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点点头又摇摇头,薛慕影疑惑,“啥意思啊?”
沈焰小声的说:“影儿,我这几天去黑市倒腾东西去了,挣了一点钱,反正咱两个会结婚,我先给你,你存着。
这鸡腿是一个合作伙伴给的,你吃吧。”
薛慕影拿着沈焰递过来的一百多块钱,“那个,你还是交给你妈妈吧,鸡腿给你家弟弟妹妹吃吧。”
沈焰说:“我们没分家,我才不想用自己的钱养那几个人呢。
我弟弟妹妹在家捞不着吃,家里人太多了,老二会带他们来上山烤鸡。”
两人愉快的在山洞里啃着鸡腿,薛慕影都快哭了,奶奶的,从来没觉得鸡腿这么香。
沈家,沈富和沈强闹着要吃肉,刘素英欲言又止,老太太直接骂了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有本事自己上山打去。
天天懒的要命,吃屎吧,早晚给你们分出去。”
刘素英一看老太太发火了,“娘,你别生气,孩子就是说说。”
“保国家的,这两个孩子也17了吧,学学上的不行,活活干不了,怎么的,你想养他们到啥时候。
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年前把家分了,看见你们就头疼。”
刘素英不乐意了,“娘,大房和三房的几个孩子上学我都没意见呢,凭啥分家啊。”
老太太把手里的瓢一扔,“老大家几个孩子上学是我家大孙子供的,老三两个丫头是人家外家供的。
你家的上学不行,你怪谁啊,就你们娘三个的懒法,这辈子吃不上三菜一汤。”
中午沈家一大家子坐在饭桌上,玉米面窝窝头,炒的茄子,一锅米汤。
饭桌上老爷子开口说了这事,“我和你娘准备年前把家分了,大小子也快结婚了吧,不能再挤一起了,孩子也都大了,你们自己挣钱自己拿着吧。
到时候写个协议,让平安和家全见证一下,我和你娘准备跟你们大哥过,你们觉得咋样?”
大房和三房都没意见,只有刘素英不同意,她不想做饭,也没几个钱,不分家还有一口饭吃,分了家可能一口吃不上。
但是老爷子心意已决,11月份就强行分了家,三兄弟一人一座院子,得亏沈老爷子和老太太勤快,很早就盖好了房子。
然后存款150多,三家平分,一家53元。
这可相当于一笔巨款了,最高兴的还是属沈焰了,这样就可以提结婚的事了。
沈家分家的消息很快传到薛慕影的耳朵里,以她对沈焰的理解,沈焰会很快说结婚的事。
可是薛慕影自己认为还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没有空间,就天天靠土里刨食拼搏奋斗吗?
而且以前那些服装厂啥的,不是一般人想进去就进去了。
但是她还是拿出了纸和笔,尝试画了一个。
薛慕影趁着没有多少活了,就请假坐车去了一趟平安县城。
一问还真有服装厂,要只不过在火车站东面,这次地理位置不一样。
经过薛慕影的软磨硬泡,烟也给了,那也不让进,三个小时了也没等到厂长出来。
薛慕影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一不小心碰了一个人,薛慕影连忙说对不起。
“没关系,同志,你这是干嘛去?”..
薛慕影听着声音好熟悉,抬头一看,着不是方淑珍是谁啊,“我自己画了一个衣服,想拿过来看看呢,但是几个小时也没见到领导。”
方淑珍好奇,“能不能让我先看一看?”
薛慕影欣喜的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她,方淑珍看了有十分钟,她带着薛慕影直接进厂了。
最后服装厂买断了薛慕影的设计,一张设计70块钱,不能再多了,薛慕影提出分成,但是服装厂的老板不同意。
薛慕影看这老板挺固执的,算了,两百就两百吧,那就一个月画两次吧。
拿着钱薛慕影就回了镇上,然后去了邮局,收到父母的一封信和一个大包裹。
薛慕影回了一封信并寄过去了30块钱,虽然没有家里补贴的多,但是好歹是份心意。
然后又去供销社挤了一会,抢了一块香胰子,一盒奶糖,一个瓷杯子和几个头绳,顺便割了二斤肉。
1975年的春节,沈焰带着薛慕影回家里吃饺子,薛慕影也没空着手,适当的带着小礼物。
饭桌上,老太太和沈母问薛慕影想什么时候结婚,毕竟沈焰都21了,同龄的孩子都打酱油了。
薛慕影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爽快的答应,说要和父母写信商量商量。
吃过年夜饭,沈焰送薛慕影回知青点,走到一处破屋那里,沈焰把她拉了进去。
一句话也没说,低头就亲,薛慕影被亲的晕头转向的,沈焰哑着嗓子问她要不要嫁给他,不然她干活,不让她受气。
薛慕影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又被沈焰蹂躏了一番,才放过她。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在跟着村里拜年的时候薛慕影告诉沈焰过两年吧,太早了,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这是两人自从谈对象以来第一次闹别扭,沈焰觉得薛慕影就是不想嫁给他,想回城,过两年只是托词。
薛慕影都来来回回经历几次了,她不想那么早结婚,那么早生孩子,拖家带口的去上学。
当然上学这事不能说,所以两人这个冷战持续了十来天。
恰逢正月十五,有个外村的人媒婆来小王庄走亲戚,一看相中了沈焰,当天下午带着女孩就来相亲了。
沈焰本来可以直接拒绝的,但是他想刺激一下薛慕影,但是事与愿违,刺激过火了。
从1月到6月份,薛慕影三点一线的生活,见了就当没看见,上工和画画,除了挣工分就是挣钱。
一刻也没闲着,她想明白了,什么爱情,什么婚姻,活着最重要。
倒是和沈焰相亲的女孩子整天来找沈焰,找不到沈焰就去他家里干活。
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沈焰和刘家庄的刘燕要结婚了。
李丽丽和孟静去找薛慕影说这事,薛慕影也只是笑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一个人只考虑自己的私欲而没有相互体谅和理解,即使走到一起,这一辈子也是痛苦的。”
孟静和李丽丽觉得说的有道理,三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沈焰从大树上滑了下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跟着薛慕影,看她割草割到手,刨地刨的满头大汗,去镇上,去县城,偶尔他露一次面,也是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