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额头上此刻溢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本来老神在在淡定的模样此刻逐渐瓦解,他身上穿着的规矩的道袍正以肉眼可见裂开。
这道袍是用特殊的法器制成的,价值连城,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这件道袍上的灵力从这一行人到来后逐渐散开,随着最后彻底散尽,道袍成了废物。
老道士目光落在从来了之后就随意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对方身上强悍的灵力修为几乎要将他压制的无法动弹,对方强悍到他甚至连皮毛都比不上。
老道士对上谢清风冷漠的双目,腿一软差点跪下来,为了脸面不在徒弟面前丢脸,他干脆盘膝坐在地上,这一幕更是让牧重兴奋起来,要开始施法了吗?
谁知下一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两个选择,自己老老实实伏法承认伙同牧重害人,要么……我废了你这一身修为,以你的年纪本不该活到现在,修为一散等同于寿终正寝。”
要不是废了对方这老道士直接死在这里太晦气,谢清风都懒得开口。
当然还有老道士之前并没害过命甚至做了不少好事,也不知道老了老了竟然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接了牧重这等害人的心思。
不过对方也只剩下五年的寿命,选择第一个,剩下的日子也只是在牢里度过罢了。
老道士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对方摸得一清二楚,额头上的汗珠滴落下来,在牧重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垂下头:“老道……伏法。”
牧重:“……”
牧董一行人:“…………”
郝吉鑫更是差点蹦起来,卧槽大师就是大师,牛啊,一句话这老道竟然就认了?卧槽卧槽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大师又厉害了
牧重回过神愤怒了:“你疯了?我给你这么多钱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不要自己的命了?你忘了只有钱才能让你买更多的法器续命了?”
老道士闭上眼:“小牧先生,不是我不想,但是……我压根不是这位大师的对手,甚至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要怪只能怪能力不如人,败在这种真正的大师手里,他心甘情愿。
牧重难以置信,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哪里有大师,但这些天接触下来很清楚老道士不是胡说的人,他白着脸,想到牧启轻而易举就醒了,他早该猜到的,猜到牧父请了很厉害的人,要是找知道他就能提前做打算跑了,或者瞒下来。
但如今……一切都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牧重其间还意图想跑,景玺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敲晕了,等牧重下一次睁开眼,估计就是在警察局了。
牧董几人更是全程一脸恍惚,他们想过这一趟有谢大师跟着很容易,但没想到能轻松到这种程度,他看了眼时间,从他们上楼到下楼,二十分钟都没到。
因为要带走的人除了牧重,还有老道士以及他的两个徒弟,所以牧董带来的两辆车塞的满满的,谢清风等开出旧小区直接跟他们分开走了。
对方要把人送到警察局,谢清风他们要去买景玺要用的教材书。
不过谢清风三人走之前,牧董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卡和一个轻拿轻放的箱子一并送上。
卡里是两千五百万,五百万是寻人的钱,另外两千万是之前说好拿下牧重的酬劳。至于箱子里则是牧董提前让人买好的玉石,只是还没等玉石拿出来给大师用,老道士自己伏法了。
牧董不傻,虽然他们看不到,但显然大师应该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费了心,所以这一箱子没用到的玉石直接也送给他们了。
郝吉鑫没客气,替大师接了过来,牧家不缺钱,这次要不是大师,怕是真的要家破人亡,搞不好牧董自己都要躺着过下半生了。
谢清风将钱一部分给了郝吉鑫,一部分捐了,剩下一千五百,直接看向这次显然出力不少的景玺:“给你一百万?”毕竟这一趟出来给了郝吉鑫一百万,景玺也不能厚此薄彼。
景玺顿时警惕起来,之前国师可从没有说要给他这么多,分得这么轻,难道要开始算账了?这怎么行?
景玺顿时垂下头,一副弱小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要钱……帮你是我自己愿意的。”
郝吉鑫车差点拐了一个弯,好家伙,给他弯这手?说得他跟故意跟着大师就是为了赚钱似的?故意的!景影帝就是故意的!这是在暗搓搓打压他这个大师身边的得力助手!
郝吉鑫立刻跟上:“大师,我也不要了,我跟着你也不是为了这些,是心甘情愿帮大师的。”
景玺:“……”这孙子是不是皮痒了?
郝吉鑫从后视镜发现景影帝瞪他,更加觉得景影帝不怀好意,想占据大师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太鸡贼了!
