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去薛家传唤李琴儿的时候,张元正好也在家。
就在阿福匆匆回了药材铺没多久,药材行会的人来邀请张元中午去酒楼赴宴。
张元自然是欣然同意。
从前岳父在世,因为药材铺开的年份久远,从来对这个新兴的药材行会不屑一顾。
但是药材铺到张元手里就不同了。
张元这人虽然于经营药材铺上没什么经验,却眼高手低、好高骛远。
他掌管药材铺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了几百两银子加入了这个在北郡城成立的药材行会。
也正是有了药材行会的支持,他才可以不顾旁人白眼和指责,顺理成章的把薛氏药材铺改姓张。
这药材行会虽然在北郡城,但当中的药材商人却是四处游走做买卖,到了一个地方,难免和同行会的人大吃大喝一番。
这是张元几日内收到的第二次邀约了,尽管每次都是作为东道主的他来结账,但是他却甘之如饴。
只是看柜台时,他爬上爬下给人抓药弄的衣服都脏了,于是他让邀请人先走,他回家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不想回了薛家,正在李琴儿伺候下换上新衣,院门就被拍的“轰轰”响。
起初,听到院门响,李琴儿还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是李全竟然这个时候来了,便顾不上给张元系腰带,急匆匆出去查看。
等看到门口是两个穿皂衣的衙役时,她提着的心反而松了下去。
“两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李琴儿?”一个衙役问道。
李琴儿点点头。
另一人道,“劳烦跟我走一趟吧,县衙有桩案子,原告请你去当证人。”
“我,证人?”
李琴儿愣住了,“两位是不是搞错了,我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谁的证人,又证明什么呢?”
“是啊官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张元系好腰带来到门口,“许是和我家娘子重名的别人呢?”
“这里是薛家的院子,里面的女主人薛巧云因为伤害小妾李琴儿,现在还在大牢里,你可是这个李琴儿?”
听衙役提到薛巧云的事,李琴儿脸色一变。
她点点头,“我就是这家的……小妾……”
“那就是你没错,跟我们走一趟吧!”
“相公……”李琴儿无助的看向张元。
张元急忙拉着她的手,“你别怕,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要你做证人?”
就这样,衙役把这两夫妇一起带到了大堂上。
张元看到公堂上对峙的钱大夫和舒颜两人,眉头先是微微一皱。
路上,他也尝试向衙役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奈何他们一个字也不说。
这钱大夫一向与他合作默契,只不知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
李琴儿在堂上站定,佯装镇定的道,“不知大人唤贱妾上堂,是有何事?”
县令问道,“李琴儿,有人状告钱大夫坑骗病人钱财,想要你做个证人……”
证人?
一听这个词,不论是堂内的李琴儿,还是堂外的张元,都是大吃一惊。
“舒丫头,”县令看向舒颜,“你要的人证带来了,你想怎么证明?”
舒颜看看李琴儿,又看看张元。
这样很好,所有人都到齐了呢!
“请大人找人为李琴儿验伤,证明她身上有伤口,才能确认她真的被钱大夫治疗过。”
“舒丫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陈捕头已经被舒颜给绕晕了。
舒颜道,“大人,民女怀疑这钱大夫不仅坑骗病患钱财,更是为这李琴儿作了伪证……”
这时,隐在人群中的张姗冲了出来。
“大人,请您为我母亲做主,她是被冤枉的,她没有伤人!”
钱大夫木愣愣的转头看向张姗。
她陪舒颜去他摊子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丫头有些似曾相识。
如今听她跪在地上磕头喊一声“母亲冤枉”,他登时一个激灵。
这,可不就是那个薛氏的女儿,那日他去薛家的时候,见过她呀!
他想到了舒颜是给他在做局,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