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不能当着满朝文武说,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帝王压迫性的目光,满堂臣子都是噤若寒蝉。
同时,大家心底埋怨舒颜。
知道幽郡王的下落就知道,干嘛这么故弄玄虚。
“回皇上,臣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舒颜以退为进,“臣一向做事小心,事不成前,不想皇上以外的人知道,从而走漏消息而已。”
孟弘盯着舒颜看了半晌。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这是他少年时,太傅反复教授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太监总管徐安,徐安急忙来到舒颜面前。
“严大人,您告知奴才,再由奴才告知皇上。”
舒颜便附在徐安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安震惊的瞪大眼睛,然后一脸惊恐。
他胆战心惊的回到皇帝身边,又把舒颜告诉他的事,一字不落的复述给皇帝。
“你……”听罢,孟弘的目光也满是惊讶。
半晌他才缓缓道,“你确定?”
舒颜点点头,“请皇上细想,这一个多月,大理寺、刑部、京兆府三方快把京城的地皮翻烂了……”
“如此情境,却依然找不到幽郡王半点蛛丝马迹,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幽郡王早就逃出京城,所已经京中不留半分痕迹。”
“还有一种,就是……臣刚刚说的那种……”
孟弘沉着脸,思索了片刻,最后他看向徐安。
“你带两队禁军,亲自去一趟……”
“是,皇上。”
徐安忐忑的接了皇命,离开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丞相慕容征一眼。
这个从头到尾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老丞相,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此时,满朝文武都好奇严书跟皇上说了什么?
大家探着脖子看外面两队禁军跟着徐安离开的方向,然后交头接耳。
“那是……后宫的方向……”
“怎么会?难道严书的意思是幽郡王躲在后宫?”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幽郡王的生母贤太妃还在后宫之中,如果幽郡王没逃出京城,说不定真的藏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幽郡王逃出天牢后,宫中就首先进行了自查,贤太妃那里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幽郡王真的躲在宫中,那岂不是皇后治理后宫不严?”
“嘘,”有人提醒道,“小声些,丞相大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依旧耳聪目明。”
众人不由看向慕容征。
看到丞相大人的脸色不甚好看,大家都讪讪的闭上嘴,静静等待徐安带结果回来。
“这个严书,到底在搞什么鬼?”刑部尚书高明看向莫建章。
莫建章冷笑。
“不管他在搞什么鬼,他才当上那个位置几天,怎么可能比咱们掌握更多的消息。”
幽郡王逃脱之后,何止城门管理严格,宫门口更是严格一百倍。
他绝不相信幽郡王会躲在贤太妃那里。
徐安带着禁军进了后宫的消息,很快就惊动了皇后慕容静。
帝王在前朝议事,她在后宫接受各宫妃子拜见,听见小太监的禀报,她急忙出来查看情况。
各宫妃子也跟在她身后。
“徐安,你大胆!”
慕容静斥责道,“这里是后宫,你带这么多禁军来,是做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卓安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带禁军办事,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阻拦。”
“耽误了时机,皇上会怪罪的。”
卓安不能说是来捉幽郡王,怕先有人去通风报信。
向皇后告罪一声,他快速带人冲向西南面贤太妃宫中。
看着徐安带着禁军飞速从自己面前经过,慕容静愣住了。
这时刘嬷嬷在旁边悄声道,“娘娘,奴婢瞧着他们去的方向是贤太妃那里……”
“贤太妃?”慕容静如遭雷击。
该不会,皇上怀疑幽郡王在贤太妃那里?
不过,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从幽郡王出事起,她都密切关注贤太妃。
她对自己管理的后宫很是自信。
外男是不可能进如后宫的,尤其是幽郡王那样的逃犯。
很快,禁军就从贤太妃那里出来了。
一群整齐的金衣铁甲的禁军中间,赫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看到那人和帝王三分相似的样貌时,慕容静支撑不住,倒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