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眼神一厉,当即一把推开妇人,迎上侍卫。
这一刻,所有人都有了反应,赶忙躲闪开来。
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过,也就是平城百姓,而羌国人未有一个退却的。
他们就站在那,看着前面的杀气腾腾,纹丝不动。
就连马儿都未动了下。
羌国人善武,力大无穷,对于寻常人来说,很难治住他们。
但对于宋九来说,不会。
她对付这样一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尽管她手无寸铁,她也可以让此人趴在她面前。
须弥间,几十招过,侍卫身上那强劲的力道被卸下去不少,渐落下风。
宋九嘴角一勾,当即一个回旋踢过去,便要把此人踢趴在地上。
可此时,马车里突然伸出一长鞭。
那长鞭卷过侍卫的腰,当即就把侍卫拉到了马车上站着。
侍卫立刻转身,面向身后的车帘躬身。
而他面色虚白。
他未想到他竟会输。
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输。
如若不是殿下突然出手,他怕是会让羌国颜面全无。
宋九看到这一幕,冷笑生出。
这马车里的人知晓侍卫不敌她,这么一脚下去,不单单是这侍卫摔趴在她面前,而是羌国摔趴在离国面前。
这脸,可丢不得。
宋九平稳落在地面,看着那纹丝不动的车帘,挑眉,嘲讽:“怎的?也知道心疼了?”
“刚刚那满含杀气对我离国百姓的劲儿哪去了?”
“你们羌国的人是人,我们离国的人就不是人?”
是,一开始是妇人的不对,突然就那般对他们。
但妇人的行人罪不至死,而他们是直接下死手。
如若不是她出手,那妇人怕是当场毙命。
这是她如何忍都忍不了的。
百姓在安全之处躲着,现下胜负分,听得宋九的话,一个个都怒了。
而此时,那被人拉着藏好的妇人也一下出了来,指着马车大哭出声:“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儿!”
“我儿守护边疆,他们羌国带人挑衅,挑起战端,让我儿死在他们的弯刀下,我恨他们!”
“是他们夺走了我儿的性命!”
“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找他们偿命!”
妇人说着,朝那马车冲去。
宋九立刻抓住她,当即就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她眉头皱紧,面色极其的沉。
将士一旦走上战场,那便不死既伤。
如若未有战争还好,有战争,那性命便随时会没有。
但即便再太平,也难免会有死伤。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这种情况,她无法说。
“你为何阻止我?”
“明明是他们杀了我儿,我报仇都不可以吗?”
“你放开我!”
“快放开我!”
妇人无法动弹,眼见着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手刃,那样的恨让她失了理智,不受控制的对宋九吼。
宋九看着妇人猩红的眼眶,里面浓烈的恨,满满的泪水,她压下心中的难受,说道:“你能杀得了他们吗?”
“哪怕杀一个,能吗?”
妇人哑了。
她一介妇人,不会武,不会心计,大字不识一个。
而对面的全是厉害之人。
她还未到他们面前,她便死了。
可是,该怎么办?
难道就让她的儿子就那般死了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
宋九看着妇人哑然,沉声:“你即杀不了他们,一个都杀不了,甚至差点就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这样的鲁莽行为,配做我离国百姓吗?”
这最后一句话让妇人一阵,她瞪大眼,看着前方的人。
离国百姓……
宋九看向那马车,那始终纹丝不动的车帘,大声说:“我离国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也绝不是无能愚蠢之辈!”
“这般多年,我离国不挑起战端,不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不是我们怕,亦不是我们弱,而是不想我离国百姓家破人亡!”
“但!”
“如若对方欺人太甚,我相信,皇上定不会再这般作罢!”
“我离国将士,就是死,那也是死的有尊严!”
“他们死在战场,无愧天地,是我离国响当当的好男儿!”
一瞬,妇人泪流满面。
她的儿子是将士。
他死在战场上。
他是离国的好男儿。
“好!”
“我们离国百姓就是这般,我们不怕!”
“胆敢有人再这般欺辱我们,我们必不客气!”
百姓们都走出来,热血愤怒的厉视这一行声势浩大的人。
那站在马车之外的公公面色难看了。
竟有人这般挑衅他们羌国,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手五指张开,暗中内旋,内力催动。
眼中杀气浮现。
他定不会让那人再这般继续下去!
宋九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意朝她涌来,她视线飞快转过,落在那马车旁的一个阉人面上。
那阴翳的眼神,里面强劲的内力,此人要对她动手……
宋九眼睛缩了下,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说不赢就动手,果真就是莽夫!
转过目光,落在这马车上,她抬手。
百姓顿时止住声音。
宋九扬起下巴,背着手,朗声说道:“现下国泰民安,我离国的大门向外而开,欢迎任何一个进入我离国之人。”..
“对于我离国来说,来者是客,我们不应因为某些原因而做出一些落人话柄的事来。”?“我们秉承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你若动我我必还之的道理对待每一人。”
“今日之事,我们理亏,但确有缘由。”
“到此番,便就此作罢。”
“我希望诸位谨记我方才之话。”
“先动手的人,先输!”
宋九目光落在这每一个百姓面上,最后落在那马车的车帘上。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离国百姓说,亦是对这马车之内的人说。
先撩者贱!
如若未有他们羌国在边疆挑起战端,让士兵身死,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