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压着跪在正中央的俞雅君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许清秋,这一刻她眼底滑出丝丝泪水,也不知道是后悔了还是其他的因素。
很快,俞雅君定罪,让人带了下去。
礼部侍郎亦是教女无方,罚三年俸禄,其子三年内不得参与科考!
若是说罚三年俸禄还无所谓,可儿子们三年内不能参加科考,那就生生错过来年的科举考试,科考是三年一次,意味着生生拖后了五年!
人生又有几个五年可以蹉跎呢?
俞家恨极了俞雅君,可又能如何呢,此刻罪魁祸首的俞雅君也已经移交给大理寺,三日后处斩!
看着俞雅君让大理寺官差拖走,全场又是一片惶恐。
到底也算是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了。
“都给哀家看好了,若是还有人再犯类似的错误,就别怪哀家心狠手辣,诛你全族!子嗣是根本,皇子皇孙轮不到你们算计!”太后这也是恨极了。
她浑身颤抖,脸色一片愤恨。
脑子里不由想到先帝在世的时候,他的宠妃曾经害死了不少子嗣,也害死了她的长子!
李恒曾经还有兄长,都让这贱妇害死了,偏偏先帝还容忍,所以这事情算是犯了太后的大忌了。
随着这话落音,嫔妃们跪着大气不敢出。
许清秋心疼的看向太后,双手迅速裹着她的手,“娘娘,您别生气了,皇上年轻气盛,必定会儿孙满堂,您呀到时候可不许嫌弃皇子皇孙闹腾呢。”
“你哟你!”太后更心疼了。
明明许清秋刚才还受到这么大的委屈,转眼还要安抚自己情绪,她赶紧道,“罢了,罢了,这里就让皇上自己处理了。
哀家就带着你回宫。
对了,婉儿也过来,省的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玷污了。”
“是,太后娘娘!”婉嫔屁颠屁颠的朝着太后跑了过去,眼神倒是熠熠发亮的看向许清秋,只是碍于眼前这场面,她亦是不好多说。
挽着太后的胳膊跟着太后一并离去。
到了慈宁宫,许清秋少不得赶紧替太后把把脉,确定太后情绪稳定下来,这才道,“娘娘……”
“叫什么娘娘,不应当叫一声母后吗?”太后乐不可支的看向许清秋,眉眼都是温和,“你这孩子遭罪了,这些人一个两个都算计与你。
无非是你好欺负。
如今哀家给你撑腰,哀家倒是要看看,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想要如何?”
“母后,您别生气。”许清秋轻叹一声,心底一片暖暖的,无论如何太后这份慈爱她铭记于心,旋即道,“一会儿臣妾替您准备点药。
您往后可不许生气了,心疾之症亦是需要调理的。
妾身观您面色如常,也就放心了几分,但是您也要重视,可好?”她下意识抓着太后的手腕,略微担忧道。
年龄大了,或多或少有些基础性疾病,这心疾也是最常见的,也亏得太后往日修身养性,身子骨倒也算利索的,不然光刚才的事情都要气个好歹出来。
“好,哀家就听你的!”
太后笑吟吟的看向许清秋,知道这孩子是真心担忧的,心中也暖了几分,“太医一会儿就来,也给你把把脉,如今你是庄妃了。
这怀孕也差不多两个月了,也是可以宣布出去了。
省的一个两个不长眼的总想踩你一脚,有了哀家这层保护,就是皇后也得掂量掂量了。”
说到皇后,太后眉眼都冷了几分,只是没有抓到证据,这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慈宁宫这边温馨,锦瑟宫那边则是提心吊胆的,万万没想到这事情演变成这样,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失去了俞雅君。
俞雅君无所谓,本就是弃子。
可兰嫔忽然就成了庄妃,这身份水涨船高,这晋升的速度快的可怕,甚至还是太后的懿旨,意味着许清秋的背后有太后撑腰了!
想到这些,皇后心中恨意翻涌。
噗——
鲜血瞬间从她的嘴里喷出,染红了衣襟,双眸亦是充满血丝。
“娘娘!”墨菊吓得不轻,娘娘素来郁结在心,如今这庄妃成了娘娘头等心病,甚至超越了当年的言柔,毕竟言柔又蠢,又没什么身份。
不过是皇上的心头好。
当年在民间带回来的姑娘罢了。
想搓圆错扁,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意思吗?
就算是菊园的存在,亦不过如此,横竖斗不过娘娘,就让皇上心里头惦记也无妨,可万万没想到庄妃有这般能耐。
不仅仅替代了言柔,还超越了言柔。
更可怕的是庄妃心机颇深,手段亦是厉害的紧。
“无妨,不要叫人!”皇后缓缓坐了下来,让墨菊打了热水清洗干净,只是这脸色依旧白的可怕,她眼底红的渗人。
良久,清理干净,她才道,“到底是本宫太急躁了,明明应该静心的!”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叫皇上?”墨菊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就她家娘娘一颗心全落在皇上的身上。
“不用!”
摆了摆手,她眼底染上几份凄凉,“叫过来又如何?还不是本宫自讨苦吃?你去把药端上来,本宫喝点药休息。
至于其他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了!”
墨菊很快把事情吩咐下去,至于煎药她还是亲力亲为,可信不过其他人,等药煎好扶着皇后喝下之后,皇后的脸色好了不少。
墨菊知道娘娘素来害怕苦。
早早准备了蜜饯,递给皇后,“娘娘,蜜饯……”
“不用了,良药苦口亦不是坏事,让本宫吃点苦也好!”皇后揉了揉眉心,眼底带着几分冷意,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必须沉淀。
许清秋这小贱人如今爬上了庄妃的位置,就意味着她的目标是皇后!
想到这里,皇后的心头反而冷静了不少,“只有苦过之后,才知道幸福有多重要,本宫啊就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
“娘娘……”墨菊叹息。
“墨菊,本宫身边没有皇儿傍身总归不是事情,如今本宫也真看淡了,生麟儿的事情已经不是本宫能左右的了。”她眼底兀自升起浓浓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