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一时哽住。
他努力地抵着赤司征十郎,“你不要压到我的肚子。”
赤司征十郎伸出手摸星野悠的肚子,“怕我伤害到里面的小兔子吗?没有小兔子,我也不会让小兔子出来分去小悠属于我的目光。”
星野悠绷紧了脊背,他有一种赤司征十郎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肚子都凉飕飕地错觉。
“别怕,我不会伤害小悠的。”赤司征十郎的耳朵贴上星野悠的肚子,“你知道,里面是没有宝宝的。”
星野悠推了推赤司征十郎的脑袋,“你出去。”
“用完就丢?”赤司征十郎微微眯了眯眼,“我说小悠不怕我生气吗?”
星野悠看着赤司征十郎,他问,“你会生气吗?”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那句说不定呢咽下去变成了另一句,“当然不舍得对你生气。”
星野悠弯了弯唇角,又说,“你出去。”
赤司征十郎低笑,“那小悠告诉我,是不是结束了假孕,可以满足我?”
…
赤司征十郎把累到不行的垂耳兔哄睡后下了床。
他打开房门刚出门,走廊尽头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赤司征十郎抬头,冷眼看去。
赤司征臣在赤司征十郎面前停下,这对父子此刻的表情相似,都冷漠地打量着对方。
最终,赤司征臣开口,“征十郎,长大了啊。”
赤司征十郎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来,“父亲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现在征十郎这样得意,但是悠可是妖怪啊。”赤司征臣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袖子,“等到你像我这样的时候,悠依旧是现在的模样,等到征十郎老去死掉,悠说不定已经有了新的爱人,征十郎还能这样高兴吗?”
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赤司征臣,忽又笑了一声,“原来父亲已经承认我是小悠的爱人了吗?”
赤司征臣缓慢地攥紧了手。
赤司征十郎瞥了一眼赤司征臣的手,那双异瞳漠然,“父亲,你在生气吗?这可真是不像你啊,对父亲来说嫉妒这种可笑的情绪也会存在吗?”
“征十郎——”
“父亲。”赤司征十郎语气越淡,“小悠不会选择你的。”
赤司征臣面容彻底沉了下来。
拒绝他触碰的星野悠,却允许赤司征十郎将自己抱在怀里,抚摸亲吻甚至是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
这是他从未享受到过的。
赤司征十郎抬起脚步走过赤司征臣的身边,手刚放到房间的门把手上,身后的赤司征臣平淡道,“你以为人类真的可以和妖怪在一起吗?”
…
星野悠睡不着,胀痛感令他无法入睡,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来给赤司征十郎打电话。
那边刚接通,星野悠就哭了出来,“征十郎,你过来帮帮我,我好难受。”
“小悠,是打错电话了吗?”黑子哲也的声音平静如水,“那么小悠为什么难受到需要赤司君帮忙呢?”
黑子哲也的声音让星野悠瞬间安静下来,他呆呆地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黑子哲也的名字。
星野悠勉强压制住难受低低说,“哲也,抱歉。”
“生病还没好吗?”黑子哲也问,“已经这么难受了吗?没有看医生吗?”
“看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星野悠轻轻地喘了口气,“哲也,晚安。”
黑子哲也听着耳边的忙音,翻书的手一顿,他微微垂眸,真的生病了吗?
可是那种奇怪的声音和沙哑的哭音,听起来也不像是生病的声音。
想到星野悠的身份,黑子哲也的手微微攥起,轻声说,“是发情吗?”
还是别的什么呢?
甚至叫了赤司征十郎……
没关系,马上就见面了。
黑子哲也看似平静的关了灯。
星野悠重新给赤司征十郎打了电话,等到赤司征十郎过来后,他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
“征十郎,我是不是真的要生小兔子了,好难受。”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星野悠的肚子靠近他说,“这么不乖的兔子,那就生吧,生下来之后红烧了。”
星野悠吓得一个哆嗦,捂住了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赤司征十郎,“你……你说什么?”
赤司征十郎如同没说那种吓人的话一般,神色冷静,“没说什么,我帮你。”
星野悠整个人都很难受,他无法拒绝赤司征十郎的靠近,甚至这种靠近令他觉得无比安全。
“小悠这么难受可怎么办?”赤司征十郎握紧了星野悠的手,去亲吻星野悠的唇,“真的不需要帮忙做一些别的事情吗?”
