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他说永远不会离开你
保持警戒——保持警戒才能留下他
太宰治隐约察觉到【太宰治】的意思,然而他并不十分在意。
或者说,现在的他、自认为牢牢握住所有想要东西的太宰治,对于“神乐绮罗会离开自己”这一假设嗤之以鼻。
他紧紧勾住身侧人的手,没有什么比绮罗更真实的了。
他们不会分开。
【太宰治】的离开标志着神乐绮罗对【书】的错乱影响彻底结束。
与谢野晶子意识回笼,发现自己身处武装侦探社,面前的白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字,笔画瞧着仓促,不过是她的笔迹:“恭喜。”
条野采菊结束了他时不时蹦跶一句胡话的行为,期间被忍无可忍的大仓烨子揍了几顿。
而福地樱痴作为直接在【书】上写下文字的罪魁祸首——
“很糟糕。”一艘驶离横滨的货船甲板,费奥多尔看着整个城市的灯火离他远去,缓缓地说,“他的存在使【书】变得毫无用处。”
“我知道。”神威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和电磁波传递,变得阴沉嘶哑,“我看到了。”
错乱同样在他身上降临了,尽管只是和神乐绮罗打照面时脑海中闪过短短几个画面,“被构陷的侦探社”、“遍布世界各地的感染种”、“大指令”……
但足以叫神威清楚认识到,未来的他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
“这次计划的错误在于用【书】对神乐绮罗下手。”福地樱痴直截了当承认道。
当【书】直接作用于神乐绮罗时,相似的异能互斥,引起平行世界短暂混乱,但绕过对方便没问题了。
而且,多亏了这几秒的错乱,福地樱痴在未来看到无数人,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猎犬、天人五衰、钟塔侍从……但独独没看到神乐绮罗。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将杀了他。”福地樱痴笃定地说。
费奥多尔意识到神威身上一定发生了别的事:“你想怎么做?”
有与谢野晶子在,神乐绮罗简直是一台0损耗的许愿机器。
电话那头一言不发。
无声中,费奥多尔勾了勾唇角。
愈发强烈的海风灌进手机话筒,一片呼啸声里,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名字。
“太宰治。”
“改变太宰治就是改变他,杀了太宰治就是杀了他,但你决不能真对太宰治下死手。”费奥多尔耸耸肩,“那样倒不如直接去杀他。”
“……”说实话福地樱痴不是很懂谜语人的说话方式。
“噢、”费奥多尔慢悠悠地补充,他许久没说过大白话了,“我的意思是神乐绮罗的底线是混乱中立,那么就引导太宰治进入里世界、变成混乱邪恶。”
激发矛盾、离间永远是回报率最高的手段。
实在不行还可以威胁。
总之,一旦神乐绮罗的信仰崩塌,再强大的异能都只是刺向自己的刀,尽管费奥多尔十分费解对方的信仰怎么会是太宰治。
福地樱痴盘算了一下距离天人五衰真正成立需要多久——
至少得等自己抓到能引起全球范围感染的吸血鬼伯爵才行。
不急,他可以慢慢在太宰治身上试验【书】的效果。
再加上神乐绮罗从异能特务科叛逃,对两人下手只会更加容易。
然而。
神乐绮罗很快证明了人才不用找工作,因为工作会自动上门。
而且,他和异能特务科的关系远没有外人眼中那么僵硬。
“种田长官,很抱歉,我要叛逃了。”
——当种田山头火大半夜收到这条来自神乐绮罗“彬彬有礼”的离职短信时,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总觉得自己还能再掉两根头发。
别人的叛逃,重点在于“叛”;神乐绮罗的叛逃,重点在于“逃”。
除了烧掉有关自己异能力的稿纸和记载身份信息的档案,神乐绮罗什么也没做。
种田山头火也相信,以他的人品,不至于将科室机密信息泄露给其他人。
当然,太宰治除外。
出于压力和面子工程,种田山头火不得不在第二天象征性地“紧急”发布了针对神乐绮罗的通缉令。
不过这则通缉令挂了没几个礼拜被迫撤销了。
因为神乐绮罗成了钟塔侍从的编外人员——
“我们观测到世界线产生异变,经讨论一致认定事源几年前遗失的【书】,而阁下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直接扰乱【书】作用的人,钟塔侍从诚邀阁下加入。”
钟塔侍从作为世界最强异能国“钟塔”的特务科,参与并主导了欧洲异能技师制作【书】的项目,至于【书】后来遗失就不在他们预料之内了。
比起其他闻风而动、恨不得立刻找到【书】的组织,钟塔侍从反而不那么迫切,但由着【书】落入别人手里却是不可能的。
这不,消息一确定,他们立刻锁定了关键人物。
不过老牌帝国有其自己的傲慢,说是“诚邀加入”,实则是驻扎横滨的外派人员,由神乐绮罗替钟塔侍从监视横滨的情况。
“所以绮罗的工作是……诱饵?”太宰治挑剔地看着这则短信。
神乐绮罗数了数钟塔侍从许诺的月薪后头挂了几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一个月两百万日元,只需要每年去一趟英国述职,其他什么都不用做……难道不是躺着拿钱?
