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微微一顿,贴在星野悠耳边小声说,“你哥哥给你打电话来了。”
星野悠脑子还迷糊着,他伸出手试图摸手机没能摸到,“哥哥……电话。”
“我帮你拿。”周防尊伸手把手机取出来,然后给星野悠接起,他放到星野悠耳边说,“接好了。”
听见这个声音,宗像礼司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然后低声叫道,“小悠,你在哪里?”
听见宗像礼司的声音,星野悠勉强睁开眼看着面前灯红酒绿的地方,“我……我在……红毛……”
“HOMRA。”周防尊提醒。
星野悠扶着周防尊的肩坐起来,“他说……这里是HOMRA。”
宗像礼司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来,他说,“我知道了,小悠,我来接你。”
“他说可以送我回家。”星野悠声音也带着晕乎乎的味道。
宗像礼司说,“你喝酒了?”
星野悠思考了一下才慢慢回答,“是的,哥哥,我喝了两杯哦。”
他还比了一个二笑眯眯地说,“我好厉害。”
周防尊盯着星野悠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你很厉害。”
宗像礼司微微闭了闭眼,“小悠不是答应哥哥,只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才喝酒吗?”
“啊?”星野悠愣了愣,他似乎意识到宗像礼司心情不太好,晕乎的脑子里扒拉出几个字来,“哥哥,对不起。”
对上星野悠,宗像礼司总是会心软,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来接你,不用麻烦外人送。”
星野悠不甚清明的眼睛对上周防尊的目光,他慢慢的哦了一声。
周防尊从星野悠手里把手机拿过来,他开口道,“青王。”
宗像礼司语气又淡又沉,“赤王,把我的人带走,玩得还开心吗?”
“挺开心的。”周防尊回答,“悠也很开心。”
宗像礼司哦了一声说,“那还真是不错,至少让我知道赤王每天闲得来找我的人,难道你已经想要跳槽到我们青之氏族了吗?”
周防尊微笑,“和你们青之氏族的星野悠联姻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听见自己名字的星野悠茫然地抬眼,他伸出手捏了捏周防尊的脸,又笑起来,“周防尊!”
“嗯。”被叫住名字的周防尊目光微软,他手指动了动,摸上星野悠的脸,“是我。”
宗像礼司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HOMRA,抬脚走进去。
“悠。”周防尊把星野悠扶起来,“睡着了吗?”
“没有!”星野悠一下子坐起来,又软软地倒在周防尊肩上,“哥哥不是说,来接我吗?怎么还没来……”
周防尊伸出手,慢慢地搭在星野悠肩上,“很快就来了。”
星野悠没说话,他的脸贴在周防尊的肩上。
周防尊忽然愣住了,他肩上的衣服被泪水浸湿……星野悠,哭了。
为什么?
“尊。”草薙出云忽然开口。
周防尊抬头,草薙出云朝他使了个眼色,让周防尊看身后。
周防尊还未转头,一只手已经伸过来越过他握住了星野悠的手。
“真是辛苦赤王这样照顾我的人了。”宗像礼司语气淡淡的,“看起来赤王似乎是真的很闲。”
星野悠听见熟悉的声音,呆呆地抬头,他叫道,“哥哥。”
“嗯。”宗像礼司伸手把星野悠抱起来,“小悠,我来了。”
星野悠的脸蹭了蹭宗像礼司的衣服,嘀咕着,“哥哥……”
宗像礼司对着星野悠心软,“不是说了,哥哥在才能喝酒?”
周防尊站起来,他的视线从星野悠的脸上移开,看向宗像礼司,“青王你,对悠的限制是否太多了?”
“我对悠并没有多少限制。”宗像礼司语气极淡,“倒是赤王,总是在靠近我青之氏族的人做什么?”
周防尊没有什么表情,“我合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可以吗?”
宗像礼司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合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我的小悠明天就会忘记你,他只记得我,即便是选择,他也只会选择一直记得的哥哥。”
“总之,今天真是辛苦赤王带小悠玩了,他一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虽然不知道赤王怎么把小悠骗来的……嗯,还是应该谢谢你让他开心。”
宗像礼司说完,抱着星野悠就走。
剩下周防尊冷冷地瞪着宗像礼司的背影,还有星野悠露出来的侧脸。
“尊。”十束多多良叫道,“你没事吧?”
“没事。”周防尊没有暴走,他很理智,“他只是为了激怒我,我知道的,我不会上当的。”
草薙出云叹气,“你喜欢的人记不住你的话,会很困难啊尊,前一天的记忆在他那里,也许都是由青王填充的。”
周防尊目光一动,又坐回沙发上,他说,“这样……”
宗像礼司抱着星野悠走出HOMRA,怀里的星野悠声音迷迷糊糊的,“哥哥,你来得好快啊。”
“不想我来那么快吗?”宗像礼司问。
星野悠摇了摇头,他睁开眼,带着醉意的水润双眼看着宗像礼司,“哥哥,哥哥生悠的气了吗?”
