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叮——”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窗外忽然亮起一阵阵亮光,随即从各处传来声响不一的烟花声,将窗帘彻底照亮。
唐闵靠着犬槐胸膛,放下游戏机望向窗户的方向,犬槐伸手将窗帘拉开,绚丽的烟花瞬间映入两人眼帘。
唐闵眼前多了一只手掌,掌间上有一个银白的分层小球,紧接着,小球动了起来,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机械松鼠的形状。
松鼠站在手掌间,拟态十足地嗅了嗅周围的气味,跳下手掌,顺着手臂爬到唐闵肩膀,大尾巴绕住唐闵的后颈,像是在这里落了户。
唐闵偏过头,用手指点了一下机械松鼠依偎着他的脑袋:“这是什么?”
“吸怔仪。”犬槐下巴搭在另一边肩膀上,“罗水镇遇到的呓体对高等级天赋者有特殊功效,我自己偷偷留了一只,发现呓体跟市面上的吸怔仪刚好有兼容性,村里有个大伯懂这方面的东西,我就跟着学了一些相关知识,把呓体放到了吸怔仪里面。”
犬槐摸了一把机械松鼠的大尾巴:“在你被怔气影响的时候,它会自动激活,帮你把怔气吸收掉,吸收的怔气就存放在尾巴里,慢慢被它吸收掉。”
唐闵还没见过这种形态的吸怔仪,市面上的吸怔仪大多只是一个无生命体征的仪器,而且根本没有SS级别的吸怔仪。
犬槐:“跟呓体结合后,吸怔仪多了一点智能意识,还可以被程序影响,我给它灌输了好多真善美的观念,跟呓体没有任何关系了,把它做成动物形态,感觉挺可爱的。”
之前就是这个东西吸收他的怔气,让他维持理智,唐闵将机械松鼠放到手掌心,松鼠乖乖待在那里,还找他的手指蹭。有理由相信,犬槐做出来的机械松鼠,黏人属性跟他差不了多少。
“这是我给你的成人礼物,希望它让你开心,在需要的时候帮到你,你喜欢吗?”犬槐满怀期待地问。
唐闵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张带着夸张面具的脸忽然出现在了窗户外面,唐闵猛然转过头,更多带着面具的人贴着窗户看着他们。
“我靠。”犬槐也被吓了一跳,抱紧唐闵,“这是什么东西?”
带着面具的人们远离窗户,在院子里面排好队跳起舞来,他们同样穿着鲜艳夸张的服饰,身上的铃铛随着旋转动作响起来,看久了莫名有种神圣的味道。
“面具舞神,他们总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唐闵看着窗外翩然起舞的舞神扮演者们,“这是唐氏皇族的习俗,传说如果能在生日夜晚看见面具舞神跳舞,说明未来的日子都能免除灾祸,平安顺遂,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
“还挺有意思的。”犬槐砸吧了一下嘴。
唐闵看了他一眼:“你刚才都快吓得跳起来了。”
“什么呀,你明明也被吓了一跳。”犬槐道,“我都感觉到你的念能波动了。”
说完,犬槐脑门就挨了唐闵一掌。
跳完舞,为首的舞神拿着一个银色金属花环走上前,敲了敲玻璃窗。
唐闵打开窗,微微俯下身,舞神将花环戴在了唐闵的头上。
花环由复杂精美的编织工艺制成,上面点缀了不少鲜花,和浅金色的发丝无比和谐地融会在一起,衬得唐闵多了一丝神性。
犬槐看着眼前好像神话中才能出现的一幕,呼吸都放低了许多。
一阵雾从窗外飘进来,再回过神,舞神们不见了。
“哇,好神奇。”犬槐趴在窗口上往外看,“我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村里这些人都是能跟巨怔扯上关系的,收敛气息的功力只强不弱。”唐闵关上窗户,将花环取下来。
“为什么要摘下来,多好看啊。”犬槐还没有看够呢。
唐闵:“我要睡觉了。”
“好吧。”犬槐依依不舍地看着唐闵手上的花环,“那明天戴,明天戴吧唐闵。”
唐闵被犬槐缠得没办法:“舞神赠与的花环本来就是要戴一天的。”
犬槐满意了。
唐闵将花环平整地放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上面精致的纹理,眼神柔和了许多。这个手艺,一看就是出自母后之手,从小到大,他所有的舞神花环都是母后做的。
清早,犬槐没有出去训练,等唐闵醒来亲自给他戴上舞神花环,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
“真好看,太好看了。”犬槐情不自禁地靠近,在唐闵额间印上一吻,“我喜欢你戴花环的样子。”
一旦没有第一时间阻止犬槐,他就很难脱身,唐闵靠在墙角上,被犬槐肆无忌惮地在身上留下味道,花环在似有若无的挣动之间歪斜了几分,有种别样蛊惑美感。
“够了。”唐闵终于找到空隙,从犬槐和墙壁形成的空间之间脱身出来,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推门而出。
客厅外难得所有人都在,看到唐闵出来纷纷献上祝福,唐闵一一谢过。唐皇也在其中,因为昨晚的虾仁,加上成人日特殊时期,唐皇被唐后允许进屋子。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也别客气了。”村长摆摆手,对唐闵道,“去开门吧。”
这也是唐氏皇城的习俗,要由寿星作为第一个开门的人。
一开门,唐闵就看到门口堆满了一堵墙样的各色礼物,大大小小什么样都有,幸好他及时用念能把礼物墙固定住,这些礼物得塌下来把他埋进去。
“哎。”村长遗憾地拍了一下大腿,“反应也太快了,我还以为多少得砸几个。”
唐皇冷哼了一声:“好歹也是我儿子,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卓越的危险意识。”
经过晚上那么一吓,唐闵早有预料,将礼物用念能全部搬回了屋,好歹这里是村庄,要是在唐氏皇城,皇宫里所有侍从卫兵一起行动,也要清理一天才能把皇宫外面百姓的礼物全部搬完。
街道上张灯结彩,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燃烧的烟花棒从旁边笑着跑过去,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兴奋的狗。
“南边搭了一个戏台子,所有人都可以上去表扬节目,可热闹了,我们去看看?”村长夫人道。
村长夫人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一家六人一狗热热闹闹往南边去了。
还没看到戏台,就听到了那边喧闹的声响,戏台下坐满了人,瓜果零食摆满一地。
犬槐啧啧称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过年了。”
唐闵淡定地喝了一口热茶。
村长笑起来:“你以为,这可是皇子的成人礼,要的就是牌面。”
一个中年人回头看到几人,一脸不满地过来告状:“村长,你们可来了,快管管老周,他都霸占戏台跳了五支舞了,其他人还想上去表演呢。”
“还有这种事?”村长一听可不得了,撸起袖子跟着往戏台上走。
唐闵往台上看去,戏台上的人还愿意走,语气激烈地争辩着什么,被村长一脚踹了下去,引起周围一片叫好声。
“好,早就想踹他下来了,这人逮着个机会就想展示自己,自己舞姿几斤几两没点数么。”
村里人关系都好,嘻嘻哈哈乐作一团:“还有没有人想上去的,不去我去了!”
纵使戏台下的人再多,最好的一排位置也被空了出来,那是留给寿星一家的。
唐闵几人坐下后,戏台上一下子热闹起来,没有节目表,所有人随心上,最后居然被朵朵抢到位置。
朵朵拿着话筒,郑重其事地试了试音:“接下来,我要为唐闵哥哥献上一首歌。”
前奏一响,犬槐脸色就变了,飞快捂住唐闵的耳朵:“不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