神乐绮罗可耻地心动了。
他刚失业的时候,太宰治站上沙发自信满满地宣布“接下来由我养绮罗!”,打击得神乐绮罗当场褪色石化。
这下好了,他又有工作了。
“咳咳、”神乐绮罗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喜滋滋地说,“我有能力继续养治了!”
“不要不要不要!什么弹性工作制都是入职前的谎言,到时候一定是加班996、不下班不算上班的工作地狱!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太宰治气鼓鼓地扑过去,在他身上滚过来滚过去。
什么钟塔国,万一现在说得好听,之后把绮罗调去英国怎么办?指使绮□□这干那怎么办?逼迫绮罗做不想做的事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不让自己养!太宰治看透他的小心思。
神乐绮罗一只手按住在他身上拼命扑腾的小孩,伸长脖子左右躲闪,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回复钟塔侍从的信息,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按下发送键。
不管治再怎么撒娇,他才不要变成没用的大人呢!
而且他问过夏目漱石了,钟塔侍从是个极重荣誉的正规组织,内部更有等级分明的爵位制度,断然干不出说一套做一套的事。
见神乐绮罗不为所动,太宰治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只能作罢。
他心里开始默默盘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在横滨的表里世界结一张网。
钟塔侍从收到返信后动作很快,第一笔两百万円的工资立刻打到了神乐绮罗卡上。
神乐绮罗动作更快,他反手将钱全转到太宰治所持有的他的工资卡上。
他冲治眨眨眼:“大咨询师的启动资金。”
太宰治昂起小脑袋瞅了他一眼,绮罗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把他哄好吗?太天真了!
接着,他像条小猫猫虫,哼哼唧唧地拱到绮罗胸口,啪叽、脸朝下趴着不动了。
“咦?他们还发了一份情报?”神乐绮罗点开一看,是有关涩泽龙彦的情报。
离开横滨后,对方的行动没有收敛,依旧我行我素,走到哪儿异能者死到哪儿,堪称人形自走异能者清理机。
凭钟塔侍从的情报机关,整理涩泽龙彦的轨迹图简直轻而易举。
太宰治一下扬起头,盯着地图微微眯眼。
的确,迟早都得清算。
老鼠溜得快,暗中第二人身份不明,那就先从涩泽龙彦开始,当然也不能忘了见风使舵,故意绊住福泽谕吉的森鸥外。
不等他替涩泽龙彦计划几场惊险刺激的猎杀游戏,神乐绮罗开口:“治在家等我一天,我去把他干掉。”
太宰治:“?”
说是一天,真就一天。
飞机起飞、落地,有备而来的神乐绮罗找到涩泽龙彦,干脆利落使用异能——
“【旧病复发】”
涩泽龙彦得过什么小毛病神乐绮罗不知道,但对方死过一次,死怎么不算得病了呢?
他只看到涩泽龙彦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下一秒四散逸成无数光点,原地徒留一颗头骨。
“……”神乐绮罗盯着这颗头骨,无奈拨通太宰治的电话,“治,只剩头骨了。”
“要!”太宰治中气十足地喊。
“别告诉我除了学莫里亚蒂当咨询师,治还想模仿夏洛克把头骨放进冰箱?”神乐绮罗拧着眉毛,一脸凝重。
几秒后,他捂住电话口小声嘀咕:“好吧,至少我该庆幸不是个新鲜的头颅。”
要知道电视里的夏洛克可是把一颗新鲜的头塞进了冰箱。
“我听到啦!”太宰治抗议。
于是按照治的要求,他带着涩泽龙彦仅存的头骨回家,如果不是钟塔侍从提前替神乐绮罗打点,他差点上不了返程的飞机。
“织田作加入异能特务科了哦~”
太宰治一边拿着记号笔沿着涩泽龙彦的头骨画奇奇怪怪的图案,一边对神乐绮罗说道。
后者离开后,外勤组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种田山头火大手一挥,同意了织田作之助不杀人的条例。
“诶?真好,织田终于可以随便吃咖喱饭了。”对于织田作之助一周七天,五天吃激辣咖喱的狼人行为,神乐绮罗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生活再度归于平静。
太宰治立志投身咨询师事业,为此,他这年参加了中心考试和校内二次考,也就是高考,考取了日本私立大学文理科入学考试偏差值排在榜首的庆应义塾大学——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它在横滨。
大学依旧申请不上课后,太宰治的咨询师工作走上了正规。
如之前所言,他不接灰色地带之外的委托,咨询师的工作不像侦探社,身体力行替委托人解决问题。
太宰治通常只坐在办公室,给予来访者一些“微小的建议”。
起初无人在意他的话,自从一个十八流组织死马当活马医,每一次行动都遵照太宰治的话,短短三个月一跃跻身青叶区的一流组织后——
办公室的门槛字面意义上地快被踏破了。
短短两年,太宰治的名字在横滨里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不越界的前提下,他踩着游离表里世界之间的那根线玩得风生水起。
树大招风,不是没有人记恨太宰治,“只不过是仗着那个‘言灵’肆意捣乱的小鬼而已!”
