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觉得南星这个女人,记仇,可恶,嘴巴毒,一点也不温柔,还口是心非,只知道气他。
他懒得跟南星再说一句话,离开了病房。
温思宁就等在外面,看到沈行之的时候急忙走过去打开房门,“安娜姐就在里面等你,沈先生,她现在很脆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你一定要爱护安娜姐,别伤了她的心……”
砰!
温思宁被关在门外。
沈行之刚才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到戴安娜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的时候,他皱皱眉,“不是生病发烧了?怎么不躺着。”
戴安娜没出声,缓缓抬起头,睫毛微翘,眼底闪烁着泪花,委屈的轻咬着唇,“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行之,我害怕。”
“昨天下午到现在,我都是一个人,行之,你怪我,怪我吻你是不是?你忘了,我抛下国外的事业回国发展,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戴安娜是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如果是之前,沈行之会哄她几句,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南星气他的话,哪里有半分心思安慰戴安娜。
“你要是害怕,我就叫你朋友进来,她可以陪你一起睡,或者,我买个玩偶陪你。”
“玩偶抱在怀里那样冷,行之,你知道我缺乏安全感,缺乏温暖。”
沈行之拉了椅子刚坐下来,就听到戴安娜这样说。
他想了想,缓缓道:“你可以在玩偶身上绑一个热水袋,或者你直接抱热水袋。”
戴安娜:……
她更加委屈,哭泣的时候身子挪到床边,离的沈行之很近,“你不要装作不懂,行之,我要的是你,你答应过我照顾我,陪着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我们以前相爱过不是吗!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你根本就不爱南星,你当初娶她也不是为了气我,而是……”
“我和南星的事,你为什么非要来插一脚?”沈行之神情默然,冷冷打断戴安娜还未说完的话,“我会照顾你,但也仅限于照顾你,至于重新在一起。”
他停顿半秒,“安娜,当初是你为了模特的事业离开了京市,没留下一句话就跟我分了手,我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你和我,只能是朋友。”
“我不信!当初不是我要走,我是被逼无奈!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行之,你欺骗不了我,你放不下我,你心里还有我!”
沈行之笑了,“随你怎么想,安娜,别一次又一次来挑战我的耐心,好吗?”
他说的很是平静,戴安娜却明白,这是沈行之发火前的习惯,就像暴风雨来时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危险至极。
戴安娜掉着眼泪,不再执着说这些,她低下头,“那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国外看病?”
“我会安排封寂陪你,这几天事情多,我没时间。”
“行之,你知道这个病发作的时候,我有多煎熬,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在乎了吗?”
沈行之默不作声,心渐渐烦躁起来。
他不愿意戴安娜掉眼泪,当初如果不是她陪着他,他无法走过那段漫长又黑暗的路。
沈行之终究还是不忍,“我在乎,安娜,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特别的。”
“行之……”戴安娜伸出手,用力的抱紧了沈行之。
另一边的病房里。
南星吃完了早饭,拿着纸巾擦了擦嘴。
“还气吗?”
“气什么?”南星反问小师兄,将用过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沈行之的那些话,不是惹恼了你?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星儿,你还在意他,是不是?”
南星咬咬唇,否认三连,“不是,没有,谁在乎!”
“沈行之那个男人,小气,别扭,性格差,没情商,还婚内出轨,这世上,这世上的男人站在一起排队,沈行之得在末尾!”
何聿静静的看着她,“三年前,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嫁给他?以你的身份,以南家的地位,星儿,何必要嫁进沈家受委屈?”
为什么?
因为一句许诺,因为年少时短暂的相遇,她陪着沈行之走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光,她是沈行之的救赎,他说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她就愿意嫁给他。
爱情这件事,她先动的心,所以她输的彻底。
南星没再说话。
“过去的忘掉也好,人总要往前看,好好休息,半个小时后吃药,师兄上午有事,那个照顾你的陈妈怎么还不来?”
南星含糊的搪塞过去,让小师兄不要担心她,等到小师兄走后,南星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走到窗前,适应着外面的阳光。
阳光真暖,但她的身体,却好凉好凉。
一个上午的时间病房里只有南星,临近中午的时候陈妈来送了饭,南星道了谢,就让陈妈回去了。
她没吃,拿手机点了外卖,等到外卖小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南星才后知后觉她忘记改地址了,直接送家去了。
午饭送给了外卖小哥,南星翻着冰箱和柜子,她不想开火,幸好有桶面。
病房里就有开水,南星走过去接了水,坐在沙发上等着面好。
周围安安静静的,南星却忽然觉得有些悲凉。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她会忍不住想,沈行之为什么还没回来,戴安娜病的很重吗?他就那么放不下她。
明明早上的时候,他还因为小师兄吃醋……
原来那不是吃醋,是他别扭的占有欲作祟?爱一个人怎会看不出来呢,她从没在沈行之眼睛里看到过对她的爱,南星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五分钟到了,南星打开盖在要吃饭,她视力还没完全恢复,一个没拿稳,桶面打翻在脚上,痛的南星瞬间苍白了脸。
她叫出了声,恰好这时门开了。
南星起身要去冲凉水的时候,有人走过来将她直接抱起来,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着被烫到蜕皮的脚背。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着,等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南星看清了抱她的人。
“是你……”
“阿星,我来晚了。”
等到沈行之提着东西进了病房的时候,只看到这样的一幕。
南星坐在床边,傅云深单膝跪地,他刚好抬头而去,而南星,微微一笑回应。
沈行之瞬间黑了脸。
撬墙角?求婚?
傅云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