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有时还挺羡慕杜星若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用操心。
“阿若说的对,婉仪那腰身哀家也仔细瞧过,是个好生养的,一定生男娃!”
必须要生男娃!
这要是生了女娃,这北奕的江山真的有可能是崔婉儿子的!
她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就算生女娃,这北奕的江山也必须掌握在杜家的手里。
杜星若吃了几口素菜,就放下了筷子。“姑母,您难熬吃,我先回厢房歇着了。”
皇太后见杜星若没吃多少,有些无奈,“你就吃这么少,身子怎么能养得好?”
“刚才在车厢里吃了些从宫里带来的吃食,还有婉仪那丫头做的核桃酥,不饿的。”
“好吧,回去歇着吧。”
杜星若回了厢房就躺下了,想起今日皇太后种种奇怪之处,对心腹嬷嬷道:“阿琼,明日得空去打听打听聿儿近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琼嬷嬷道:“好的娘娘,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奴婢给你捏捏。”
“不必了,本宫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去早点歇着吧。”
“是娘娘。”
皇太后身边的傅宣,李海英嘴巴很严,琼嬷嬷第二日旁敲侧击都没有打听出凤槿聿遇到了什么事。
杜星若觉得自已可能想多了,但想着凤槿聿每次来宫中看她,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几日你好好留意下太后。”
“是娘娘。”琼嬷嬷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凤槿聿被平反回京她才敢同杜星若说。
如今大皇子病重,没有好的结果,她是不能说的。
“好的娘娘。”
*
“墨书,鹿府还没传来消息吗?”
墨书没想到鹿鸢生孩子,她家郡主比鹿家人都紧着鹿鸢,“还没有,鹿鸢发动了,我们的人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报信。”
“不应该啊,已经到了临盆的日子了。”
萧灵毓摸着眼前精致的雕花小药箱,这里面装的她早就准备好了的麻醉针。
虽然自已不是专业的麻醉师,这些日子去空间里翻阅这方面的资料,又拿着野兔子反复练习,给鹿鸢打一针毫无压力。
“……应该不是今日。”
“娘亲,爹爹回来了。”这时外面传来小曦儿的的声音。
“行意,你这是掐着日子回来的吗?”萧灵毓笑着迎了出去,当看到苏行意,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着,随后笑容又瞬间荡漾开来,捧着他的脸,“你这是去买地,还是去外面晒太阳了?”
苏行意可怜巴巴地说:“我晒黑了,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变丑,爹爹更好看了!”小曦儿很想说一句苏行意更男人了,但这话不是她一个四岁孩子能说得出口的!
萧灵毓扬了眉扬眉,“没错,更加有魅力了。”
“魅力是何意?”
这要她如何解释,拉着他进了房间坐到梳妆台前,“你仔细看看自已,就能体会何为魅力?”
苏行意看着镜中萧灵毓那种肤若凝脂的脸,瞬间不淡定了,他不要顶着一张黑了几分的脸与萧灵毓站在一起,“小毓,我看不到有多魅力,我要白回来,跟你一样白。”
“不用担心,你在房间里捂几日就白回来了。”
“那要多久?”
“半个月吧。”
苏行意觉得太久了,扫了眼梳妆台上的珍珠粉,“涂抹它可以快点白回来吗?”
“可以!”
“那现在就给我涂抹吧?”
萧灵毓俯下身趴在他的肩头,亲了亲他的脸,“别急嘛,你在外面忙了这么久,又舟车劳顿的,属实辛苦了……”
小曦儿见此很懂事地退出房间,拉着苏宁文去翻找苏行意带回来的大包裹。
“妹妹,爹爹带回来好多特产,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那么多字帖,名家孤本藏书,稀奇的小物件,三哥哥像是看不到似的。
“三哥哥,你何时对吃食如此感兴趣的?”
“我本来就爱吃啊,你们只看到我爱读书。”
小曦儿:……
房间里。
夫妻俩温存了许久。
“我回来的及时吧,鹿鸢还没生产吧?”
“还没有,应该快了,你赶紧先去洗漱,等回来给你敷面膜。”
鹿家这边,司孟氏等人严阵以待,鹿鸢一旦发动不至于手忙脚乱。
鹿鸢在房里躺着是又紧张又害怕,很快她就要面临生产之痛了。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确定何时发动,她这心七上八下的。
“阿鸢,别紧张,如今天都黑了,肯定不是今日,早点歇下吧。”
鹿鸢紧张了一天,也没有要发动的感觉,这会儿听司楚钰说的话,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你说得对,可能不是今日,或许是明日。”
司楚钰:“阿鸢,你不要去想何时生产了,放轻松些,稳婆他们就隔壁厢房随时待命,还有你如今紧张,咱儿子女儿是能感觉到的,他们担心你怕疼,可能不急着出来了,会想着在你肚子里多住上几日?”
“这怎么行?我盼着早日见到兄妹俩,好想知道他们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多一些?”
司楚钰轻轻抚着鹿鸢的肚子,柔声说:“自然是长得像你多一些,快放轻松些,好好睡一觉,明日也不要太想这事,还跟以前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让孩子们感受到你不怕了,他们就想着出来见你我了。”
鹿鸢闻言,摸了摸肚子,去用心感受一下,“阿钰,你说的很有道理,要放轻松。”
鹿鸢想明白了,自已成日紧张兮兮,对孩子不好,彻底放松下来,阖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司楚钰见鹿鸢睡下,自已那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别看他整日面上云淡风轻的,内心比鹿鸢都紧张。
生怕她发动那日遇到风险,他是做过功课的,生产那日会很痛,据说比踩断十根肋骨都痛。
他不知那有多痛,那些被打断肋骨的人,十天半月都爬不起来,甚至更久,严重一些会直接没命。
不想了,避免不了,这一日早晚会来。
寅时七刻
啊——
一声痛苦的尖叫响起,司孟氏像弹簧般从床上弹起来,带着稳婆冲进了夫妻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