放话的组织身体力行,趁着神乐绮罗飞英国述职,打算给太宰治留一记狠狠的教训。
当天,该组织被祸水东引向中原中也。
默哀一秒。
第二天,织田作之助携异能特务科的外勤部,上门亲切地查了水表。
默哀两秒。
第三天,从英国回来的神乐绮罗收到了一张银行卡。
“快辞职叭~”太宰治托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神乐绮罗在“不愧是治,好能干!”和“不行我要捍卫这个家唯一成年人的身份!”中纠结了几秒,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养我的事,等治成年再说。”
……
太宰治的十五岁。
武装侦探社成立的第五年,森鸥外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第二年。
稍稍厌倦了咨询师工作的他听说了新宿的情报贩子,转而对这个颇具空手套白狼意味的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神乐绮罗知道新宿区的情报贩子被打折了双腿、生死不明后,他忧心忡忡地说:“要不治换个更安全的职业吧……”
从未告知绮罗咨询师究竟有多踩钢丝的太宰治瞅了他一眼,眨了眨有狭长趋势的猫瞳:“好~”
正如“踩钢丝”一词,游离灰色地带不越线,远比进入里世界或者单纯停留表世界难得多。
太宰治从不低估人性的恶,偶尔也会生出“啊这种垃圾干脆送他下地狱吧”的冲动。
通常杀人的念头冒出的刹那,只要一想到绮罗在家等自己,杀人的冲动便如阳光下的泡泡,“噗”地破掉了。
只有有一次不一样。
那是个走投无路的连环杀人犯,跪在太宰治脚下甘愿献上一切只求一个活下去的方法。
当被拒绝时,心知无力回天的连环杀人犯口不择言地咒天骂地。
太宰治冷眼看着他喋喋不休地骂着自己。
辱骂对象无动于衷、甚至看小丑的态度激怒了杀人犯,他从太宰治骂到侦探社、特务科、黑手党,最后——疯狂地诅咒神乐绮罗。
“他会死,死得悄无声息死得丑陋死得不值一提,留不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太宰治蓦地沉下眼神,抽出备用□□对准杀人犯的眉心。
他理应愤怒地开枪,但他不会这么做。
“哈、”后者冷笑一声,谁都知道咨询师不亲自杀人。
他故意用狎昵的眼神上下扫视太宰治雌雄莫辨的姣好脸庞,挑衅道:“好孩子,要爸爸教你怎么扣下扳.机吗?”
偏偏,宛如一枚小小的烟头掉进油罐车,轰地一声,怒火前所未有的烧过太宰治的大脑。
【你在失控】
【这种程度本不该使你失控】
【杀了他】
【他罪有应得,绮罗不会怪你,他从不怪你】
【这不算越线】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暴虐所控制,太宰治死死盯着杀人犯,食指一度一度弯曲——
砰!
