明没听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照两本的内容上。
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周明抬头时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了！
“我知道了！”
他把书和本子一合，“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了？”
其他三人被他的一惊一乍吓的愣了愣。
何雨柱叹息了一声：“完了，周明被逼疯了。所以说上学有啥用呢……”
“闭嘴吧你。”周明翻了个白眼，起身把通髓经和本子还给两个人：“二副院长，这几天手术室有没有空？”
“安排一下应该能空出一间。你要动手了？”
周明点点头，裤兜里的手捏紧了银针。
他的脑子准备好了，但是手行不行……他也有点虚。
毕竟他什么都不懂，看完这些东西充其量也只能是纸上谈兵。
但是不试一试，就永远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四个人在办公室里商量许久，殊不知另外一边也在准备。
李副厂长拉着表叔在楼道的角落里，压低声音：“到底行不行？”
“你不信我请我回来干啥？”
那野郎中指缝里夹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然后露出黑黄黑黄的牙齿：“只要钱到位，就是死人我都能给你医活咯！”
李副厂长半信半疑。
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信他了。
“这可是你说的，周明那小子不知道在准备什么，万一……我说万一，你不能让他接近病房！”
野郎中有些不耐烦地掐灭了烟，难闻的劣质烟草味从烟头飘了出来：“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那我也再问问你，钱呢？”
“钱我当然会准备好。”
李副厂长顿了顿：“但前提是那人得醒过来！”
虽然不清楚野郎中用了什么办法让吴婆婆缓解了，但除了缓解好像也没做什么。
李副厂长心焦。
野郎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都说了，钱到位一切好说。你就给了我三十块，还想我弄出个花来？”
“你！”
三十块已经不少了！
就在吴婆婆身上推了两把，赚了三十块，投机倒把都没这么快的！
李副厂长想发作，但也清楚如今是求人办事，只能把所有的不悦压进心里：“好，我再给你二十块，三天……不，今天就让那人醒来！”
野郎中悠悠盯着他，没说话。
李副厂长从兜里拿出钱，数了三张大票子给他：“拿着！”
“嘿！”
野郎中见钱眼开，笑眯眯接了过去：“这个好说，你且等着吧！”
二人鬼鬼祟祟回到病房前，看到护士端着托盘出来，盘子里放着已经拔下来的针头。
李副厂长心里一惊，忙上前拉住护士：“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护士皱了皱眉，挥开他的手：“耍流氓啊！别动手动脚的！”
“我是说里面的病人……吴婆婆怎么了？”
不是吧，他就出去那么一小会，吴婆婆就死了？
小护士谨慎退后两步，“当然是安排做手术去了。”
李副厂长和野郎中对视一眼。
遭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去做手术了，不是说没把握吗！”
野郎中点点头：“就是，病人现在的情况，做手术就是找死，你们还真是嫌她老人家活得长了！”
小护士翻了个白眼：“是主治医生决定的。”说完也不多说，端着托盘走了。
李副厂长一拍脑门：“肯定是周明搞鬼！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野郎中一拉他，脸上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慢着。”
“干嘛！要是周明医好了吴婆婆，我做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李副厂长被拉的不耐烦了，差点没动手。
“你不是说那个周明啥也不会吗？”
“既然如此就让他做呗。”
“要是他做手术出了事情，这不正合你意？”
李副厂长被野郎中的话弄的有些迷惑：“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出了事死了人，我不也拿不到好处？”
“这不是有我吗？”野郎中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在杨副厂长面前晃了晃：“就算他做成了，那也成不了。”
“你想干嘛……”李副厂长看着阴森森的野郎中，冷汗都快出来了。
这人……好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放心，有我呢。”
医院手术室中——
门口站着几个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吴局长想进去，被护士拦住了：“你不能进去，里面在做手术呢！”
“为什么没有我的同意就做手术了？！”吴局长气的不轻，眼眶周围都红了：“要是出什么事情，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杨厂长随后赶来，拉住了吴局长安抚了一番，才好言好语问护士：“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去手术了！这不符合规定！”
开刀的手术都是要家属签字同意的，没签字就动大手术，不管怎么说，杨厂长都可以报警抓他们。
小护士也是急的一额头的汗：“刚刚家属电话打不通啊！病人情况突然恶化，已经是抢救过一轮了，再不进手术室，人就没了！”
“怎么会！”
吴局长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就处理了那么一会工作，正赶来医院的路上，错过了电话。
来到医院准备找周明的时候，就听说母亲被推进手术室了。
生命垂危。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之前那个医生……那个大夫不是让我妈情况好转了吗？！”
“病的事情，谁说得准。”小护士长开双臂死死把控着手术室：“医生已经在尽力了，你们等等！”
大概是经历过不少生离死别，护士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冷漠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