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直接又大胆，让你一点都不好回答。
谁都没想到。
就连龙珏也是神色微顿。
他看着李四九，眼睛亮亮的，里面满载兴奋和激动，以及浓浓的好奇。
她没有说假，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李奉春皱眉，却看着李四九这模样不知晓该说什么好。
倒是连必子，在短暂的惊讶后，笑呵呵的看着李四九，说：“一般般。”
“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很差。”
“过得去吧。”
一听这话，李四九便满意了。
这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没能耐，却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一种有能耐，也确实觉得自己厉害，一种自己很厉害，却说自己一般。
前面两种都是大多数人，最后一种是少数人。
而这种人，才是那最厉害的人。
“我也一般般！”
李四九直截了当，笑眯眯的。
这话顿时把连必子逗乐了。
“这小娃娃有意思！”
“我喜欢！”
“有师父没？没师父跟着我，我正好缺个徒弟。”
“我……”
李奉春赶忙来到李四九身前，挡住连必子的视线，说：“老先生，我们四九年纪尚小，不懂事，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她计较。”
李奉春恭恭敬敬的作揖，把一番话说的无比周到。
连必子看李奉春，再看李四九，李四九眨眼，“有师父了，但是不妨碍我跟您学习吧？”
“学海无涯，咱们多交流交流，说不定医术更能见涨了。”
李奉春，“……”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说甚？
李奉春转身，便要呵斥李四九。
李四九反应极快，当即躲到龙珏身后，抓住他的白狐狸毛大氅，飞快说：“爹，我就是想让自己医术更好，没别的心思！”
李奉春这下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而连必子站在那，看着就这般让李四九触碰的人，他眼中满是惊诧。
旁人不知晓这人，他却是知晓的。
不喜人触碰，性子一贯清冷。
即便是对皇上，娘娘，都是如此。
可此时，那小女娃藏在他身后，他面上却未有半点不悦，就连那冷冽之气都未有。
着实让他震惊。
想不到。
这一刻，连必子看李四九的目光不同了。
李奉春要去把李四九拉出来，把她带走，避免她再说一些让人想象不到的话。
李四九好不容易才看见传说中的医圣，哪里能这般轻易的走，她抓紧龙珏的衣袍，围着龙珏转，以此躲过李奉春。
李奉春头疼不已，“四九！”
李奉春发火了，因为李四九躲到连必子身后了。
这大胆的，真是没谁了。
“不走！”
“我就是要交流！”
“学术是很严谨的，爹你不懂！”
李奉春，“……”
连必子，“……”
龙珏看着李四九满脸的坚持，张唇，“李先生放心，李姑娘在此，不会有人伤害到她。”
连必子听见这话，看一眼龙珏，然后对李奉春道：“李先生莫担忧，这小女娃是个聪敏的，老朽虽喜欢，但不会真的收她为徒。”
李奉春哪里是担心这些，他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李四九，不想让太多人见到她。
尤其是龙珏这边的人。
可现下看着那晶亮的双眼，里面的坚定，他皱紧眉，没再说话了。
李四九见李奉春安稳下来了，嘿嘿的笑，走过来挽住李奉春的手，撒娇，“爹，您以前不是跟四九说，医术学好，能救很多人吗？”
“四九想学好医术，救更多的人，就像您一样。”
李奉春眉心拢紧，看着这单纯的小脸，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好了，李先生，莫要责怪这小女娃了，医者仁心，你教的很好。”
李四九顿时嘻嘻的笑起来。
李奉春看她笑，无奈摇头，“回去我再与你说。”
李四九立刻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好！”
“爹回去随便说，说多久都可以！”
听见她这话，李奉春和连必子都笑了。
龙珏站在那，看着李四九，凤眸里深墨微动。
耽搁了这么一会，李奉春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上前，来到桌前，看着锦盒里是那泛着金光的珠子。
李四九此时眼睛也亮了。
她爹在此，自然不是心血来潮，到此一游。
而是说解毒之事。
娘说了，就在这几日。
想到此，李四九心里刺了下，摸了摸心口。
不是滋味。
但也就一下，李四九心思便转过了。
“老朽如若未猜错，此珠应是从琼树枝干里炼出的毒吧。”
连必子出声，看李奉春。
李奉春点头，神色凝重，“确然。”
连必子抬手，捋了捋他的白胡子，皱眉说：“那怕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