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乐了,“陛下速度可真快啊。”
管家:“……”敢情您知道啊?
“不错不错。”晏秋点头,“那么隋大将军有没有被洗干净?”
管家:“……府上没人敢靠近他,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怎么会很不好惹呢。”晏秋一边往里走,一边乐呵呵道,“明明很就很好惹。”
管家:“……”
晏秋推开房门,见隋让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果然被绑得很结实。
就是本来皮肤就黑,穿了身白衣更黑了。
一见晏秋进来,脸色更冷了,“安王为了侮辱我,真是毫无下限。”
晏秋又乐了,他靠近了隋让,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隋让的脸,笑容明媚,“隋将军这话怎么说?本王可是喜欢隋将军,才让人将你请来做客,我们好好聊聊天,毕竟隋将军对本王似乎误会很大。”
“误会?”隋让冷笑一声,“什么误会?”
撩完就跑没有良心的小混蛋,他对他有什么误会?
晏秋挑起隋让的下巴,“本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陇京多少人想与本王一度春风都上不了本王的床呢。”
隋让盯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被咬破的红唇,脑子里一闪而过西北野外的某个夜晚,因为吃错东西而缠着他的少年。
随之而来的却是晏秋与凌家那个大公子纠缠不清的画面。
他脸色越发冰冷,面前这个人长了张美艳的面孔,却朝三暮四,一边嘴上说着喜欢他,一边却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他还想这次回来……结果听见的都是安王的风流韵事。
说到底,他和那些人一样,不过都是安王心血来潮逗弄的玩意罢了。
隋让不说话,晏秋又觉得有些无趣了。
他微微弯腰,似乎下一刻就要与隋让亲上一般,他的呼吸打在隋让的脸上,笑容暧昧,“隋将军真不想让本王缠着你?”
隋让下意识屏住呼吸,反应过来后又冷冷道,“自然,王爷在陇京待久了?所以觉得所有人被你缠着都会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晏秋挑了挑眉,手指下移,抵着隋让坚硬的胸膛,“不如……王爷与我一度春风,我自然就不会缠着王爷了。”
“你大可以去找凌既白。”隋让脱口而出,随即懊悔,这话好像他吃醋一样。
更重要的是,若是晏秋真去找了凌既白……
晏秋却点了点头,笑意不减,“隋将军说得对,凌既白又乖巧又懂事还喜欢我,不仅如此,他器大活好,我找他也行。”
隋让冷冰冰地看着晏秋,只要他不想可以绑他,他也随时可以把手上的捆绳解开,他就是想看看晏秋能做出什么事来。
器大活好?所以他和凌既白果然已经试过了。
隋让心头的火气一阵阵的。
果然……朝秦暮楚。
晏秋轻叹一声,“我实在不愿意强迫别人,向来喜欢你情我愿的事。”
隋让冷道,“我不愿意。”
晏秋说,“那隋将军在这里乖乖地坐着,等到你愿意了再差人来请我。”
说完晏秋就要走,隋让问,“你去哪里?”
晏秋回头一笑,“自然是去找凌既白啊,怎么?隋将军想一起?”
隋让:“……”
他绷直了下颚,神色更加冷肃。
他在嘴里把晏秋这两个字念了一遍又咬碎咽进肚子里,面无表情地想,明明早就想好不要在意晏秋做什么了。
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作乐也好,找凌既白缠绵房榻也罢,他根本不在意。
他应该高兴,离京的时候就不会有舍不得。
他现在立刻就把绳索挣脱,回到军营练兵。
……
晏秋在花园溜达了一圈后问,“隋让走了?”
管家低头回答,“方才使人去看了,未曾看见隋将军的身影。”
晏秋点了点头,随手从旁边的石桌上拿了一粒葡萄,然后吃掉,“既然他走了,本王就回去睡觉去了。”
管家恭恭敬敬道,“是。”
晏秋想了想又道,“今日本王谁也不想见,如果有人来你就给本王拦住了。”
“王爷,那凌公子呢?”
“他?”晏秋摸了摸被咬破的唇角冷笑,“轰出去。”
管家:“……是。”
“晏哥哥为什么要轰我出去?”
凌既白的声音幽怨的响起,吓得晏秋一个哆嗦。
他转过身去,瞪着凌既白,“谁允许你进来的?”
“晏哥哥府上的下人都知道晏哥哥与我情深义重。”凌既白笑眯眯地凑过来,“晏哥哥,我是来自荐枕席的。”
“有辱斯文!”晏秋皱眉,“你爹是太傅,你说话怎么……怎么……”
晏秋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凌既白。
凌既白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见自家王爷不似真的生气的样子便悄悄地退下了。
凌既白靠近晏秋,一脸无辜,“嗯?我是乡下来的乡野村夫,早些时候只会在地里玩泥巴捉泥鳅,哪里懂斯文两个字怎么写?”
