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小别扭鬼萧惟

余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看到自家督主一副小媳妇样儿,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督主告诉他,如果他有了爱人也会这样。

可他不理解。

至少现在,他理解不了。

余风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几步走到两人对面,恭敬行礼,“督主,夫人,事情都办好了。”

“嗯...”宴书澈完全没有从云逐渊怀中下来的意思,“离景那边?”

“林公子昨日想赏雪,屏退了所有下人,结果忽然病发。若不是王爷,林公子恐怕挨不过这个冬日了。”

闻言,宴书澈眨了眨眼,“现在他怎么样了?”

“林公子一切都好。”

“江上青那边?”

余风:“消息属下已经递给了林公子和王爷,相信用不了多久,无双坊的消息就能传来了。”

“嗯,很好。”宴书澈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余风,让你办事,我放心。”

云逐渊又开始乱吃飞醋,“我办事你不放心吗?”

余风“......”

宴书澈直接被他气笑了。

这人吃醋真的不看时间场合地点。

——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回去休息吧,余风。”

余风点了点头,再次行了个礼,离开了宫殿。

云逐渊木着脸,将宴书澈的手从狐裘中抽出来,抚在自己脸上,“阿宴...”

宴书澈笑盈盈地看他,“怎么了?胡乱吃醋,叫旁人笑话了去。”..

云逐渊冷哼了一声,别过脸。

宴书澈探着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不过我很喜欢。你若是哪天不吃醋了,我才会不开心。”

“真的?”云逐渊又望向他。

“嗯...”

云逐渊搂紧怀中的人,“阿宴,不出意外的话,白鸽很快就会回来了。”

“其实我很紧张,阿渊,”宴书澈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若这白鸽真的有问题,那离弘此人当真心机颇深。”

“不过想想也很合理。”

云逐渊点头,“离弘本就只是个表面忍气吞声的人。你看离景就能看出来,离景的城府也很深,但是比起离弘,还略差了一些。”

“他们不能相提并论,”宴书澈飞快地反驳了他的话,语气也变得认真了不少,“至少,离景不会将心爱之人送到别人手中。”

“换句话说,若他真敢如此,我一定会帮序秋杀了他。”

听到宴书澈这般严肃的话,云逐渊沉声道:

“阿宴,在你来离国之前,我与离景的交情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是极淡。我对离景并不了解,但我相信,他不会是这种人。”

“嗯,其实我也信。”宴书澈笑得乖巧。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若他敢负了序秋,我一定跟他没完。”

云逐渊忍不住绽开笑容,“林序秋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之人,若真有那一日,想必根本不用我们动手。”

宴书澈没再说话。

确实。

林序秋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他不是连映荷,要为了连家和孩子考虑。

若他和离景当真走到那一步,以林序秋的性子,恐怕是鱼死网破。

不过,那一日不会来的。

宴书澈在心内想着。

他相信云逐渊,所以相信连映荷和离景。

自然...也相信林序秋的眼光。

忽地,有个太监鬼鬼祟祟地从门口挪了进来。

云逐渊神色一冷,刚想开口,那太监便飞快跑到他面前,双膝下跪,“云督主!皇后娘娘有吩咐,想与您单独见一面!”

“单独?”云逐渊面露不悦,“有什么事需要单独与本座见?”

宴书澈一怔。

他很久没有听到云逐渊这般自称了。

现在听到,还有些恍惚。

毕竟这段时间来,云逐渊又乖又听话,简直让他快忘记云逐渊是西厂督主了。

“奴才不知啊!”太监吓得磕了个响头,“但皇后娘娘说的很清楚,只见您一人,就在凤仪宫!”

云逐渊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突地被宴书澈的话打断,“阿渊,皇后娘娘应是找你有事,你去便是,不用担心我。”

说着,宴书澈又压低声音,“正巧我需要在这里等着白鸽。”

云逐渊阴着脸,满脸不情愿。

“快去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云逐渊这次才肯放下怀中的人,站了起来。

“那你回房间休息,虽然马上入春,但外面还是冷的。”

宴书澈十分乖觉,“嗯,我知道。”

云逐渊跟着太监,去了凤仪宫。

宴书澈坐回到石桌旁,开始思索。

现在那支精骑和白鸽,他要等消息。

如果消息准确,他就有的事情做了。

那个冰魄花的事情,他需要暂时搁置。

毕竟那件事现在来说毫无头绪,无从查起。

那副画想必也不能算作什么证据。

所以他需要隐忍。

静待时机。

话说萧惟怎么没跟着余风一起回来?

宴书澈无聊地戳弄着石桌上的围炉。

萧惟去哪了?

......

而此时的萧惟,正站在无双坊门口。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敢进去。

直到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个穿着淡绿长衫的公子。

萧惟打眼望过去,忽然愣住了。

花愁也愣了一下,“萧惟?你怎么会来?”

萧惟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开心地垂下头,“花公子,我此次来,是少主吩咐,需要无双坊查件事情。”

“怎么不进来?”花愁狐疑道,“外面不冷吗?”

萧惟滞了滞,迈开步子。

花愁没有立刻进去。

他先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厮,“萧惟,你有什么吩咐,直接吩咐他便是。”

“哦。”萧惟又走上前,低声同那小厮攀谈了几句。

小厮飞快点头,又飞快地冲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

花愁在一旁倒水斟茶。

萧惟就在桌案前安安静静地坐着。

直到花愁坐到他对面,将茶杯推到他面前,寂静才被打破。

“萧惟,你是不是有话说?”

萧惟撅起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把我上次送你的簪子还我!”

花愁愣了愣,抿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在桌案上,“好。”

萧惟将布包拽过来,握在掌心。

停了几秒,忽然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布包。

“这只簪子送你了!”

花愁惊讶地打开布包。

里面是一支很简单的白玉簪。

和之前萧惟送的那支缀着流苏和花朵的簪子有很大不同。

——这支很明显是男子戴的。

花愁犹犹豫豫地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告诉你!”萧惟气鼓鼓地别开脸,不看他,“爱要不要!”

花愁没忍住,轻声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

萧惟不说话。

花愁直接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换成这支,送入了发冠间。

“萧惟,当初以女儿身见人,并非是...”

“啊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萧惟倏地站起身,“烦死了!烦死了!再见!”

说完,他就一溜烟冲出了无双坊,眨眼间没了影子。

只剩花愁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