谢清风直接拒绝了:“给你的就拿着。”说着看向景玺,不容拒绝道,“我直接打到你的卡上。或者下次直接不带你了。”
景玺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好吧。”
谢清风这才松口气,之前不给景玺是觉得景玺的钱都是从他这边划出去的,不分彼此,也就无所谓了,但显然现在不行了,还是先分清楚的好。
景玺却是更蔫了,收了钱跟要他的命似的,抬起头刚好对上后车镜上郝吉鑫龇牙咧嘴的脸。
郝吉鑫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景影帝看他的眼神像是自己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似的?他干什么?他好歹还替他争取了一百万呢?虽然目的是不想让景影帝得逞在大师面前卖好。
景玺:看来,是时候让郝吉鑫体会一下人生险恶了。
谢清风让郝吉鑫把他和景玺放在书店门口就让他回去了。
郝吉鑫只以为他们要买高中或者大学的书本,但显然不是,景玺要从头开始学,所以要买的东西多了,为了以防万一让郝吉鑫看出不对,还是谨慎点好。
不是不相信郝吉鑫,是因为景玺这身份特别,能少一事是一事。
景玺因为他和国师这点共同的秘密,心情又好了不少,毕竟郝吉鑫再得力,还不是被排除在外了?只有他是特殊的,能拥有和国师一样的秘密。
郝吉鑫回去的路上又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被人偷偷戳小人了,后背凉飕飕的。
谢清风按照记忆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教材买了一遍,顺便还买了不少习题,因为他们买的太多,足足装了三四个大箱子,店长还亲自找店员开着小面包给他们送货到家,临走前乐呵呵欢迎他们以后有需要再来。
景玺全程瞧着都麻了: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去?
只是等人一走,随着谢清风打开小学一年级的数学书摊开在桌子上,朝他招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左右没事,从今天开始教你吧。”
景玺望着自己的位置,看看两人共用的一本书,走过去的时候脚底都是飘的:突然觉得好像还不错?一本书学完需要很久,全程他都是和国师用一本书,距离是手碰手,这是苦难吗?不,这是爱情对他的考验。
他需要强大的定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因为国师的靠近心猿意马。
谢清风还没发现什么不对,毕竟书太多了,他又不需要学,所以下意识觉得一本书就够了,只是等景玺坐下后,随着他掀开第一页开始教,没听到声音歪过头时,刚好对上景玺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本来就好看的眉眼随着近在咫尺冲击力更强。
谢清风一时忍不住看怔了两秒,回过神继续指了指:“记住了吗?”
景玺感受着身边国师身上隐隐传过来的体温,耳边是国师好听的声音,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这种幸福的日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谢清风耐着性子又念了两遍,歪头只对上小皇帝认真而又茫然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一项自虐的麻烦。
好在景玺很快适应下来学起来也快,毕竟他是成年人了,虽然以前没学过,但学习能力强,周六日两天把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学个差不多了。
周一谢清风上午有课,打算把景玺给带过去,让他自己开始写一年级的练习册,好几本,够他写一上午的。
谢清风平时坐在最后一排,如今不过是多带一个人,把人往角落里一放,全程低着头埋头做练习不说话也没有影响什么,顶多像是旁听的。
平时也有不少别的系的感兴趣来旁听,所以这很常见,但谢清风低估了景玺的外在形象。
即使戴了口罩,但身高腿长加上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眸,一头长发更是中和了他周身的一些戾气,呆在谢清风身边时更是温和不少,刚开始几天并没有人敢上前,可随着跟着来的时候多了,还真引来不少人打探,只是两人形影不离,一直没单独行动,让人找不到靠近的机会。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教授让人将周一布置的任务一个个拿上来让教授看过,谢清风等差不多了才嘱咐景玺几句拿着写好的册子上去。
教授已经认识这个专业课第一的好苗子,看得也比别的认真,拉着谢清风谈论了一番,这才将人放行。
谢清风回来的时候,想着下午没课,明天后天也休息要不要多接几个活,只是抬眼看向最后一排角落的景玺时,发现多了一个人。
不是他们班里的,谢清风并没见过,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本来谢清风也没多想,但男生因为紧张脸都红了,耳根通红,显然不太对,低着头对景玺说着什么,很像是表白,谢清风等意识到不该听的时候,但这会儿屏蔽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