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起那妇人和女子说的话。
暖香阁。
这暖香阁和她刚刚所见不在同一处，准确的说，两个地方隔着一条街。
如若她不是亲耳听到，怕是不知晓这样两个地方是有关联的。
“你们，去那边，你们，跟着我！”
后面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伴着极快又密集的脚步声。
李四九转身往后看，再看前方那暖香阁，她把面巾一扯，唇上的血擦净，撑着身子，极快朝暖香阁跑去。
“元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
“姁（读xu，一声）娘，幽兰可在？”
“在！定然是在的！”
“小翠，快带元公子上去。”
“好的。”
“姁娘，一段时日不见，你是愈发风采照人啊。”
“呵呵，张公子说笑了。”
“……”
暖香阁外，不时有男子进去，皆是年轻体面的男子，看着并不是肥肚大耳。
李四九负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长发半束，两边各垂下一缕发丝。
她扇着折扇慢悠悠走过去，先是抬头看这龙飞凤舞的‘暖香阁’三字，然后看里面来往的美丽女子，嘴角微勾，迈步走进去。
“这位是？”
姁娘拿着一把团扇扭着身子走出来，她身子丰盈，却不显肥胖，反而有种成熟的勾人韵味。
她上下打量李四九，明显觉得面生。
李四九收了折扇，抬手，有礼作揖：“小生远远听得悠扬琴音，听之沁人心脾，便寻着这琴音而来，想进去瞧瞧，看是何人能弹出这般优美之音。”
姁娘视线落在李四九面上，面容白皙，眉目干净，一看便是一文秀公子。
她眼睛微动，呵呵笑了起来：“咱们暖香阁的琴可是这明堰镇的一绝，公子好耳力。”
“请。”
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四九礼貌颔首，负手走进去。
姁娘走在李四九身侧，看她身形，气质，侧脸的从容淡定，对远处的一女子招手：“小月。”
女子极快过来：“姁娘。”
“快带这位公子去听琴，好生伺候。”
“是。”
女子屈膝，领着李四九上楼：“公子，楼上请。”
李四九温和出声：“有劳。”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姁娘站在那看着，几息后，转身去了后院。
李四九感觉到那落在身上的视线消失，她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起来。
女子领着她到三楼，一专门设立的弧形圆台的对面，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公子，对面那弹琴的姑娘便是咱们暖香阁的抚琴姑娘，她的琴艺是咱们这的一绝，无人能比。”
女子跟李四九介绍，李四九看着那蒙面，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从那婉约的眉眼，弹琴的姿势，纤细的身形，不用揭
李四九扇着折扇，笑容文雅：“不错。”
女子屈膝：“公子且听着，奴婢去给您送茶水点心来。”
李四九从怀里掏出一个十两银锭：“劳烦了。”
女子看见这银锭，并未有甚异样，双手接过，颔首离开。
来这消费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主。
自然的，这给的银钱，也都不是小钱。
在这服侍的女子早已见怪不怪，不会一点点便花容失色。
女子离开，李四九身子放松，打着扇子，没有一丝异样。
她似乎就是来此听琴的，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目的。
女子下得楼，便要让人送上好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去，但她还未来得及出声，一道声音便传来：“小月。”
女子看过去，见是姁娘，脚步加快。
“姁娘。”
她来到姁娘身前，屈膝。
姁娘看三楼打着折扇，认真听琴的李四九，凑到小月耳边：“你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