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吗?”
“非去不可。”
姜祁安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并不同意他这个说法,良久,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心,“你去乌兰哈达山,我回古娄,虽说那里地处荒凉,但依旧有不少部落的骚扰,难不保西蜀没有与他们达成什么协议。”
“乌兰哈达山有守山的将领,你可以不用去的......可若你走了,朝堂上可是安定了?”
也不怪姜祁安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朝堂上有些老臣,倚老卖老,也是为了国家着想。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只会嘴上说话的功夫,姜祁安就头疼,“他们可能会在你离开之后,策反皇帝,将皇帝教成他们理想中的人,他们这些老臣也是做得出的,到时候你的地位......你就不怕......”
尽管姜祁安说的还算是隐晦,但,谁又是愚蠢之人?
叶嘉行道:“我知道。”
“你知道?”明显姜祁安不相信,那些臣子明面上都是支持,背地里却埋怨他自作主张,抢了他们的风头。
“恩,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带皇帝走。”叶嘉行这话说得干脆,但实际行动起来恐怕会困难重重。
姜祁安都被这豪言壮语吓得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想要看出开玩笑的模样,但,这不是在开玩笑。
没能看出叶嘉行一点玩笑的样子,姜祁安心里也是发毛,“你真的确定了,你怎么将皇帝......”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逐渐放轻了声音:“带到乌兰哈达山,他难道会听你的?”而且又愣了愣,想到这几个月,小皇帝对叶嘉行的言听计从,想来也不是没有问题。
但,小皇帝是有人的啊,皇太后也不会答应呀!这真是惊天大难题。“就算他同意跟你出来,宫里哪位会同意?当初你们斗得那么狠,她能同意才怪!”
仿佛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叶嘉行似乎没有将姜祁安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地说出:“不告诉她,直接带走。”
“啊?”这粗鲁的办法,还真是个办法。
杳无声息地直接带走,要及时发现,也早就不在宫中,天涯任我飞,难道还能一直跟着屁股后面追吗?总归是会回来的。
事实证明,叶嘉行成功了,他不仅带走了小皇帝,还让那些老臣哑口无言,全心全意照顾朝堂,而且还让皇太后无话可说。
理由很是简单,若不想遗臭万年,就按他说的,再来回来之前稳固朝堂,不容得出现一丝纰漏,否则历史上将添一笔罪人的新传。
就连皇太后叶嘉行他也去过,他的理由更为干脆,“这个国家安定得太久了,皇帝还小,若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还在,你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就让皇帝出去看看,看他的江山即将岌岌可危,看看他的母后,他的臣子是不是会站在他的这边?”
这一番话,让皇太后好生思量,成,她依旧是这个国家的皇太后,权力至上。若是战败,她就是第二个殉葬之人。
是生是死,是权利富贵还是钩心斗角,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当然皇太后选择了后者,不然小皇帝现在也不能出现在去往乌兰哈达山的路上了。
“他们都是从乌兰哈达山的方向来的吗?”稚嫩的语气说着,稚嫩的话语,这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正在看着他的百姓疾苦,却很无力。
叶嘉行扯下小皇帝手里的帘子,闷声回应道:“是的皇上,他们从乌兰哈达山而来。”
“那他们会好好的吗?”
“他们好好的,皇上您忘了吗,在他们前进的方向,您已经嘱咐好城中的官员,尽数收留难民,不得驱赶。”
小皇帝似懂非懂地说道:“是这样啊,那他们就能吃饱了,对吧,表哥。”
这一声表哥,叶嘉行回礼抱之,“皇上,该叫臣叶卿。”
“我不,这不好听!”小皇帝不喜欢那个“叶卿”,不如表哥来的好听。
这次叶嘉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纠正小皇帝,而是心事重重,面有难色。
小皇帝跟在他身边数月有余,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也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此时就在逐鹿城,距离乌兰哈达山很近,若是乌兰哈达山失手,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逐鹿城了。
“安心啦,叶表哥。”小皇帝用他的胖手手尝试去够到叶嘉行的头,怎奈何叶嘉行坐着都显得高,哎,摸不到,于是小皇帝只能拍拍他的后背像长辈一般安慰道:“叶表哥你也放心吧,柳小将军早早过去了,西蜀人过不来的。”
柳家儿郎柳江泽继承家中意志,此次带兵出征,为国争光,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到了乌兰哈达山脉。
“若是柳江泽受不下来乌兰哈达山,他也就不用回来了。”讲这话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及无关紧要的人的任务。
“阿嚏~”
“谁想我?”在乌兰哈达山口巡视的柳江泽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还以为是谁在想他,殊不知是被好友说坏话。
远处有一身穿铠甲的少年朝着柳江泽招手,看不清身影只听见那少年喊到:“柳兄弟,快来,西蜀人有动静了!”
“这就来!”回应完,放下手中的马绳,将马绳交给士兵,奔速离去,进了一个大帐之中。
乌兰哈达山青山峭壁,碧妯堆云,风高耸入云,相互对视着,这里四面都是高山,左右皆是悬崖峭壁,只见高山距离,无路可登。
这只是表面现象,从西蜀望过来就是如此,可实际上确实,钟灵琉秀,深邃的峡谷,多彩的冬色,苍翠的松林,欢腾的鸟群......淡淡的薄雾,飘渺的浮在山巅。
太阳出来了,照到最高山峰上,云气雾霭经历阳光的照射,呈现出一片紫色烟雾,笼罩在山峰上,犹如人间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