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儿子是亲生的,确定风星眠不恋爱脑,萧竹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夜好眠。
风星眠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知所措。和萧竹聊天后,脑子慢慢清明。
儿子的生父是谁不重要,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行。
前世儿子活活饿死,那个男人一直没出现,她早已不抱任何期盼。
即便裴琛真的是儿子生父,只要不抢儿子,她愿意让他探望儿子。如果不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女人嘛,就该理智清醒地搞事业,恋爱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放下思想包袱,风星眠夜里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大早,房门被人敲响。
风星眠醒来,一脸幽怨地拿起手机。
“扰了清梦,断子绝......”
看清门外的人,咒骂硬生生咽回肚子里。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她摸着儿子白嫩的小脸,连忙改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儿砸,要注意谨言慎行。”..
小昭昭:“......”
门外,裴琛一身黑色毛呢大衣,里面套一件加绒保暖白衬衫,优雅从容。久久得不到回应,他淡漠开口:“风星眠,我们谈谈。”
风星眠面露凶光:谈!谈你妹!
穿上加厚睡衣,在里面贴满暖宝宝,脚上套3层厚袜子,她不情不愿下床,走到大门前,语气特别冲地喊:“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
裴琛表情错愕,深深吸了口气,才恢复一贯的高贵优雅。“风星眠,我有事和你说。”
顿了一下,他瞳孔微微缩紧,“别逼我拆房子。”
基地指挥官有这个权力。
风星眠瞪大眼睛,心里不断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呀~呀呀~”
卧室传来儿子的小奶音,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能骂不能骂,可能也是儿子的祖宗十八代。
足足5分钟,她安定好情绪,开门将裴琛放进来。
特殊时期,人性残暴冷漠。纵使对方可能是儿子的生父,也不能放松警惕。
风星眠提前收拾好卧室的供暖设备,给儿子穿戴整齐,打开窗户,同时兜里揣一把上膛的手枪。
外面特别冷,没一会儿,卧室冰凉如铁,那些暖意仿佛不曾存在。
裴琛进门,就见空旷寒冷的客厅里,母子俩蹲在一个小桌子旁,每人手里抱一个暖手袋。
分外可怜!
听到声响,小昭昭抬头,见是帅气叔叔,立刻眉开眼笑。然而,当注意到叔叔的眼里只有妈妈,他蹭一下站起来,挡在妈妈身前。
“啊啊!”
麻麻是宝宝的,不会让你抢走!
裴琛一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上前,他一只手拎起昭昭的衣领,轻轻放到一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婴儿磨牙棒,递给昭昭。
“送你的。”
昭昭没有接,扭头望向妈妈。
风星眠瞟一眼,磨牙棒日期新鲜,出自大牌厂家。因为味道好,深受儿童喜爱,她囤货的时候特意囤了几大柜子。
“儿砸,谢谢叔叔。”
这就是可以接受啦!
昭昭戒备地看了裴琛一眼,伸出小手抓住磨牙棒,一转身,踉踉跄跄交到妈妈手中。
稀疏的眉眼弯成一条毛毛虫,他咧嘴笑,似乎等待妈妈的夸奖。
儿子如此孝顺,当妈的无比欣慰。“儿砸,你真棒!”
“啊哦~”
那当然!
小家伙可得意了,抱住妈妈的大腿,冲裴琛眨眼。
裴琛坚硬的心倏然变得柔软,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片。
“每月一次的b超,出生到满月的照片,每一张齐齐整整,按照时间先后,摆放在我的保险箱里。我以另一种方式,看着他长大。”
风星眠心一惊。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从怀孕到生产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下。
那她大量囤积物资,购买枪支弹药,以及杀死养父母......这些,他知道吗?
好似猜到她的心思,裴琛眸光由浅入深,意味深长道:“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对你有愧,今生无以为报。”
言外之意:他欠她甚多,不会泄露那些秘密。
“玉石戒指是我祖父交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够保命。风星眠,你提前预知到未来的灾难,是吗?”
??!
风星眠如遭雷劈。
原来,他知道玉石戒指藏着天大的秘密,那空间......
不!
不对!
他应该不知道秘密是空间。
风星眠垂下眸子,望着地面,“我给你们写过一封预言信。”
“为什么上面没有雾霾和暴雪?”裴琛语声清澈,含着一丝困惑。
风星眠心想:上辈子没有出现过,我怎么告诉你们?
不清楚裴琛的目的,她含糊其辞:“我没见过。”
裴琛蹙眉,眸光深邃,片刻后朝她伸出手。
“谢谢你提醒我们。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星宝,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他许过承诺,会对她负责。
“不管有没有孩子,你失身于我,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听到最后一句,风星眠骤然抬头,眼圈通红地瞪他,只觉好笑。
“明明关注我和孩子,却从未伸出援手,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
她不怕死,可她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儿子死。
这个男人身居高位,家世显赫,明明有能力庇护儿子,但前世他什么也没做,甚至从未露面。
儿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儿。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知道你的苦衷。裴琛,从前你没出现,以后也请你和你的家人,不要打扰我们母子的生活。”
这是要彻底斩断关系!
裴琛挺拔的身子蓦的颤了颤,显然没料到风星眠这么讨厌他。
也是!
她一个女人,在艰难的末世能够过得好,将儿子养得白白胖胖,根本不需要他。
裴琛自嘲笑笑,弯腰摸了把儿子的小脑袋。
小家伙和妈妈同仇敌忾,快速躲到妈妈身后,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裴琛指尖一颤,心口仿佛被撕裂开,撒上一把盐,痛入骨髓。
强撑着站直身,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小桌子上,郑而重之地对风星眠说:“星宝,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风星眠眉眼微抬,目光冰冷,“我们不熟,麻烦叫我全名。”
裴琛恍若没听见,固执道:“半年后,无论你身在何方,请你一定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