子弹穿过连环杀人犯的眉心。
但不是从太宰治的枪口。
透过杀人犯眉间血肉模糊的小洞,太宰治看到神乐绮罗面无表情地缓缓放下枪。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猝然失控的暴虐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太宰治僵硬地放下枪,无措地像是回到八岁第一次被神乐绮罗抓住干坏事的时候。
“我没有……”想杀他。
说谎。
你的确想开枪、并且正在开枪。
于是他闭了嘴。
神乐绮罗看着太宰治略微失神的瞳孔,无奈地弯了弯眼睛,仿佛太宰治仍是他记忆里需要给予十二分偏爱的孩子,纵容道:
“治、闭眼。”
太宰治的呼吸重回,他乖顺地闭上眼。
直到独属神乐绮罗的气息靠近,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他。
【目标阳光值+5(80/100)。】
神乐绮罗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十五岁的治只比自己矮大半个头,治再不用踮脚,歪歪脑袋便可以埋进自己的颈窝。
而太宰治也这么做了。
他小声吸吸鼻子,在绮罗颈间拱了拱,浑然不觉拱乱了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杀他。”他委屈地说。
“我知道。”神乐绮罗莞尔一笑,没有戳穿太宰治偷偷摘掉“想”字的语言陷阱,安抚道,“别担心,他是通缉犯,我来之前通知了异能……”
笃笃笃、
特务科三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了三下。
小田和也,现在是织田作之助的搭档,耷拉着眉毛点了支烟。
“我说你们,”他闭了闭眼睛,嘴里吐出白色的烟圈,“稍微注意一下场合。”
小田和也瞥了眼“叛逃”第二天发短信告诉他叛逃的神乐绮罗。
和妻子抚养了两个女儿的他早已沦为沧桑大叔,反观前搭档,竟然同七年前第一次见面几乎没有区别,时光仿佛独独不平等地在对方身上停滞了。
太宰治轻哼一声,松开手正要抬头,却被神乐绮罗挡住视线。
“麻烦和也处理尸体了,通缉令上的奖金归你。”
看着他七年如一日下意识维护太宰治的行为,小田和也扯了扯嘴角,拖长音调:“是是是——”
整个横滨只有一个傻子把太宰治当傻白甜,那就是神乐绮罗。
小田和也看向太宰治,事实证明自己看走眼了,对方到现在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至少异能特务科记录里是这样。
不过他向来和太宰治不对付,所以——
“织田和坂口这周加班,让我转达你周末酒吧的约会(デート)取消。”
太宰治:“……”
绝对是故意使用这个词的。
“酒吧、约会?”神乐绮罗迟疑地问。
デート,有感情连带关系时的约会/幽会,通常用于异性,但介于他并不是个刻板的人,且日本压根没有早恋这一说法——
“呃、织田还是坂口?”神乐绮罗小心翼翼地问。
总不可能三人一起交往,那样有点……太过了。
小田和也冲着太宰治一挑眉尾,拱完火扛着尸体一溜烟跑路了。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把人抓回来狠狠给一发左勾拳。
他不甘心地说:“不是约会,只是偷偷喝酒。”
三人组里只有他未成年去酒吧特地点橙汁什么的,听上去超糗的好不好!
神乐绮罗眯了眯眼,喝酒倒是其次:“所以上次半夜湿着回来不是因为局部地区有雨,恰巧淋到治——”
对于太宰治干大坏事前积极报备,小坏事却不安分地拉着友人们有一件藏一件的行为,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早就习惯了。
后者甚至精准吐槽:“关键不是隐瞒,而是隐瞒得非常拙劣,故意等神乐君揭发,很难说不是太宰的独特癖好。”
正如猫咪反复推掉桌面上的杯子,确认铲屎官的纵容一样——
太宰治左顾右盼,眼珠子无比灵活,就是不看绮罗:“喝醉脚滑摔进了鹤见川。”
虽然挂了一身水草,但正好冲掉酒气。
不过太宰治也没想到,自己大着舌头胡编的借口竟然被神乐绮罗信到刚才……
话说织田作和安吾都没下河,到底怎么才会相信局部地区的雨只精准落在一个人头上啊!
果然一直悄悄怀疑但没问吧!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太宰治叉腰,理不直气也壮,当即反客为主。
神乐绮罗眉毛耷拉:“我以为治想保守小秘密。”
他为此伤心了很久,心道治到了叛逆期,开始出现像育儿书上说的,把他当假想敌的倾向了。
“对你不会。”太宰治顺口说完,轻嘶了一声,他说了什么肉麻话。
他抱胸,扬起尖尖的下巴,虚张声势:“咳、总之下次一定要直接问我。”
神乐绮罗眼睛一亮:“好。”
太宰治:“……”
他怎么觉得绮罗变黑了。
算了,他还是探究一下刚才骤然无法自控的问题。
往小了说,是青春期特有的情绪体验强烈,包括毫无征兆的易怒、焦躁等,以及相对频繁的情绪爆发。
而多一个心眼的话——
“前一次的述职有没有异常?”
神乐绮罗想了想:“针对横滨的观测变多了,而且提到了钥匙。”
“钥匙?”
“是的,似乎是通往【书】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