“没有。”宗像礼司回答,“但是小悠总是随便跟陌生人离开,我很担心。”
“不是陌生人……”星野悠晕乎乎地说,“是……是他,他是,周防尊。”
宗像礼司停下脚步,他问,“悠记得周防尊了吗?”
“我不知道呀哥哥。”星野悠迟钝了一下才回答,“但是我好想……好想记得除了哥哥之外的人啊,什么人都好,谁都好,就想……记得……记得就好。”
宗像礼司抱紧了星野悠,他声音低沉,“只记得哥哥,不好吗?想做小悠唯一的特殊。”
“哥哥一直是特殊的啊。”星野悠弯了弯唇角,他说,“从跟着哥哥,只记得哥哥开始,只记得哥哥的话……好像哥哥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这样的话,好孤单啊。”
“大家都把你当作朋友。”宗像礼司说。
“但是我不记得他们。”星野悠重新闭上眼,他的脑子又陷入了混沌之中,“不管怎么样……嗯,有哥哥,也好,只是好贪心的,想要更好。”
宗像礼司语气温和下来,“嗯,我知道小悠的想法了。”
星野悠的手环住宗像礼司的脖子,脸贴上宗像礼司的脖子,他说,“哥哥。”
宗像礼司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回家了。”
……
星野悠一上床就变成了小狗狗。
他在被子里蹭了蹭,又在宗像礼司掌心蹭了蹭。
宗像礼司无奈,“变回来,我带你去洗澡,浑身都是酒气。”
星野悠露出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一动不动。
宗像礼司伸出手抓住尾巴把小狗狗拖出来。
星野悠龇牙,转头就准备咬手,被宗像礼司一把摁住嘴巴。
狗狗委屈地看着宗像礼司,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宗像礼司松开手重复,“变回来,洗澡。”
不情不愿的狗狗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柔软白皙的身子如同没有骨头一样钻进宗像礼司的怀里。
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从狗狗变回人类模样,赤身裸体的少年,宗像礼司还是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
他的手抚摸上星野悠光滑的脊背说,“哥哥抱你去洗澡。”
似乎这样说,能减轻他心底某种罪恶的念头。
喝醉了的星野悠洗澡很不老实,在浴缸里不同地扭动着,抖了宗像礼司一身的水。
“小悠。”宗像礼司忍无可忍,“再乱动我要动手了!”
动手?
星野悠微微睁大眼停了下来,在宗像礼司以为星野悠已经会乖乖地靠着时,星野悠忽然握住宗像礼司的手一拽,硬生生地把宗像礼司也拽进了浴缸里。
他眉眼带笑,“哥哥,动手了!”
宗像礼司:“……”
一向冷静理智的男人此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手指捏着星野悠的下巴,他问,“小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星野悠懵懵地看着宗像礼司,“哥哥说了,动手。”
上次喝醉了是撒娇,这次喝醉了脑子都傻了。
宗像礼司微微一笑,他说,“小悠知道,哥哥对你是什么感情吗?”
星野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主人?”
宗像礼司取下被水打湿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把衣服脱了,“小悠如果想要哥哥,那就直说,哥哥很乐意满足小悠的需求……”
小狗狗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不甚聪明的脑子瞬间紧张起来,紧张之下,连耳朵也竖了起来。
“害怕了?”宗像礼司低笑一声,“害怕了吗?小悠。”
“哥哥。”星野悠有些紧张,“哥哥。”
“不要再叫哥哥了,你叫哥哥的时候,哥哥只想干/死你。”
星野悠瞪大眼,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宗像礼司,此刻酒都吓醒了一半。
“哥哥。”
“刚刚哥哥才说过了。”过长的被打湿的头发垂落在眼前,宗像礼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小悠难道觉得,哥哥是什么圣人吗?”
星野悠抓着浴缸边缘的手指泛白,“哥哥……”
“还在叫哥哥,小悠是在邀请哥哥吗?”宗像礼司低下头,亲吻落在星野悠的唇角,“小悠,你猜猜,哥哥最喜欢什么姿势?”
星野悠看着宗像礼司的动作,紧张得背都绷直了,身体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危险,让他避开危险。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里也写着惊惧。
宗像礼司亲上那双眼,声音低喃,“小悠这样害怕,倒让哥哥心中罪恶啊……哥哥真不舍得让小悠害怕。”
星野悠不自觉的点头。
“但是小悠,一直一直都在刺激哥哥。”宗像礼司说着,“明明哥哥只想等小悠自己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