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越走越奇怪。
……等等？
……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回七灵宗的路吗？
她不理解。
明明靠着对五彩石的感应追来，若炎燎原带着五彩石回到火国，那不应该是这个方向啊！
这份感应绝不会错，顾灵再疑惑也没有放慢脚步。
可当她真的来到宗门前……
她不想停，也得停。
现在她触碰禁制是会触发警报的。
“总不能是陆守轩收到了假消息？其实炎燎原躲进了七灵宗里？”
顾灵觉得很有可能。..
半天时间回到火国，她不相信一个炎燎原能强到这种地步。
望着眼前熟悉的禁制，顾灵心里五味杂陈。
在大局面前，她很后悔当时任性又冲动的决定，如果那天留书一封，也不至于跟七灵宗闹僵。
她知道全宗里只有师尊给过她特许，其他一群老顽固，规定如何就是如何，恐怕师尊当时下令把她逐出师门，也是被那七个长老联合劝动的！
顾灵这么一想就很生气！
但生气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冷静下来，想个办法。
名正言顺进入七灵宗的途径不多，如果只是想确认炎燎原在不在七灵宗里，或许偶尔一次的潜入也没问题。
要是被发现了，说是想念师尊就完事。
反正她什么都没做，谁也没证据。
……
……
此时的七灵宗还在假期里，人不算多。
楚见尘回到剑尘峰，先是见了见两个留守儿童，发现他们自学也有进步，不由得欣慰地夸了几句。
而萧弈雪则是一分钟都没有耽误，直接拿着一堆灵植去悬壶峰找方素云了。
楚见尘推开自己院子的大门，这里一切如旧。
“系统。”
【我在。】
“推演出来没？”
【系统已推演出第一种结果。】
“说说。”
【五彩石是献祭的关键，女娲一族补天是天道规定，属于强制性，但若有人愿意替死，女娲一族将五彩石的力量传给此人即可成功。】
“嗯？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愿意传，非要自己死，别人也替不了？”
【是的，宿主。】
“那原著里楚见尘死了，女主哭那么伤心是真的？”
【大概也是的，宿主。】
楚见尘在软塌坐下，默默喝了一口茶。
如果顾灵有记忆，肯定记得是自己救的她，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态度稍微冷淡一些，就心态炸裂觉得自己不爱她了。
可能换了谁都难以接受这种落差。
只是楚望本身也接受不了一来就要当炮灰这个安排而已。
“看样子她是因为记忆中被救了，所以现在也想找一个人救她？”
“可是为什么呢？她完全可以轮回，难道她对顾灵这个身份有什么不能割舍的理由？”
“顾灵的身世很一般，不应该是为了这个。”
“难道是……”
“舍不得顾灵这个身份所携带的……外挂？”
楚见尘也突然茅塞顿开。
这个缘由，无懈可击啊！
女娲一族确实可以无限转世，但转世后，前世的一切身外之物都不会再属于自己。
顾灵这一世可是“女主”啊！
一旦转世，女主身上那些层层叠叠的光环也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女主，但这么多好宝贝在身上，加起来比十世总和都多，她又哪里舍得放弃这金山银山？
有了这些东西，那就是一世顺遂。
谁还愿意从头再来，从草根开始呢？
顾灵就不愿意。
身上的宝贝一个都不舍得放弃。
所以她这一世不想死。
楚见尘能猜到她黑化的动机，但也无法阻止她去黑化。
除非他再替她死一次，那她就还是那朵纯洁可爱的小白莲。
由此可知，哪怕是原著，全世界也只有楚见尘一个人，是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
“系统。”
【我在。】
“以目前的局势再演算一下，除了女娲一族，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天？我的意思是，别再一千年一千年的了，就全给它填上，以后也不会有事。”
【演算中，请稍候……】
楚见尘垂着眼睑，脑海飘过许多念头。
他不算讨厌女主，只是对她没感觉罢了，不至于恨她到死，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害怕的心情。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哪怕女娲一族生来就是背负使命的工具人。
【宿主，系统温馨提示，若虚无天坑被彻底封死，女娲一族的使命便会终结，也不会再有轮回重生，望宿主悉知！】
楚见尘一怔。
“好，我知道了，先演算看看吧。”
“……”
刚想着不要逼顾灵做她不想做的事，转头就被告知她不做就只剩这一条命？不能无限复活了？
楚见尘都替她蛋疼。
换做是他自己，惜命的他肯定不顾一切去送命的……
可顾灵又不是他。
“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楚见尘一本正经。
她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
“有机会去火国见见他们的科研组，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找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