晏秋心道难怪你这身肌肉不像是假的。
凌既白抓住晏秋的手去摸自己,“晏哥哥,你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对吗?”
晏秋冷笑一声,“你给本王松手。”
凌既白果然依言松了手,还不等晏秋惊讶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这野蛮的村夫就把晏秋扛起来了。
“凌既白!”晏秋大怒,“你把本王放下来,本王要砍你脑袋!”
“砍脑袋之前先让既白操一操。”凌既白这人说话一股粗俗的味道,“那既白也死而无憾了。”
“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还有什么?”晏秋气得捶了他一拳。
但是凌既白来说不痛不痒,他甚至拍了一把晏秋的屁股说,“晏哥哥不要乱动,既白满脑子都是晏哥哥,除了晏哥哥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凌既白!”
“和晏哥哥成亲,操晏哥哥,和晏哥哥风花雪月……”凌既白数着,“所以晏哥哥总得满足我一些。”
“你做梦!”晏秋骂道,“本王要砍了你的脑袋,你把本王放下来。”
凌既白的手圈住晏秋的腰,他说,“晏哥哥,既白是村夫,不懂怜香惜玉。”
晏秋一顿,随后挣扎得更厉害了,“明日我就去告诉太傅,让他回家揍你。”
“晏哥哥怎么还告家长的?”凌既白低笑,“晏哥哥也太可爱了。”
晏秋:“……”啊啊啊啊!
“晏哥哥房间里应该没有别人吧。”凌既白一脚踢开房门,“你放心,既白做好了准备,今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凌既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和屋里的男人对上视线,然后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晏哥哥,你床上,怎么会有男人?”
晏秋努力地抬起头来,也一愣,管家不是说这隋让走了吗?
他一巴掌拍在凌既白身上,“你把本王放下来。”
凌既白等着晏秋的解释,所以此刻乖乖地将晏秋放了下来。
“晏哥哥好好解释一下,这野男人是怎么回事。”
晏秋理了理衣服,一脚踹在凌既白小腿上,“什么野男人,本王屋里有个暖床的怎么了?”
隋让的脸色阴沉。
晏秋从房里出去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时辰,竟然就与凌既白勾搭上了,他果然没想错。
现在竟然还说他是暖床的。
被踹了一脚的凌既白又觍着脸蹭上去,“晏哥哥,都是既白不好,不该责问你。但是你一看这野男人就不如我……”
“他比你技术好多了。”晏秋冷笑,“你那技术,我都不想回忆第二次,粗鲁野蛮。”
隋让一顿,他抬头看着晏秋,所以……晏秋明明记得的,明明记得还这样侮辱他,明明什么都记得,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就是因为不想负责。
凌既白心底冒出一股杀意来,脸上却笑眯眯道,“晏哥哥又在开玩笑呢,隋让这样讨厌你,怎么还会好好地伺候你呢?他根本不如既白贴心。”
“那个时候明明晏哥哥就很舒服的。”凌既白说着,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隋让。
隋让低下头没说话,脑子里却想起几年前晏秋去到西北慰问大军的事。
那是晏秋第一次到西北,在陇京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受得住西北的凛冽寒风,晏秋去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因着是晏将军的遗孤,大家都很照顾这位新来的监军。
而病得迷迷糊糊地爬到隋让的怀里要亲亲,还说太子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那个时候,隋让就明白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甚至会想,晏秋知道太子这样做是为什么吗?
病中的晏秋乖巧黏人,但是病好之后,就在他面前露出恶劣的一面来,骂他莽夫,野蛮,似乎病中求他亲亲的晏秋只是一个幻影。
之后晏秋的日常就是欺负隋让和例行公事,隋让年纪比晏秋大了一轮自然不会真的和晏秋计较。
更何况,他看这小王子张牙舞爪地骂他时挺有活力的,便纵容了去。
他营里的军士们私下都偷偷说隋将军大度,然后有小兵调笑,若是晏监军这样骂你能不能忍?
“那自然是能忍的,西北这样偏,你们长得人高马大又行为粗鄙,来一个漂亮的小少年活力满满地骂你两声那都是享受。”
“出息。”
军士们笑作一团。
一旁听见的隋让一边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对晏秋太过放纵了,一边肃着脸去罚军士们训练。
晏秋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生病的时候隋让不愿意帮他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所以见都隋让他就要骂几句。
隋让语气淡定,“晏监军想骂就骂,隋让是一介莽夫,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一出,色厉内荏的小监军被唬了一日,随后骂得更凶了。
转折在某次敌袭之后。
晏秋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