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照看好师父。”
“好的王爷!”白毅目送夫妻俩离开,赶紧进了正堂。
此时东方印章摘下了面具,手肘抵桌捏着眉心。
“主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那徒儿如今跟萧郡主感情深厚啊!”东方印章放下按在眉心上的手,有些无奈地说。.
“这不正是我们想看的嘛,郡主跟王爷感情好,若是将来凤槿聿要与王爷争,郡主跟萧家军都会站在王爷这边!不仅如此,因为孩子们另外三国都是王爷强大的后盾,凤槿聿根本没有机会。”
东方印章:“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萧郡主太聪慧了,会猜到当初她下嫁有我的手笔。”
白毅:“主子,您只是匿名给北奕皇帝提供他嫡长子还活在世的线索,仅仅提议萧郡主嫁他为妻罢了!”
“北奕皇帝原本可以直接将王爷跟孩子们接回京城照顾,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等了近一年的时间凤槿聿被构陷,他顺势将萧郡主下嫁给王爷,郡主要怪只能怪皇上,跟您有何关系?”
“还有即使萧郡主对凤槿聿还有情,但她如今是王爷的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王爷的,她都没有立场去帮凤槿聿!”
东方印章颔首:“虽如此,但孩子们的确是我有意安排让行意去捡的!”
“您就更不用担心了,王爷跟孩子们的父子情是真的啊!这做不得假啊!您为王爷铺路这么做并没有错,这四个孩子即使你救了他们第一时间送给他们亲生父母身边,保不齐还要再被害一次!”
是啊!
确实如此!
东方印章这回也想通了,心也踏实了。
夫妻俩回到主院,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萧灵毓小半日都没有休息,身子很乏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苏行意沐浴回来见萧灵毓扶着肚子翻身,赶紧走过去帮她。
“早点睡吧,你都累大半日了。”
“好!你也早点睡。”萧灵毓阖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片刻后,听到桌前传来翻书的声音。
萧灵毓睁开眼,入眼的是苏行意的侧颜,看他认真的模样,跟凤槿聿有几分神似。
若是将来凤槿聿知道真相……他会怎么想?
苏行意察觉到萧灵毓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合上书本起身离开了房间。
苏行意来到梅林入口处,东方印章早已候在此处。
“师父,徒儿来了。”
东方印章转过身,“徒儿,为师想跟你说声抱歉,为师之所以这么些年不现身,不敢回来找你,是怕谋害你的人知道你的下落。”
“师父,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时,有想过师父为何这么些年不现身?那些追杀你的人其实是在追杀我,是与不是?”
东方印章点头,“让你猜到了,确实如此!找你过来是想告诉你,当年为师从悬崖下接住安哥儿本想送回宋府,可是到了京郊又遇到了追杀,根本进不了京城,只能抱着安哥儿一路南下逃命,但孩子一直在我身边始终都不安全,便想着把孩子送到你身边,其实那次你在梧凤山捡到安哥儿,我那时就……藏身在附近。”.
东方印章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苏行意面色讶然后,又恢复正常,“您这是教我无师自通当爹?”
“这……”东方印章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当时确实是这个意思。
想起徒儿当时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确实有些无情了。
苏行意见他不回应,微笑着说:“我悟性是不是很不错?既当好了爹又当好了娘?”
东方印章无比尴尬笑出声:“哈……你悟性确实不错,无师自通。”
话落,二人一时保持沉默。
东方印章怕苏行意误会,又道:“捡到安哥儿时我起初没有什么心思,就是担心孩子在我身边保护不好他。那日我看着你抱着安哥儿下了山,我才意识到你将安哥儿养大,他的真实身份会在你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时给你助力!”
“还有你时常要去华阳郡大户人家用猎物换银子,捡到杰哥儿,文哥儿的时候,我正好回来看你,又不便现身,只能暗中护着你。你去华阳郡,我都会给你占卜一卦,看看你出行顺不顺利?无意间推算出华阳郡城内有血案发生……”
原来如此!
“文哥儿要是没有及时吃到解毒丹,那夜即使我捡到文哥儿,他不单单不能说话,是活不成?”
“他本就命不该绝,即使我不出手,你还是会给他抓药看诊的,只不过施救太晚,身子会受到更多伤害,不想让他太过遭罪,我及时喂了一颗解毒丹。”
“虽然是为师有意安排的,但你见到他们是发自内心要把他们抱回去养,你们的父子情是真的!”
苏行意想起与孩子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谢谢师父把四个孩子送到我身边,我很爱他们。”
苏行意想起萧家的遭遇,还有萧灵毓不能拖家带口随意回京探亲,问道:“郡主是不是师父安排过来嫁我为妻的?”
小毓来了后,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还有那落霞小筑的房契,若他不是去东骏发现了师父,师父在房租到期那日,一定会现身!
“这……”东方印章不想承认。
“师父!”苏行意目光探究又犀利地看着东方印章,“告诉我,我想知道真相!”
东方印章侧目避开他的视线,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
之所以提议让萧灵毓嫁给苏行意,主要是他推算到只有萧灵毓能治愈苏行意。
“郡主从生下来就应该赐婚给你!你们命中注定要成为夫妻!”
东方印章说完转身离开了。徒留苏行意在原地发呆。
小毓命中注定是他的妻子?
那凤槿聿拖着半条命千里迢迢来寻小毓怎么说?
小毓可以说同凤槿聿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一定很深厚。
若是小毓不守孝三年,他二人早就成亲了!
哪里轮得到他?
思及此,苏行意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