星野悠咬了咬牙,咬上赤司征十郎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我不要。”
赤司征十郎轻轻地嘶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小悠,你看,现在的你对我做的事情也亲密到越界了。”
星野悠哽住,含着泪花看着赤司征十郎。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就算是小悠好起来,也不可能再如同以前那样了。”
星野悠舔了舔干涩的唇,又微微抬头,舔上赤司征十郎的唇。
“你的宝宝会看着自己的爸爸被人侵犯吗?”赤司征十郎低笑,“小悠,他会不会哭啊?”
星野悠睁大眼,好半天才说,“征十郎,不要说这样奇怪和过分的话!”
“是吗?小兔子。”赤司征十郎的手指掐上星野悠的腰,星野悠哆哆嗦嗦地看着赤司征十郎,一双眼红得过分,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微哑,“还会有更过分的。”
星野悠一时害怕,猛地变成了兔子。
怀里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小兔子,赤司征十郎再多的情.欲都消失了。
他抱起毛茸茸的垂耳兔,气笑了,“这么害怕?害怕还叫我过来?”
垂耳兔抖了抖耳朵,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赤司征十郎的手指,声音也是软软的,“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吓到我了?”
“我什么表情?”赤司征十郎问。
“就是那种要吃掉兔兔的表情。”星野悠慢了半拍回答,“那种,很凶很凶的表情。”
赤司征十郎问,“那现在这样不难受了?”
星野悠小声,“还是难受的……但是不用你帮忙,要不然揉兔子的人类,好像变态啊。”
赤司征十郎:“……”
垂耳兔从赤司征十郎怀里挣脱开来,“你也不要抱着我了……我现在想筑笼。”
赤司征十郎:“……”
“为什么不说话?”星野悠奇怪的抬头,“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神色平平,“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啊,小悠真的觉得自己怀孕了吗?还要筑巢。”
星野悠僵住了。
他下意识舔了舔毛,然后转过身露出屁股对准了赤司征十郎,“我没有,我就是开玩笑的。”
“听起来也不像开玩笑。”赤司征十郎幽幽道,“明天给小悠准备好筑巢用的东西怎么样?”
星野悠气得牙痒,一口咬在赤司征十郎的手指上。
“这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吗?”赤司征十郎没有取出手指,“你的力气太小了,一点都不疼。”
星野悠松了口,退了两步。
“小悠,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赤司征十郎问。
星野悠下意识问,“像什么?”
“像怀了孕朝丈夫无理取闹的妻子。”赤司征十郎说。
星野悠:“……”
星野悠默默地钻进了被子里,只剩下兔子圆溜溜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赤司征十郎捏了捏垂耳兔的尾巴,惊得星野悠差点跳起来,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赤司征十郎,你做什么?”
赤司征十郎无辜地伸出手,“只是尾巴露在外面,我准备替你塞进去。”
星野悠:“……”
垂耳兔气咻咻地想要抱紧尾巴,原地转了两圈无果。
赤司征十郎看着傻兮兮的垂耳兔又笑了起来,他说,“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错了。”
明明是在安慰自己,但是星野悠莫名得更生气了。
…
星野悠这次的假孕状态持续了整整五日。
醒来的时候他习惯性摸了下肚子发现肚子平坦的时候,他还蒙了一下。
然后手又上移,衣服干燥,衣服
……平的?
没有了?
消失了?
星野悠一骨碌坐起来,差点没高兴到哭出来,他终于结束了那种可怕的天天都需要赤司征十郎帮他的状态。
他打开房门,赤司征十郎刚抬起手准备敲门,见星野悠高兴的模样视线下移。
“看什么?”星野悠轻哼一声,“我已经好了!”
“没有宝宝了吗?”赤司征十郎似乎有些可惜的模样,他伸出手摸了摸星野悠的肚子,“真可惜。”
“征十郎!”星野悠推开赤司征十郎的手,“不要随便乱摸。”
“这几天摸得还少了?”赤司征十郎问。
星野悠:“……”
“小悠求着我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赤司征十郎把星野悠按在怀里,“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会如同以前那样单纯了,小悠,明白了吗?”
星野悠微微抬起眼,想要看清赤司征十郎的表情,但是赤司征十郎抱得好紧他看不清。
星野悠抓紧赤司征十郎的衣服,轻轻地眨了眨眼,“我是妖怪啊。”
“妖怪也没关系。”赤司征十郎说,“没关系的,只要我活着的时候,有小悠在身边就好了。”
“小悠也可以不用为一个人类动心,否则我死去的时候,小悠肯定会难过吧?”
星野悠愣了愣,“即便是妖怪也没关系吗?”
“是妖怪也没关系。”赤司征十郎的下巴抵着星野悠的额头,“我没有那么多顾忌,我和父亲不一样。”
“哦。”赤司征臣的声音响起来,“不一样。”
星野悠看向赤司征十郎的身后,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眼底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