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皇子府
“殿下,还请早做打算。”
凤锦修按了按眉心,看向幕僚邢简之,“简之可有良策?”
邢简之但:“张生,杜怀安人在华阳郡,二人京城府邸都被查抄了,想来他们已被郡府衙门扣押,殿下至今未收到崔大老爷的书信,这走私铁矿一事恐怕会暴露。”
“殿下。”亲卫常景川忙道:“如今正是起事的好时机,等郡府衙门的折子送到京城再起事就晚了,殿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邢简之蹙眉:“殿下,不可操之过急,这次孟家人揭发科举舞弊,都是做了充足准备,必然有幕后之人在暗中操作,如今陛下也只是将殿下禁足,涉嫌科举舞弊的所有官员都还在大牢里等候发落,是死罪还是流放,皇上迟迟没有动作,想来是在等华阳郡的折子!这折子到了京城,恐怕飞霞瀑布的事有可能会暴露!”
常景川:“殿下,这幕后之人想来是大皇子。”
常景川有些后悔,当初凤槿聿从地牢里放出来就应该让他死在半路上。
科举舞弊一事就不可能被暴露出来。
凤槿修眸色一沉,竟是他妇人之仁了!
“那就让折子进不了京,景川你速派人去拦截,你亲自去一趟飞霞瀑布通知陈参将,调一千精兵赶往京畿大营与我们安排的人里应外合,再派一千人埋伏宋家军,最后一千人在城郊十里亭待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行动。”
常景川激动道:“是殿下。”
“还有飞霞瀑布里的兵器粮草都转移,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镇北将军府
“宋将军!”
宋珩放下手中的兵书,“二皇子府有行动了?”
严威道:“是的将军,常景川入夜便赶去了飞霞瀑布。
“可有通知王蒙老将军?”
“回宋将军,老将军早已收到了消息了。”
“好!今夜就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严威道:“宋将军,在下先行一步!”
“去吧。”
严威离开后宋珩长子宋临枭一身劲装进了书房。
“爹,我们何时出发?”
宋珩见自己大儿子进来,冷冽的眉峰舒缓变得温和,“现在就出发,如今边境稳定,我们父子好多年没有一起上阵杀敌了,今夜我们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宋临枭笑着说:“那我们出发吧。”
父子二人出了书房,迎面撞见宋临渊一家三口。
“爹,大哥,这么晚了还要去军营?”
宋珩扫了一眼弱柳扶风的虞承歆,原本还算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宋临枭察觉出气氛不对,赶紧说道:“三弟,军营有要事要处,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这就走了。”
宋临枭说完拉着宋珩赶紧离开。
“祖父。”
六岁的宋书意连忙小跑过去,将手中的画卷在宋珩面前小心仔细的展开。
“这是意意画的,祖父喜欢吗?”
宋珩见画的是一身戎装的自己,内心惊叹不已。
竟然比她爹爹儿时画得还要好看些。
宋珩眉眼不自觉噙着笑意,正要伸手去拿,意识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眉眼那抹慈祥的笑意瞬间消散。
宋临枭赶紧俯下身哄道:
“意姐儿,你画得很好看,你祖父很喜欢,我们现在要走了,不能再耽搁了,等回来时我们再看。”
宋书意抬起头,“祖父,大伯,那你们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来。”
宋书意目送二人走远,才将怀中的画收起来。
“爹爹,祖父好像不喜欢我的画。”
“意姐儿。”宋临渊俯下身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画得很好看,你可是用心画了的,军中有事你祖父走得匆忙,等他回来你再给他看。”
宋书意低下头,片刻后将画卷塞进宋临渊怀里,“爹爹,我不想学画了,我要习武,将来跟祖父大伯一样可以带兵上阵杀敌。”
“胡闹!”宋临渊温润如玉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宋书意吓得大哭,“呜呜呜……娘亲,爹爹凶我!”
虞氏哄道:“意儿,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的天赋是作画,琴棋书画是你的日常课业,你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她们习武是用来防身、强身健体的,你小姑姑也一身武艺,你看她上过战场杀过敌吗?”
宋意书止了哭声,“小姑姑确实没去过战场杀敌,那我习武防身来保护娘亲,好不好?”
“为了防身,强身健体,你确实要跟着武师傅习武了。”
宋书意眸色一亮,“那我习武了,祖父会不会就喜欢我了?”
虞承歆闻言一股怒火直窜心窝,面色不显柔和的说:“意儿,你祖父就是不善言辞,不苟言笑,他刚才看到画像时,他眉眼笑了,你祖父怎么会不喜欢你?”
宋书意回想了一下宋珩的表情,祖父是笑了,就是笑得不够显眼。
“娘亲,我知道了,那明日安排武师傅教我一个时辰的武吧?”
虞承歆看了一眼风采不减当年宋临渊,见他没有反对,随后应道:“好!”
随后一家三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临渊陪着虞承歆哄睡宋意书后,同虞承歆温存了片刻,便去了自己的画室。
宋临渊离开不久,虞承歆便领着心腹大丫鬟溪柳赶去了将军府湖心地牢。
此处守卫森严,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守卫长纪云见虞氏过来眉心一跳,“三夫人,请回吧,将军有令,今夜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溪柳连忙将手中的一卷画卷递给他。“还请纪护卫行个方便,我家夫人只需一刻钟的时间。”
纪云打开看了一眼,是宋临渊的画作,只是画中没有临渊居士的落款。
那也在市面上值不少钱。
“三夫人,将军有令,恕在下不能放行。”
纪云十分心痛的将画塞回了溪柳手里。M..
金钱在前途和小命面前不值一提。
虞氏也没有为难他,看着这暗无天日的湖心地牢,心中怒气消散不少。
想着里面那位身份无论多么尊贵,还不是沦为将军府的阶下囚。
临渊哥哥还不是她一个人的。
“走吧,溪柳。”
虞氏转身没走几步,心口一阵钝痛,面色瞬间惨白。
“夫人!”溪柳反应极快,扶住了虞氏。
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塞进虞氏嘴里。
半晌后,虞氏面色恢复了正常。
“夫人,我们下次不要来这了,您每次来这里都要心疾发作一番!”
虞氏有气无力,却又恶狠狠的说:“只有她死了!我的心疾才会好。”
这些年若不是宋珩看得严,那该死的贱人早就死在她手中了。
虞氏主仆离开不久,镇北将军府溜进来三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