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鸢顾不得用早膳了，“咱们现在就走。”
司楚钰将其拉回桌边，“阿鸢，我说过了会帮你打理家业，这些事你无需操心，昨夜我已经安排人去到各县了，尤其是华阳郡，鹿苑琼楼有莫云飞在今日不会出乱子……”
鹿鸢没想到司家培养的暗卫这么会做事，会直接去找莫云飞。
“你怎么会知道莫云飞的身份？”
司楚钰笑道：“为夫当然都调查过了，你打理这么大家业，为夫必然要对手底下的人上点心，要不然出个叛徒你又要烦心睡不着了。”
鹿鸢闻言心头暖烘烘，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在司楚钰面前还是十五六岁时那么容易感动阿？
鹿鸢妩媚一笑：“阿钰有你真好，不过，我要回去问问二婶四婶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急，三日内必有结果，二婶四婶她们跑不了，不过她们毕竟是长辈，这事还需要让祖父知道，如何处置还要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
如何处置？
鹿鸢想着自己的身子骨多年调理不好，妹妹痴傻多年无法治愈，这次更是下毒要害了妹妹的性命，甚至歹毒的不想让祖父昏睡不醒。
她们死不足惜！
想起萧灵毓的话，她娘亲的难产恐怕另有隐情。
但，她等不到那么久！
要尽快查出当年的真相。
“苏夫人跟我说过，我娘亲当年难产可能另有隐情，我想跟二婶四婶脱不了干系。”
司楚钰垂眸看了一眼鹿鸢的肚子，他们的孩子恐怕。
鹿鸢注意到他的眼神，“我能确定我们的孩子是我劳累悲伤过度所致，二婶四婶她们没那个胆子谋害司家子嗣，最多是在汤药里做手脚，不让我身子骨好起来罢了，如今我们要查一查我娘亲难产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事交给我，快用膳吧？瑶儿妹妹还等着你去给她喂药吃。”
鹿鸢安顿好鹿瑶便带着南香，暖玉二人赶去柴房。
“啪！啪！啪！……”
南香，暖玉一进来对着巧云左右开弓一顿狂扇耳光。
鹿鸢端坐在一旁，见其一丝求饶都没有喊，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直到打落牙齿，鹿鸢才叫停。
南香伸手将其从地上拉起跪在鹿鸢面前，“你个背主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小姐对你不好吗？竟然要做二房四房的走狗！”
“大小姐，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奴婢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是他们用我家人的血肉逼着奴婢这么做，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因奴婢而死。”
鹿鸢冷声道：“当初他们逼你时，为何不来跟我说，我难道不会帮着你把你家人解救出来吗？”
“奴婢当时怕急了，在他们的监视下奴婢和家人都会没命，奴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任凭大小姐处置。”
如今被发现，巧云内心无比轻松，她再也不用昧着良心干坏事了。
鹿鸢盯着巧云此刻惨不忍睹的脸片刻后收回视线，她可不能心软。
“我记得六年前，你跟素敏在府中陪着二小姐，你可知我娘亲生产当日都发生了什么？”
“那日夫人在花园里陪着二小姐赏花，突然肚子痛像是要生了，夫人被稳婆送进房间时，原本嬷嬷要跟着进去搭把手，二夫人说二小姐还小进产房会触霉头，让我们二人送二小姐回海棠苑。”
“那日夫人痛哭呼喊声不断，二小姐担心夫人，便趁奴婢跟嬷嬷不注意去了夫人的院子，可是我们赶过去时根本没有看到二小姐的影子，只有二夫人，四夫人带着几个嬷嬷和丫鬟候在门外，她们说没有看到二小姐来过，奴婢便跟嬷嬷在府中四处搜寻二小姐。”
鹿鸢道：“最后你们在二小姐的房间找到她，那时二小姐就已经昏迷不醒发着高烧对吗？”
“对。”
瑶儿妹妹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或许娘亲难产确实另有隐情。
“那她们是何时找上你，让你做这些事的？”
“在二小姐醒来后的第三日，奴婢也不知道她们为何会找上奴婢，可能是奴婢识得几个字，还有奴婢的家人可以用来拿捏。”
鹿鸢想起来了巧云当年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她的父母都没有想过卖儿卖女换银钱。
是巧云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被饿死才主动卖身到鹿府为奴的。
看来以后买进府里的仆人要多方考量了。
鹿鸢站起身，“我们走。”
巧云一把抱住鹿鸢的腿，“大小姐，求您开恩救救奴婢的家人，她们这些年给奴婢传信的纸条奴婢都有收着，上面都是二夫人，四夫人的字迹……”。
南香，暖玉二人连忙拉开她，“现在有脸求大小姐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鹿鸢低头看了一眼她，“南香，暖玉，带上她跟着她去取。”
巧云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钻进了床底，从最里面的砖头下摸出一个匣子。
“大小姐，都在这里了。”
鹿鸢打开翻了翻，果然是她二婶，四婶的字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南香连忙上前顺着她的背，“大小姐，您可不能气着，您气着了伤了身子骨，就称了她们的意了。”
暖玉附和道：“是的大小姐，万不得动气。”
鹿鸢深吸了几下稳了稳情绪，看向巧云，“你就在这里忏悔吧！来人给我严加看管起来。”
素敏远远瞧见鹿鸢面色不善离开巧云的房间，门外有家丁跟护卫看守，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起自己往日做的蠢事一阵后怕，她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违背主子的意愿，擅自做主。
鹿鸢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素敏的背影，“南香，去把嬷嬷叫到主院来。”
素敏怀着忐忑的心进了正厅，望了一眼端坐在上首位冷着脸的鹿鸢，小心仔细道：“大小姐，您找老奴。”
鹿鸢直接问道：“你可还记得六年前，我娘亲生产当日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素敏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如今巧云被看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小姐，六年前夫人带着二小姐在花园赏花，突发肚子痛，便嘱咐老奴跟巧云照看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