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脑袋拧下来掰开看看是什么构造

“那位是金龙寺的住持。”白须老道似乎看出了范武的疑惑,特意解释道:“老道我曾听说,他皈依佛门之前,曾是山里的一个马匪。”

“后来不知怎么就放下屠刀,出家成为了金龙寺的和尚,现在成了金龙寺住持。”

“所以他脾气火爆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白须老道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范武。

因为范武这夸张的健硕体型,以及浑身散发着的那股彪悍气势……

比金龙寺住持更像山里的马匪!

“这位金龙寺住持,方才虽然话说的粗鄙了一点,但说得并没有错。”白须老道蹙着眉头,开口分析道:“昨夜大闹县衙的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是的话那必是大妖魔。”

“但那种能够无视皇气的大妖魔,做事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又为何会放任那些捕快安全的离开?完全说不通。毕竟,妖魔都是吃人的!”

“所以……老道我觉得,昨夜在县衙闹事的,更有可能是人!”

“范道友,你觉得呢?!”

范武能说什么?

他先前甚至连县衙有皇气庇护这个概念都不了解。

这种情况下,能提什么意见?

能发表什么看法?

随便乱说的话。

怕是会露馅!

况且他本来就是想来划水的,如今见到县衙里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人,那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划水想法……

只要自己不出力,就能完美规避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危险。

等到这个白须老道和金龙寺住持,把县衙里的麻烦给解决掉后……

他就直接向知县索要赏赐。

最后……

开润!

“贫道也是这么觉得的。”最终,范武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并说出了一句废话。

“没想到范道友也与老道的想法一致,那看来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了!”白须老道断定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有一些感慨的说道:“范道友不愧是天师之徒,老道我花了好些时候才想明白的事,范道友刚来就想到了。”

“唉,后浪推前浪啊!慈悲慈悲。”

范武:“?”

范武还以为自己的骗子师傅,当初只是骗过了囚龙县的官府、以及那些地主老财。

结果没想到,他的骗子师傅,竟然连修道之人都能糊弄!

啊这……

难道是因为这个白须老道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骗子师傅是个大骗子?

“对了,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范道友你应该不认得老道我吧?”白须老道抚须,继续道:“老道道号阳乙子,年轻时算是游方道士吧!后来就在囚龙县定居了,还收了两个小道童。”

阳乙子,范武对这个道号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

记忆里,那个骗子师傅提到过这个道号。

他记得骗子师傅,似乎很避讳这个叫阳乙子的道士。

可能是骗子师傅知道阳乙子有真东西的原因,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否则,一旦露馅……

就要牢底坐穿了!

“阿弥陀佛,牛鼻……咳咳!阳乙子道长,你那边是否发现什么端倪?”金龙寺那肥头大耳,且口无遮拦的住持,凑了过来。

他长相颇为憨肥,乍一看还挺和气。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金龙寺住持,曾经竟是一个山里马匪!

阳乙子没有生气,他似乎与金龙寺住持是老相识。

早已习惯对方的粗鄙之语。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当听到阳乙子的那种猜测时,金龙寺住持是皱着眉的。

但听到范武也认同后……

他眉毛舒展开来了。

金龙寺住持挽着佛珠,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搞鬼……这位囚龙观的范道长,也是这般认为啊!那事情的真相没准就是这样了。特娘的,老天师的真传弟子就是厉害啊!比老子寺里的一群饭桶强多了!”

“住持……”武僧语气弱弱提醒。

“阿弥陀佛~”

“……”

范武:“?”

有那么一瞬间,范武很想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拧下来,然后把他们的脑子给掰开,看看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奇特构造。

“范道友,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阳乙子这句话刚一落下。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范武人都麻了!

如果无法解决掉县衙发生的诡事,贺财升那个囚龙县知县许诺的赏赐就拿不到。

拿不到赏赐,就意味着跑路的盘缠,只有十几两银子。

他本想划水摸鱼,让其他人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自己坐享其成就行。

可谁知……这帮家伙,竟然把他当主心骨了!

在场的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

都觉得他范武很厉害。

淦!

这一切的万恶之源,还是那个骗子师傅!

“县衙里存放证物的地方在哪?”范武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阳乙子,反而问了这个问题。

阳乙子一怔,但还是回答道:“老道在进去县衙之前,问过知县大人他们,他们将县衙里的各处位置都说出来过。县衙存放证物之地,在东边的一处库房内,那儿叫架阁库。”

“带我去看看。”范武要看一下,那副脚枷到底还在不在。

到了架阁库,范武看了眼上面的门锁。

毫不客气的一脚正踹了上去。

嘭!!!!

巨大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架阁库的厚实大门,竟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门上挂着的铁锁,更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看着躺倒在几步开外的两扇门板,金龙寺住持暗吞唾沫,震撼喃喃:“特娘的……这一脚若是落在我身上,不得把佛爷我的魂都踹飞了。”

范武没有在意这个和尚的自言自语。

他径直走入架阁库。

随后,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脚枷,静静地躺在架阁库里的一个木架子上。

脚枷没被拿走?

范武眉头一皱。

按照刘捕头的说法,对方是将脚枷带回县衙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诡事。

再联想到脚枷上怪异的箓文。

那就说明诡事的发生,与这副脚枷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范道友,你这是在看……嗯?”阳乙子走了上来,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脚枷吸引过去。

“此物……好浓郁的阴煞之气!”阳乙子震惊道。

“你认得它?”范武侧过头,问了一句。

阳乙子摇摇头,回道:“老道不认得,但上面的这些箓文看着很邪祟。这定是什么心术不正的邪魔歪道,在这上面刻录下来的。”

范武再次一问:“县衙那些捕快,没有将昨晚关于这副脚枷的事,告诉你们?”

阳乙子一愣,摇了摇头。

金龙寺住持也是如此。

范武:“……”

县衙里真是一帮酒囊饭袋呀!

这么关键的事情,都不说给这些和尚道士,就不怕一不小心,把这些和尚道士都给坑死。

无奈。

他只能将昨晚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语句,讲了出来。

听完,阳乙子与金龙寺住持……

都陷入思索当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