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低头,眼睛当中显露出丝丝缕缕的不忍。
哪怕他心里非常清楚,
可他们的脸,他们现在所发出痛苦的声音,都是真真切切的映入他的眼帘,进入他的耳中。
内心的不忍,愈发强烈!
唐霄不敢再看下去,只能选择把双眼!
但幻境就好像拥有自己的意识,发觉他想要做什么。
直接将
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比亲眼看到还要真实。
唐霄的身躯一震,缓缓开口,“你,是打算让我亲手毁掉这一切吗?!”
他话语落下的时候,整个幻境,竟是微微一滞!
停滞的刹那很短,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用肉眼察觉。
但唐霄的脑海里,却正在映射着下方的画面。
对于环境的停滞,自然无比清晰!
“果然,你想留下我,你也怕我毁掉你!”
唐霄伸出一只手,呈现手掌姿态,“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好好的满足一下你吧!”
他的手掌,猛然握成拳头!
半神级武器,方天画戟,出现在他的手上!
身处在幻境之外的唐霄肉身,似乎也是受到某种召唤,从地上爬起来。
倒插在远处的方天画戟,疯狂颤抖,发出一声嗡鸣,径直飞到他的手上!
一直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活体盔甲,顺势浮现!
这一刻,他身躯挺拔,手持神兵,双眸紧闭,身后披风无风自动,好似不败将军!
幻境中,唐霄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幻境在颤抖,在惧怕。
正在试图断掉与他连接的力量!
同时,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把他生生的挤出去!
唐霄又怎么会如它所愿!
他冷冷的说道:“我岂是你想留就留,想弃就弃的!”
方天画戟被他高高举起,霎时间,天空中,乌云涌动,电闪雷鸣!
大地上,地震汹涌,如洪荒猛兽,山峰在它的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片片倾倒!
轰隆!
轰隆隆……
灭世雷霆之音,持续不断,不绝于耳!
它们在乌云中,轰隆作响,不断积蓄力量,到最后化作比人还要粗的雷霆,劈到方天画戟的尖部!
雷霆顺着枪身,来到唐霄身上,转瞬间,以唐霄为中心,形成一片雷池!
雷池中,有弑神怪物,昂首咆哮,有镇国神器,镇鸣不断!
这一刻,他不再是众人口中的唐神。
而是一名,真正的神!
唐霄的眼神,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你想要留下我,黄金之翼碎片?”M..
“虽然我不能留下,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带你走!”
唐霄感受着汹涌在体内的力量,内心却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他手中方天画戟绽放无穷光芒,闪耀程度,遮天蔽日!
他于一念之间,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太阳!
幻境的颤抖,也在这一刻,好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四面八方出现的排斥之力,如海啸袭来!
可唐霄闪耀的身躯,就是不动的定海神针!
永恒不移!
“破!”
唐霄嘴出吐出一个字。
天地震颤,飞鸟走兽,匍匐在地,还活着的人,想要逃跑,在他的神威之下,根本站不起来!
他握紧手中方天画戟,肌肉硬如钢铁,血管高高隆起,绽放的光芒刹那回收,进入方天画戟当中!
“啊!”
唐霄发出嘶吼,把方天画戟全力向龙国宫殿中间投掷而出!
方天画戟飞出的速度似乎很快,但定睛一看,又很慢!
在幻境中所有的人和飞鸟走兽都能看清,却又无法动弹任何一个关节。
方天画戟落入到龙国宫殿中间,上方的屋顶,根本挡不住它的攻击。
它坠入龙国宫殿当中以后,整片幻境,陷入沉寂之中。
无人知道这沉寂过去多久,只是在恍惚之后,以龙国宫殿为中心。
整片世界,开始崩溃!
外界,超巨型羽翼的面前,紧闭双眸的唐霄,周身闪耀着光芒,将方天画戟入两片超巨型羽翼的连接处!
羽翼短暂的颤抖一下以后,开始消散!
唐霄紧闭的双眸,也在此时缓缓睁开。
他低头,看到脚下无尽虚空,面前是超巨型羽翼。
就在他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多出一片正在降落的羽毛。
他伸出手,把羽毛抓在手中,不待仔细打量,视线当中便又出现大量闪耀着微微金光的羽毛。
唐霄抬头望去,发现超巨型羽翼正在消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宫殿当中,漫天羽毛随风飞舞!
这是闪耀着金光的羽毛组成的金羽之雨!
是这不知存在于此处多少年的超巨型羽翼,最后给予自己的挽歌!
唐霄置身在金羽之雨当中,一时间也被如此美丽的画面,迷住了双眼!
就连浮现在自身面前的黄金之翼碎片,他都未曾察觉!
他更不会察觉,自从他进入到幻境当中,一直帮他守住清明的灵魂手环!
这是秦广王当初心中有愧留给他的宝物。
没有人能想到,它于这么久以后,无声无息的保住了唐霄的性命!
良久以后,金羽之雨渐渐停息,只余下一点还留在空中!
“你很美,但你的美丽,是致命的!”
唐霄呢喃自语。
伸出手,黄金之翼碎片,自动漂浮进入他的手中。
忽然,他想起还有一个人在他来时就昏迷不醒。
他将黄金之翼碎片装入口袋里,去往安置腹肌小猪的地方。
发现他还昏迷在那里!
就在他落地,准备把他叫醒的时候,他的眼睛却缓缓睁开。
“啊……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
腹肌小猪醒来,看到唐霄,便是这么一句。
唐霄用精神之力扫过他,大致确认无误以后,淡笑着问道:“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腹肌小猪站起来,“在那里,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家。”
“家里有我,有秃子,有憨象,有壮美,还有你……”
唐霄带着他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听他静静的说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