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开始,大家顿时文思泉涌,势必要展露一番。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没有起哄让陈淮卿来。
就凭陈淮卿传出的那几首,足以碾压在场所有人。
只是让陈淮卿做个见证罢了。
这些人作的诗词皆有可取之处,不管作得如何,也都给面子夸赞。
陈淮卿走到哪,那些才女才子都来作诗词请求赏鉴。
陈淮卿借着这个空档,一直在找一个人。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个爽朗女声传入在场的人耳中。
只见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款步走来。
其中几位才女上前接待。
“陈兄,方兄,我没说错吧!那就是林大人爱女,林依依。”
方子义才不管什么林依依,柳依依,问道。
“我们诗会,她一个武者来干什么?”
同窗解释道:“林依依虽然是修士,但才华也十分了得,自是要来凑凑热闹。”
正说时林依依已经走过来了。
陈淮卿看着面前的林依依,瞳孔放大,真的是她。
没有死!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亲手杀的她,涅槃真火的威力她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下除非是神仙,不然不可能活着。
“这位便是名满落阳的陈举人吗?幸会。”林依依笑道。
“全靠洛阳文人抬举,淮卿不敢当。”陈淮卿谦虚道。
“陈举人可有妹妹?”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微微一变,大家都知道陈家被灭门,只剩陈淮卿和一个丫鬟活着。
林依依这个问题无异于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旁边的才女凑到她耳边低声解释。
林依依这才露出歉意。
“陈举人莫见怪,林姐姐刚来洛阳,许多事尚不清楚。”旁边的才女为林依依解释道。
“无妨,不知者不怪,落座吧!”
陈淮卿微笑回应,然后转身离开。
“林姐姐,我就说陈举人好看吧!比女子都生得精致。”
“那你不去追?”林依依笑道。
“我也想啊,可惜他做了萧家赘婿,此生无望,只待下辈子喽!”
见陈淮卿返回来,萧画颜赶紧挽住她的手。
刚刚她在这边看,一黑一白,看着莫名相配,心中不自觉多了醋意。
“放心,她们拐不走我的。”陈淮卿揉了揉萧画颜的头,不过怕把发型弄乱,只用了很轻的力。
不像是揉,反而像摸。
这些才子佳人看向她们,脸上不觉露出善意的笑容。
特别是女子,见陈淮卿的温柔,都羡慕萧画颜的好运。
许是目光太过炽烈,萧画颜想扑进陈淮卿的怀抱。
可惜她的御姐身材加上身高不允许,不过不妨碍她撒娇。
陈淮卿用余光扫了林依依的方向。
开慧后期,身上没有那种恶心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杀的不是林依依,怪物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林依依见过面,还用她的相貌。
谜团太多,她也不知道从哪里顺。
阴魂教又是什么势力,萧家藏经阁根本没有记载。
听雨轩也是才冒出不到十年。
他们相聚落阳城,真的只是为了陈家宝物吗?
诗会跟相亲会差不多,本就是结识人的聚会,临近结束。
有人提议林依依和陈淮卿都来作一首诗,看看到底是洛阳城的才子厉害,还是来自都城的林依依更胜一筹。
这个提议不知道是谁先说出来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家只想看两人比拼。..
“陈举人,如何?”林依依问道。
“盛情难却,应下就是。”陈淮卿自然也不怕,而且她也不能怕,不然这场聚会就没劲了。
萧家也白举办了。
“诸位觉得以什么为题好。”林依依问在座的才子才女。
“冬季雪纷飞,不如以雪为题。”
“雪太俗,以梅花不更好?”
“我倒是觉得以雪梅更妙,正巧庭院中雪梅开得灿烂。”
“……”
大家都各抒己见,都有自己的主意,众口难调。
“不如以无题吧,想写什么便写什么。”
“善。”
两位当事人都商量好了,大家自然不再争论。
下人笔墨伺候,将宣纸铺开。
“林姐姐,我来为你研墨。”
“有劳了。”林依依道谢。
方子义见状,也想自告奋勇帮陈淮卿研墨,哪知萧画颜已经站在一旁,开始研墨了。
方子义悻然放弃,不过依旧凑近些,自己可是陈举人的同窗好友,自是要亲近些。
半响过后林依依已经开始写了,陈淮卿却还没动,还在盯着林依依看。
“陈兄,别看了,人家都开始写了。”方子义小声提醒道。
萧画颜闻言瞪了陈淮卿一眼,你不是不会被拐走吗?为什么要看别人。
陈淮卿直呼冤枉,自己不过是看林依依写字会不会有生疏之感,从而判断是不是假扮的。
“画颜,我来为你研墨,你来写。”陈淮卿温柔道。
“啊,我不会!”
“没事,我念你写就行,不会写的字我会补充。”陈淮卿安慰道。
“嗯嗯。”萧画颜脸蛋微红,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她也着实害羞。
商量好后,两人交换位置。
“陈举人怎么来研墨了?”
“这是人家的情趣,一人念,一人写。”
“我的天啊!为什么洛阳城出不了第二个陈举人。”
众人见此都露出慕羡意,这才是夫妻恩爱之典范。
两人靠近,陈淮卿开口念出第一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你念慢些。”
“没事,我多念几遍就是。”陈淮卿笑道。
萧画颜的字算不上好看,但也还好,多了些俏皮。
方子义靠得最近,嘴里是塞了三斤狗粮,要不是想先一步知道诗词,他早离开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玉露是什么?”萧画颜问道。
“白露。”
“原来如此,没了吗?”
“自然还有。”
又念了下一句,提前写好的林依依看着两人亲密模样,脸上露出善意微笑。
“林姐姐,陈举人是不是很好。”
“是是是,你都说几遍了,我耳根子都听厌了。”林依依没好气道。
“嘻嘻,这不是羡慕嘛!你看那萧画颜,多幸福,被一家子宠着,连相公都那么优秀。”
“那你去当妾?”
“也得人家娶啊!再说我爹也不同意,她可是指望我嫁入世家中呢!”语气中多了些苦涩。
自小锦衣玉食,但一切的好在冥冥中都有了价格。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陈淮卿将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萧画颜手一抖,一滴墨滴在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