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爹”,让舒有德心头发颤。
他拄着拐杖来到舒承祖近前,“我的儿呀,真是你么?”
舒承祖泪水糊了脸,他哭着道,“爹,真的是我呀!”
见舒承祖趴在那说话,愣是不起身,舒有德道,“儿呀,别在地上趴着了,赶快起来!”
舒承祖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动也不动。
见他这个样子,明明就在他旁边的安邦定国四人无动于衷,舒有德不得已松了拐杖自己趴到地上去搀扶儿子。
而当他摸到儿子那两条软绵无力的胳膊时,睚眦欲裂,“儿子,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你胳膊是怎么了?”
舒承祖眼泪流的就更厉害了。
熊家兄弟看看无动于衷的舒颜,又看看舒家父子,他们还是上前去扶这父子俩。
“舒兄弟可是摔伤了,我扶你起来……”熊海把舒承祖扶了起来。
等舒承祖在他的帮助下站起身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的两条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
熊家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怪不得刚刚严公子说让人来扶他,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舒有德靠在舒承祖身上,“儿子,这半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自己的腿残废,都没哭这么大声。
熊家兄弟唏嘘不已。
这时,舒颜不耐烦的道,“你们还要在外面哭多久,叫外人看了,米铺还做不做生意?”
说完,自己率先走进米铺。
熊家兄弟急忙也扶着舒有德和舒承祖父子俩进了米铺。
米铺虽然因为生意扩大,买下了旁边的门头扩建,但是并没有请伙计。
三兄弟即使暴富也不忘本,三人能忙得过来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
尤其,他们过去还吃过亏上过当。
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他们干活、生活两不误。
进了后院,过去请的隔壁两个帮忙的妇人如今还在这里帮忙。
见熊家兄弟有客人来,她们急忙帮众人泡了热茶来,随后就进屋去陪熊母。
几人在宽敞的院子落座,熊林问舒颜,“公子,您这是临时出来办事么?”
他们都知道舒颜跟着北郡王去了军营。
“我是出来办事,不过是要去京中……”舒颜道,“只是来北郡城停一下脚,不日就离开。”..
“我今日过来,除了看看米铺现在如何,再就是通知你们一声,以后我可能要常留京城。”
“等我去京城落下脚,就写信告诉你们地址,你们有事就往京城送信。”
“这么说,严公子您高升啦!”熊林一听这个消息,就下意识的想到舒颜高升了。
“高升算不上,还要等朝廷空缺,尚不知如何呢!”舒颜谦虚了一下。
“公子,您真是太厉害了,去了京中,一定是前途无量!”
即使现在没有官职,熊家兄弟也对她敬佩不已。
“所以,米铺现在的经营如何?”舒颜问道,“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来解决?”
这时熊林已经把这半年的账目拿了过来。
“公子,这是账目明细,咱们之前屯的那些粮食,在帮官府稳定粮价的时候出了大力,如今百姓都认咱们是良心米铺。”
“虽然屯的粮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卖完,但是生意却是蒸蒸日上。”
“嗯,”看着账本上逐渐变多的盈利,舒颜点点头,“那些屯粮不急,慢慢卖就是,咱们细水长流。”
“我看只这半年的收益,也把你们过去亏掉的银子也差不多赚一半回来了吧?”
三兄弟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多亏了公子相助,如果没有公子,米铺到现在也只是一个破落的空壳,哪有现在的规模。”
“再说,买米粮的钱都是公子的,这些盈利也不都归我们,大部分是公子您的。”
“我们三兄弟只要有饭吃,让老母亲有药吃就行。”
舒颜看着他们,这三人一直是如此,愿意倾力去赚钱,却不贪钱。
“我这份钱,你们先给我存着……”
这半年,她先后从周国细作那里用似是而非的消息换了不少钱。
到底有多少钱,她已经记不清,如今离了军营,她正好点数上一番。
至于米铺这点小小的盈利,已经不被她看在眼里。
这时,舒承祖已经和父亲在旁边悄声说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听了熊家兄弟的话,他歪头在衣服上蹭去眼泪,讶异的看着舒颜。
“严公子,你和米铺的这三位兄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