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风看他一眼:“进来吧。”
景玺眼底露出喜色,赶紧应了声,起身的时候不知道蹲的太久晃了一下,好在很快稳住身形。
谢清风放在一侧的手本来已经动了动,又默默转身先一步进了门,景玺跟进来乖乖关门换鞋。
谢清风没管他重新坐回去开始吃面。
景玺磨蹭站在几步外,最后慢吞吞到了对面,不敢坐下,就站在那里,直到谢清风一碗面吃完,才开口道:“我怕你生气憋气不好,过来和你道个歉。”
谢清风没有抬眼,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你道什么歉?”
景玺在门口蹲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不记得了,只能坦然面对了:“我昨晚喝醉了可能做了些不太好的事……”
谢清风垂着眼,没吭声。
景玺深吸一口气,开始第一波试探:“要不,你把我昨晚对你做的事对我做回来?我肯定不反抗。”
说着,抬起手开始解扣子。
谢清风头皮一麻,抬眼睨过去:“你有病?”
景玺解扣子的手一顿,无辜瞅着他:“我是想让你啃回来。”指了指他的领口。
谢清风迅速按住衣襟,他洗完澡嫌热加上房里只他一个,衬衫领子没扣到最上面一颗。
后来发现景玺在门口,一时忘了。
景玺暗自松口气,看来自己昨晚虽然醉酒但没真的怎么着国师。
同时皮又绷紧了,国师锁骨上的红痕怕是他干的无疑了。
就是不知道那痕迹是不小心碰到还是啃出来的。
谢清风皱着眉,不想解释,但景玺那眼神显然是误会了:“你想多了,这是你下巴撞的。”
景玺摸了摸自己上午醒来的确红一片的下巴,说不上松口气还是失望。
景玺小心翼翼开始第二波试探,目光下移:“那我让你亲回来?”
没犯错却又被揍,只能是昨晚趁其不备偷亲了,还成功了!
可恨他没记忆!
谢清风总算明白他想干嘛了,这是没记忆上他这找记忆呢?气笑了:“门在那里,想走随意。”
景玺老实了,双手放在膝盖上,小朋友坐姿:“我错了……我是真不记得昨晚做错了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肯定冒犯了国师,对不起,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谢清风表情僵了一下,尤其是昨晚对方的行为让他现在都不自在,偏偏景玺是无意识行为,酒醉后全凭随心……
找他算账都不好开口。
谢清风干脆站起身:“你想多了,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景玺抬头巴巴瞅着他,意图挣扎一下:国师,你看这话对着我脑门上的红包,它都不信。
谢清风一锤定音:“爱信不信。”
景玺赶紧道:“信信信,肯定信,国师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能留宿一晚吗?”
这事果然都不追究了,他疯了才会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也不敢问。
但总觉得自己肯定是干了什么好干不好说的事。
具体是什么,大概只有眼前的国师和昨晚的自己知道了。
谢清风嗯了声,站起身时下意识不去看对面的人,只留下一句锅里还有面后匆匆回房了。
景玺望着谢清风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昨晚……到底干了啥?
景玺恍惚吃了国师煮的面,收拾妥当回了客房,洗漱完躺在床上时,还在念着自己醉酒后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不知是执念太强,景玺睡着后做了一个格外香的梦。
梦里他看到自己捧着红酒瓶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
灌完后耍酒疯,抱着国师的大腿不让他走,傻呵呵装成大狗狗仰头喊哥哥。
一口一个好哥哥,一个汪汪汪,又傻又蠢没眼看。
画面一转真的成了一只傻狗,摇着尾巴把国师扑倒了。
扑倒不说对着国师的脸乱舔,随后又变回人对着国师哼哼唧唧求亲亲。
梦里的国师格外耐心,还对他笑,真的亲了他不说,还对他上下其手。
景玺醒来时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他躺在那里后知后觉回忆起刚刚的梦,只觉得面上一热。
尤其是察觉到自己的情况,趁着国师昨晚睡得晚还没醒跑去洗手间。
谢清风一连两天没睡好,难得早上睡迟了。
他醒来时已经八点多,第一节没课,倒是不着急。
躺了一会儿撤了屏蔽,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他起身去主卧的洗手间洗漱,发现牙膏没了,备用的在外面的公用卫生间。
平时谢清风都用自己房里的,公用的给景玺用。
他打开门去拿备用的,到了洗手间外发现里面有人,亮着灯。
谢清风等了会儿只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在洗衣服,奇怪:大早上洗衣服?
