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根本没有把你当二哥

「是妹妹又怎样,她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没有这个妹妹。」谢一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黄毛刘海,「她最近做出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是被你惯的,该教的不教,才纵成了这种公主病。」

「归归这样是怕失去我们。」谢一霆想到什么,眼神复杂的看了温言一眼,「我们做哥哥的更应该关注她的心理状态,而不是冷嘲热讽。」

「那仙仙的心理状态谁来关注?」

「同样都是被收养的,怎么就她谢秭归娇生惯养了?」

谢一野的话说完,谢一霆下意识的看了温言一眼,抿唇不语。

谢一野双手环胸,吊儿郎当道:「谢秭归有你这个好二哥关注就行了,我和大哥就喜欢仙仙,还有,都是兄弟,玩道德绑架,动起手就不好看了。」

听到动手,谢一霆眉头皱起,刚想说什么,温言打断了他:「谢一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定定的看着他,眸底清澈,声音清冷。

她叫谢一哲大哥,谢一野三哥,却只肯叫自己的名字。

谢一霆眼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如果下次,谢秭归又说我哪里伤害了她,你是不是又会无脑站在她那边?」

她说完,谢一霆一怔。

温言轻笑:「如果是,那请你不要用二哥的身份教训我。」

「因为我根本没有把你当二哥。」

谢一霆浑身一凛。

没有把他当二哥,他当然也不能用二哥的身份教训她。

她认了爸爸,认了妈妈,认了大哥和三弟,就是不肯认他。

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张了张嘴,心底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憋得脸色发白。

没有等他回复,温言已经离开。

她走的时候,手还放在口袋里。

那里面是同样的小礼物。

本来,这个礼物也是要给谢一霆的。

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礼物和人,都要弃了。

谢一霆对谢秭归的偏爱她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大哥和三哥也偏爱她,一碗水很难端平,但只要有人站在她这边,就不是孤身一人。

但她不是软柿子,能随意被人拿捏。

和三哥一样,她也同样不喜欢被道德绑架。

她打开手机,恰好这时,刘灿阳发了一份调查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谢秭归的名字。

刘灿阳说,苏家没有给苏浅万,苏浅浅雇凶时的钱,是从别的账户转进去的。

而这个账户,是谢秭归在国外的卡。

「还要继续查吗?」刘灿阳问。

温言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颤动。

「查。」

希望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

如果雇凶杀人的不是苏浅浅而是谢秭归……

那就对不起了。

她已经失去过家人,感受过那种痛苦,以后,她再也不想失去。

……

谢一霆浑浑噩噩的上了楼,在他开门时,谢秭归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接通后,谢秭归嬉笑的样子出现在了屏幕上。

「二哥,你晚上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个德家的烧鸭吧,还有旺家的肠粉……」

谢一霆打断了她的话:「归归,我今晚不去医院了。」

谢秭归脸上的笑定在了脸上,紧张道:「怎么了二哥,你不是说每天晚上都来看我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谢一霆看着视频里的她道:「警察的调

查结果出来了,归归,仙仙她的手指压根就没有碰到你。」

谢秭归的脸刷的变得煞白。

「你说当时有人推你,如果不是仙仙,还会有谁?」

谢一霆平淡的话里有着浓浓的疲惫。

谢秭归咬紧下嘴唇,直到血腥味蔓延开来,才启唇更咽:「我也不知道……但是当时我真的感觉到有人推我……」

「既然警察调查清楚了,那就肯定不是姐姐推的,但二哥,我没有说谎……」

「你让我误会了仙仙。」谢一霆的声音很淡。

这话听到谢秭归的耳朵里,却让她毛骨悚然。

现在谢家已经没有帮她的人了,除了二哥,那些人都站到了温言那边。

如果她再失去二哥的帮持,以后谢家的一切都会离她远去。

她享受了二十多年的众星捧月和奢靡的生活,让她由奢入俭,根本做不到。

她又慌又急:「我当时昏迷了,根本不知道你误会了姐姐,后来我也在医院里解释了,姐姐不可能推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

谢秭归长长的睫毛上粘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谢一霆拿着手机,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是啊,当时归归昏迷,他下意识的怪她。

没有人逼他,是他认定了仙仙是坏人。

不怪归归,他该怪的,该反思的,应该是他自己。

想到温言那句「我也没有把你当二哥」,谢一霆拿手机的手一软,忽然有些疲惫。

「归归,我有点累了。」在谢秭归说出下个字之前,他恹恹地挂了电话。

谢秭归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谢一霆第一次主动挂了电话。

二哥是最疼她的人,以前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都是因为温言。

她看着手机里的聊天对话框,忽的沉下了脸。

她听说范老师来南阳大学了,范老师曾经带过她,把她当做得意门生,每年她都会去范老师那里进修。

谢家企业的领域主要在房产这一块,她从小学的也是建筑专业,范老师来了,她当然要去给他捧场。

本来想等晚上二哥来的时候和他商量这件事,没想到什么都等不到了。

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忽的有些茫然。

敲门声响起,她收回了思绪,冷声道:「进来。」

当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人时,谢秭归皱紧了眉头:「你们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拘谨的一对男女,中年女子染着红色的卷发,穿着旗袍,男子穿着西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但他拘谨的提着蛇皮袋,看起来很违和。

谢秭归看到他们,满脸都是厌恶和嫌弃。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了?不是给了你们钱吗?又没钱买衣服了?」

中年女人昂首挺胸的走过来:「这衣服你那养母不是穿过吗?我在店里看到就买了,怎么样?你亲妈穿着,不比她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