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几步,鹿瑶侧目看了一眼孟子鹤,跟她预想的一样,他的侧脸微红,尤其他的耳朵,自见他为数不多的几面,就没有正常红过。
之前见他这般觉得他有些奇怪,如今再见他,心思不一样了,毕竟给自己选夫君,要多看几眼,马虎不得。
孟子鹤察觉到鹿瑶的视线,内心小鹿乱撞,她在偷看他。
他不揭穿她!
这二人不说话,可把暖玉急坏了,多好的机会啊,不说话怎么能彼此了解啊?随便说些有的没的也行啊!
不能这样下去,她要想想办法打破沉寂无言的局面,思索了片刻,道:“小姐,时间过的可真快,去年我们来孟府还不会骑马,如今我们都会骑马了。“
“二姑娘”。孟子鹤瞬间有了说话的契机,“你会骑马了?”
鹿瑶颔首:“是啊,自小马场建好后,我每日跟着女先生上完课,便会去小马场练习骑马半个时辰。”
“那如今骑术如何?骑马跑起来会害怕吗?"
“大姐夫给我选的‘胜雪’很乖顺,通人性,我很喜欢它,我骑着它跑起来,不仅不怕,骑术是越来越稳了。”
孟子鹤抿了下唇,瑶儿妹妹果然喜欢他送的玉雪,“二姑娘,难得来孟府一趟,午时文哥儿的生辰宴过后,文哥儿、杰哥儿他们要去马场骑马,你也一起去吧?”
“我家杰哥儿也来了?”鹿瑶有些意外,他应该在西戎才对。
“杰哥儿一早跟王爷郡主一起来的,这会儿跟文哥儿在后花园。”
杰哥儿回来了竟然不去鹿府通信,这不像他啊,他两个家都会兼顾的!
鹿瑶转头就要去后花园去找他,眼看前面就是客院了,便问道:“二公子,我家杰哥儿来府上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倒是将安哥儿给文哥儿的生辰礼带了回来,他瘦了好多。”
“瘦了?”
“比我上次见他时还要瘦!”
鹿瑶心头一沉,面露忧色,难道是他那被郡主调养好的身子,去了一趟西戎又变得弱了?
“二姑娘,放心。”孟子鹤见其面露忧色连忙出言安抚,“杰哥儿是瘦了,但脸色红润精神头十足,有郡主在,杰哥儿要不了多久就长胖了,你若担心他,我现在可以带你去后花园见他。”
鹿瑶松了口气,有郡主在,她不用担心,“前面就是客院,先见过郡主,你再陪我去后花园吧?”
瑶儿妹妹说的是让他赔她?
他乐意之至,“好,那到时去马场,你要一起去吗?”
鹿瑶微微笑了笑,“要去,我好久没看到玉雪了,我要去看看它。”
幸好孟子鹤提前有准备,送出玉雪后,他便安排人重新寻了一匹白马。
南香见孟子鹤与鹿瑶一起来了客院,不禁勾唇,状元爷和她家二小姐还真是相配。
连忙转身进了房间,“夫人,孟二公子送二小姐过来了。”
房间内的人齐刷刷朝门口看去。
才子佳人走了进来,众人的眉眼不自觉噙着微笑。
二人近前就要行礼,萧灵毓抬手就免了。
鹿鸢这才将目光从孟子鹤的脸上投向鹿瑶,“你三叔跟三婶呢?”
“三叔三婶先去拜见老太爷了稍后会过来,我先过来看看郡主。”
“郡主,小五乖不乖,闹腾你不?”鹿瑶轻轻摸了摸萧灵毓的肚子。
孟子鹤见他们要说女子间的话,便退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等着。
萧灵毓笑着说:“小五如今在肚子里乖着呢,他想要闹腾我,睡不好觉还早呢。就是你那两个小外甥,如今正是调皮的时候。”
“是啊,他俩这会儿在拍我呢。”鹿鸢拿过鹿瑶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感受一下。”
“这是他们的小手手?”
“不是!那是他们的小脚脚。”
鹿瑶讶然,“你确定不是小手手?”
“他们在我肚子里呢,我自然能分得出来。”
这时司孟氏出声:“瑶儿,待你成亲后,肚子里有了孩子,你自然能分出哪里是孩子的小脑袋,哪里是孩子的小手手……”
鹿瑶一阵脸红,“伯母,我……还没有成亲。”
司孟氏看着鹿瑶羞得脸红,抿了抿唇,眉眼噙着笑,“你祖父还有三个月就能见到两个小家伙了,他们可是他外曾孙,若是你成亲再给他添个几个小外曾孙,你祖父会开心的合不拢嘴。”
萧灵毓闻言赶紧看了眼鹿瑶的脸色,果然看到鹿瑶眼底闪过一抹忧色。
司孟氏提鹿时渊,鹿瑶必然不会让自己的亲事拖太久。
“阿鸢,时隔很久了,不知鹿老爷子用了我益寿延年的方子,如今身子骨如何了?”
“挺好,精神头十足,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五禽戏。”
“文哥儿的生辰宴结束后,我跟王爷送杰哥儿回鹿府,正好去给鹿老爷子复查一下。”
“杰哥儿回来了?”
萧灵毓道:“三日前就回来了,杰哥儿这一路舟车劳顿折腾瘦了,不想让你们担心就没有传信给你们。”
“瘦得很严重吗?”
鹿鸢又不是不知道长时间在外坐马车,还休息不好,人是会折腾瘦的,杰哥儿不传信给他们,必然是瘦得很严重。
“不要担心,已经调养了三日,过半个月就养胖了。”
“姐姐,杰哥儿在后花园,我带他来见你。”
“去吧。”
孟子鹤见鹿瑶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带着她往后花园的方向而去。
鹿瑶想起自己的祖父,年纪大了,之前还遭受过那两个人的毒手,虽然有郡主的方子养着身子,但不知道祖父能陪他们姐妹三人多久?
她今年十六岁了,再晚也不能超过十八岁,若那时她还没有成亲,祖父会着急的。
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早日定下来,让祖父在有生之年看到她过得幸福。
思及此,鹿瑶放缓了步子,她要多多了解孟子鹤,“二公子,我听文哥儿说过你字写得很好看?还会作画?”
孟子鹤没想到鹿瑶会主动跟他说话,她的声音还那么好听,内心雀跃不已,面上谦虚道:“哪里?比我字画好看的人大有人在,安哥儿的作画水平可远在我之上。”
眼前这位可是状元郎,竟然还如此谦虚,他的字画不可能太差,“哦?是嘛?口说无凭要看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