不过想想昨晚景玺回来没带行李,应该是临时回来的。
但家里不是有备用的衣服?
他站在门口两分钟对方一直没出来,谢清风干脆回去先洗澡,等一切搞定出来,结果这厮还在洗。
谢清风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敲门:“你洗什么呢?先让我拿个备用牙膏。”
里面动静一静,唔了声:“好。”
只是门没开,反而是景玺把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把牙膏探了出来。
谢清风:??
他急着用,也没跟他一般见识,拿过牙膏,走之前询问了句:“洗衣机坏了吗?怎么不用洗衣机?”
景玺关门的动作一顿:“对,是坏了,等下我找人修。”
谢清风听着他这明显心虚的声音,也没揭穿,等刷完牙,打了个招呼就去学校了。
景玺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松口气。
他瞧着盆里洗了差不多的被单,耳根泛红,又胡乱搓了几下,洗干净赶紧拧出来。
本来是想扔洗衣机的,但扔进去前又捞了回来。
明明觉得谢清风不会知道,但就是感觉怕被发现。
只能老老实实自己手洗。
终于洗干净了,景玺身上也湿了大半,头一次自己洗大件的衣服,他没经验,加上盆小,弄了一身的水。
恍恍惚惚走出去去阳台晾的时候,想着一定要趁国师回来前晾干,但这会儿已经入冬,靠日光肯定不行了。
他只能等下用内力烘干了。
没办法,要脸。
只是等他抱着盆,里面放着干净的被单和某样私人物品走出去,越过客厅去阳台时,走出去几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偏头一看,好家伙,说已经走了的国师正坐在客厅在喝水。
景玺怔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猛地抱着盆,扣在了怀里:“你、你你你不是去学校了吗?”
谢清风本来没多想,他还以为景玺是出了什么事身体不舒服不好意思和他说,他又不想直接硬闯,干脆故意说自己走了,开了屏蔽守株待兔。
谁知道对方真的只是洗衣服,虽然瞥了眼看到是被单。
他一开始真的没多想,还觉得看来洗衣机是真的坏了。
但景玺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让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坦然淡定到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盯着景玺,表情欲言又止。
景玺老脸一红,抱着盆不松手,张嘴想解释什么,一开口自己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我、我……你……”最后破罐子破摔,“我没用洗衣机。”
只是最后这句怎么听都心虚,从脸蔓延到脖子,尤其是他昨晚梦到的人这会儿还就在跟前。
谢清风好半天才回神,他还保持着端着杯子的动作,低头猛地灌了一口,差点被呛到。
等瞧见自己握着杯子的手,被他早就以为忘记的一幕又出现:“!!”
他像是被手里的玻璃杯烫到,直接咣当一声放在桌上。
景玺被这一幕惊到:不、不是吧?难道国师知道他昨晚的梦了?
谢清风不去看谢清风,抓起背包往外走:“我中午不回来吃饭!”说完,像是狗撵一样匆匆出门了。
早知道他绝对不会留下看,看什么看,谁知道他才是那只被待的兔子!
景玺被谢清风这举动搞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觉得国师比他还尴尬?
虽然这事的确不好意思,但国师总不能没干过这种事吧?
先不算上个身体已经二十多了,这个身体穿来这么久,年轻气盛的,总不能还跟之前一样清心寡欲吧?
景玺抱着盆站在那里良久,最后眯着眼落在前方桌上的杯子。
因为刚刚国师放下时力道有些大,杯子里有水溅了出来,被日光一晃,看不真切。
景玺脑子将国师刚刚的反应过了一下,他那晚醉酒肯定“得罪”了国师,但经过证实,不是啃了,也不是亲了。
国师还不肯说,但也没到跟他决裂的地步,那就是做的事让人难以启齿又让国师瞧着像是恼羞成怒。
景玺对国师有念想,排除几样之后,剩下的也没啥了。
除非……他低头瞧着怀里的盆里的两样东西。
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莫名一张脸变来变去,最终耳根都红了。
他、他喝醉后有这么不要脸吗?
但国师这反应……真的是恼羞成怒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揭过去?
如果是他被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么对待,他怕是弄死对方的心都有了。但国师虽然生气,但又没完全生气,瞧着并不像是生厌,那岂不是代表着……国师其实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
这个想法让景玺一双眼越来越亮,最后恨不得耍上一套剑法发泄心头的喜气。
只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否则太过国师真的不理他就得不偿失。
郝吉鑫今天没事干,继续寻摸周围有没有还是的活,好记录下来等周六日的时候问一问大师。
正在他刚打过一拨电话,手机这时候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