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意掌心撑着墙面,换成单指撑着墙面让自己的身体平稳后,单指离开墙面后竟能稳稳的站着不动。
萧灵毓近前伸手虚扶着他,“很不错,走起来看看稳不稳?”
苏行意微微颔首,迈出左腿后,身子前后明显晃动起来。
萧灵毓及时出手扶住他的左胳膊,稳住他,“别急,我扶着你走。”
“好。”
因苏行意好的差不多,能控制好身子的重心和力量,萧灵毓扶着他没有耗费多少力气。M..
萧灵毓就像扶着一个不倒翁,她只需要稍稍出力,苏行意能很快控制好平衡。
“行意,以后你不用扶着右拐走路了,我扶着你走路好了,不出七日你就能自己走起来了。”
苏行意垂眸看了看扶在自己左胳膊上的葱白纤细的小手,眸光微动,“小毓,你抓着我胳膊,我的胳膊晃动不了,容易失去平衡,你牵着我的手,我试试能不能稳当走起来。”
“哦,好。”
萧灵毓没有想太多,双手沿着胳膊一路下滑,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好了,我握得很紧,不会让你摔倒,你走起来试试吧?”
原来她的手这么小这么软,还有点凉。
“好,你握紧了,我怕摔。”苏行意不动声色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不怕,我握得很紧,你不会摔的。”
苏行意笑着迈着步子走起来,走得很慢,但,相当稳当。
贺建章遛弯回来时朝苏家院子看了一眼,见夫妻二人手拉手并且还是十指相扣在院子里绕弯,不禁挑了一下眉,片刻后,才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萧灵毓将苏行意送进轮椅里,准备抽回手时,抽不动,才发现她竟然跟苏行意十指相扣拉着手。
“行意。”萧灵毓抬起二人的手举到苏行意的面前:“可以松开了。”
“哦。”
苏行意这才松开手,见萧灵毓直视他,有些心虚,“不早了,你早点洗漱歇下吧。”
哎呦,这男人还挺会的。
她竟然着了他的道。
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当她啥也不知道。
“老大,扶着你爹去泡澡。”
……
“嬷嬷,如今老爷子不在家,我算是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鹿家三房夫人陈氏在花园里遛狗感叹道:“二嫂跟四弟妹还有儿子陪在身边,我只能遛狗。”
陈氏三个女儿早早的嫁出去了。
鹿家就大房跟三房没有儿子,生的都是女儿。
二房,四房的女儿直到前年陆续嫁了出去。
二房乾少爷,四房坤少爷都是同一年生产,如今都十六岁,前后相差半个月。
“若是当年大嫂没有难产,嫡少爷如今都六七岁了,瑶儿这孩子说不定不会疯,今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惜了。”
张嬷嬷道:“夫人,这是命万分不由人,不过,大小姐这些年耗费不少心思,说不定小小姐的病能好起来,到时候找个上门女婿,照样会有人上门。”
陈氏道:“话是这么说,也不知瑶儿这病治没治好?”
“夫人,下个月就是家主寿辰,夫人何不去溪水县照看家主顺道去看看小小姐。”
陈氏一拍大腿笑着说:“现在就回去拾掇一下,明日就赶去,这回我该是第一个敬孝的儿媳了……四弟妹!”
叶氏急匆匆往二房院子赶,由于做贼心虚,陈氏突然出声,着实让叶氏吓得不轻。
“四弟妹,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叶氏连忙捂着胸口,“走的有些急,今日确实有些不舒服,在房间里也坐不住,便出来走走透透气,三嫂你这是要回去了?”
陈氏点头,“我遛完我家大宝了,也该回去了,不过难得见你,我陪你走走?”
叶氏摇头,“三嫂不用了,我转几圈就回去了。”
她就是客气一下,她还忙着回去收拾东西,明日赶去溪水县。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别耽搁太久,早点回去。”
陈氏走远后,叶氏扭头去了罗氏的房间。
“二嫂,今日鹿苑琼楼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的人到现在也没个影,恐怕鹿鸢察觉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罗氏沉吟片刻道:“华阳郡鹿苑琼楼的莫大厨,据说是老爷子当年救回来的江湖人士,他每晚都要检查后厨,我们的人被他发现不足为奇,再等等看,其他各县明日就能传来消息了。”
罗氏说这话心里也没底,“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你先回去安心等着。”
叶氏担心也是多余的,法子还是她出的,告别后便离开了。
“徐嬷嬷。”
“老奴在。”
罗氏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徐嬷嬷,“你现在去一趟崔府,务必要交到我外祖老太君手上。
如今也只有崔家能保她。
徐嬷嬷将书信揣进怀里,换了一身常服从鹿府后院侧门离开。
徐嬷嬷行至崔府后巷时,一道劲风袭来,徐嬷嬷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很快,一辆马车路从后巷路过载着徐嬷嬷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出现在城外司家别院。
一刻钟后,司家别院正门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下来一气质不凡的锦衣男子。
“二爷,您料事如神,鹿家二房果然沉不住气派人去了崔府。”凌肖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了。
司楚锦接过书信脚步不停,向院内走去,“是何人?”
凌肖疾步跟上,“是鹿家二房夫人罗氏身边的嬷嬷,小的已经查清楚六年前鹿家大房夫人难产当日此人跟四房夫人的嬷嬷就在现场,当时的稳婆还有丫鬟们都没了踪影。”
司楚锦看着书信上的内容,眉头紧拧,他有理由怀疑,他大哥的孩子恐怕就是这些蛇蝎心肠的妇人干的。
“把她给我弄醒!”
徐嬷嬷睁开眼,望着司楚锦的背影慌张了片刻,“你们是何人?抓我一个老嬷嬷做什么?”
司楚锦转过身来,冷笑道:“抓的就是你。”
“你,你是司家二爷?”徐嬷嬷看清来人,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心头的恐惧向四肢百骸传达。
要说司楚钰温润如玉,那么司楚锦就是冷冽残暴,落在司楚锦的手里的人非死即残。
“你这贱奴还挺有眼力。”司楚锦撩袍坐了下来,“说说吧,六年前你家大夫人难产真相。”
徐嬷嬷心头一惊,司家人怎么会知道?
“徐嬷嬷,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耍花招,你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揍。”
凌肖随意握了握拳,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柴房里听上去显得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