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城,皇宫,腾云殿内,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周乾正在和一位老者下棋,
老者身着青色华服,头发花白,
虽然满脸褶皱,但眼神却是极为明亮,看起来极为不凡。
他叫叶擎天,是大周皇朝的世袭叶国公,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极为显赫的身份,大周皇朝第一世家——叶家家主!
在大周皇朝,能世袭国公之位者,
除了七大世家的家主之外,再无旁人。
而叶擎天作为叶家之主,自然更是世袭国公中的佼佼者,一身修为早已臻至道源境,
若非他久居高位,身无战功,且无皇室血脉,
大周皇朝的王爵必然还要再增加一位。
当然,虽然只是公爵,但叶擎天的地位却是一点不比王爵差半分,
甚至犹有过之!
此时,腾云殿内,叶擎天正与周乾对弈,周乾执白,叶擎天执黑,
二人你来我往,似乎已经下了许久,棋局正在焦灼之中。
“陛下,臣闭关的这段时间,中神州倒是发生了不少大事。”
叶擎天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正在思索的周乾,轻描淡写的问道。
“听说天罗那位女帝正在整军备战,又想征伐大炎?”
“天罗每年都要征讨一次。”
周乾目光紧紧盯着棋盘,闻言,不在意的摆手道:
“无非就是想让大炎割地赔款。”
说完,周乾忽然叹息一声,继续道:
“说起来,这个大炎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当年的炎皇何等风采,没想到他的后人却都是一群草包。”
“是啊。”
叶擎天也是跟着点头,从旁边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后,又轻声道:
“不过听说天罗这次动静挺大的,不像是让大炎割地赔款这般简单,陛下万不可放松警惕。”
“若是天罗不攻大炎,而是通过森罗山脉,由北泽州而入,攻伐我大周北疆,猝不及防之下,我大周必然会死伤惨重。”
周乾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点头道:
“国公说的在理,此事的确不能不妨。”
“说起这个....”
叶擎天顿了顿,瞥了一眼周乾,随口问道:
“听说七殿下被陛下贬去了北泽州?”
周乾目光一闪,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叶擎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啊,老七性格顽劣,连太祖尸骸也敢冒犯,实在难堪大用,”
“与其让他在宫中荒废度日,倒不如让他去边疆戍守,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陛下说笑了。”
叶擎天呵呵一笑,摇头道:
“七殿下从小聪慧,所思所想皆异于常人,说话更是天马行空,乃是有大才之人,岂会是陛下所说的性格顽劣之人?”
“至于冒犯太祖圣体之事,依臣看,恐怕是另有隐情。”
闻言,周乾笑而不语,继续看着棋盘。
“七殿下身在北泽州,若是天罗皇朝真的入侵我大周北疆,北泽州必然首当其冲,到时,七殿下焉有活路?”
叶擎天又继续开口,眉头紧锁,显得格外忧心忡忡,
“七殿下再怎么有错,他也是陛下亲子,血脉尊贵,怎么能死在天罗那群魔道之人手上?”
“哦?”
周乾眼神微凝,笑着抬头,看向叶擎天道:
“国公认为,朕应当如何去做?”
“臣不敢!”
叶擎天连忙站起,躬身一拜后,娓娓道来:
“只是微臣认为,此时的北疆太过凶险,陛下只是想磨砺七殿下,又不是让他为国捐躯。”
“如此,倒不如将殿下调往祁州,祁州最近较为安稳,少有战事发生。”
“而且据臣所知,前任镇北王——风化清如今就在那祁州镇守,七殿下若是到了祁州,必然能从风化清身上学到不少治军之道,而以风化清的实力,也能很好的保护七殿下。”
周乾略一挑眉,笑了笑,微微点头道:
“国公说的倒是在理。”
“陛下,北泽州州牧,孟非急报!”
就在这时,腾云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声音。
闻言,叶擎天神色不变,依旧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只是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周乾目光一闪,看向殿外,沉声道:
“呈上来吧!”
话音刚落,魏元立刻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恭恭敬敬的将玉简呈递给周乾。
周乾接过玉简,扫了一眼后,将玉简递向叶擎天,沉声道:
“国公帮朕看一下,此事该当如何?”
叶擎天没有伸手去接,迅速低头道:
“臣不敢!”
“国公乃是我大周柱石,区区奏章罢了,看一眼也无妨。”
“如此,臣便放肆了。”
叶擎天接过玉简,小心打开玉简,心神沉入其间,
下一刻,叶擎天眼神骤然一缩,神色震动,似是不敢相信玉简上的一切,抬头看向周乾道,寒声道:
“七殿下,怎会如此?”
“屠杀我大周锐士?可笑至极,七殿下八岁之龄,怎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个孟非,实在太过放肆,竟敢上书诬陷七皇子,简直罪该万死!”
“国公不必如此着急。”
周乾摆了摆手,含笑道:
“臣不是在说老七,而是在说风化清。”
看着周乾的笑容,
叶擎天神色微凝,心中顿时升起一道不好的感觉,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风化清?”
“臣糊涂,不知陛下是何意思?”
周乾瞥了他一眼,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魏元,吩咐道:
“去将老七的奏章拿过来,给叶国公看一下。”
“诺!”
叶擎天心中一跳,表面不露端倪,
但端着茶杯的手却是更加用力了。
片刻之后,
叶擎天从魏元手上接过周尘的奏章,连忙观阅起来。
许久过后,
看完周尘所呈奏章的叶擎天,眼角微微抽搐,轻呼一口气后,脸上含笑道:
“臣就知道,七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