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对啊,学校也就我们俩去比赛啊。”

“你单独跟一个男的出去,去哪儿,安全吗?你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吗?”他问得尖锐。

“我们一个学校的,学长品学兼优又不是坏人。新闻看多了吧你?”

说完,她没好气地把人推到一边,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果汁。

“坏人也不会把坏写在脸上。”池砚声音冷冷的,顿了几秒作出决定:“我跟你一起去。”

噗。

她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果汁被这句话惊得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连咳了好几声,“你去?你既不参加也不认识他的,好尴尬,你不准去。”

再说,好不容易和传说中温柔帅气的学长独处的机会,谁想面对这么个高存在感的电灯泡啊。

她一口回绝:“不行,你不能去。”

再说:“又元生日,你难道放他鸽子?”

她可是知道的,这俩好的穿一条裤子,她就不信他舍得。

但没想到,他真舍得。

池砚拿出手机就要发信息,“我跟他说一声就行。再说,我不认识那什么学长,但我不是认识你吗?”他微微一笑。

程麦被他的挑衅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恨恨地跺了几下脚,“就不准。”

“哦,我偏要。”

“你,你!”

她被气得手抖落了几下。

最后这场大战还是林桐各打五十大板,一锤定音结束这场闹剧。

“行了,麦麦和别的同学练演讲,你凑什么热闹。”

“麦麦,你到了一个地儿,记得跟阿姨发个信息报个平安啊。”

“发信息也没法证实是本人。你打电话。”

俩人说好的地方在Lily's,学校隔壁街道的一家书店,三层,装潢典雅像上世纪伦敦的旧书店,书也也多,是这里非常火爆有名的书咖。

程麦到了以后,直接按徐清时给的消息上了三楼的小包间。站在门口万般不情愿地跟池砚打完电话,她表情管理了一番,将池砚小人彻底踢出脑海后笑着推开门。

徐清时看起来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他笑了一下,“你来了,看看要喝点什么?”

说着把菜单推过去,“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怕点了你不喜欢吃的,所以一直在等你过来自己点。”

程麦最怕的就是替她做了决定的人,万一点了不好吃的还得硬着头皮吃。

闻言,她很是满意,翻了两下菜单很快做出决定:“我喝冻柠乐吧,学长我请你。”

毕竟人是来帮她的。

徐清时噗嗤一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随后摇了下头:“不用你请,这是我妈妈的店。”

说着,自己下楼去帮她拿饮料。

如果说之前程麦对徐清时的大部分印象还是来自于道听途说,那她这次和他独处了几个小时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他人缘口碑可以那么好。

长得白净斯文,说话温温和和,犯了低级错误后被逗得轻笑,过后又认真给你讲解的斯文学霸,试问谁能拒绝呢?

“真是绝了,你知道他一开口那克制的牛津腔,听得我大脑褶皱都要展开了。”程麦回想起徐清时演讲时的声音,依然如痴如醉。

她其实是潜在的声控,

但渣渣少女路夏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你俩在一个幽闭昏暗的小房子里呆了几个小时,就没挫出点什么意乱情迷荷尔蒙上头后的火花?”

说话时她不知道是因为遗憾还是因为太吵,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小点儿声。”程麦嘘她。

韩又元十六岁生日请了不少人。

按他的话来说是十五岁后的第一个生日,又是他二十整生前的倒数第四个生日,意义深远,直接在家里的火锅店摆了半个厅。

这会儿整个屋子里迎来送往,摩肩接踵,热闹得不行,韩又元初高中的朋友都被安排到了这附近几桌。

看了眼周围,程麦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放下心来,回想起他夸人时候的样子嘴角的笑藏不住一点:“徐清时说我思路其实很活,到第二个环节会很加分,要我自信一些。”

其实不止。

当时她无意识透露出自己的忐忑时,埋头帮她修改稿件的男生突然抬头,打量她两秒后问她:“你知道演讲比赛的优势是什么吗?”

“语音语调、气场?”她不太确定。

“是,但除此之外,形象好的人是天然的加分,”他半开玩笑,“毕竟所有主观的评委打分,都离不开眼缘这俩字。”

“…… ”

“你说,他是不是在夸我长得好看?”程麦笑眼弯弯,说出接下来这句话时脸颊都有些发温:“如果一个男生觉得女生好看,是不是代表至少对她是有好感的?”

路夏两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研究了一番。

大厅里灯光明亮晃眼,但即便这样,也找不出她脸上半点瑕疵,皮肤白嫩又细腻。一双杏眼大而清澈,瞳仁乌黑,本该看起来像小兽一般清纯无害,可因为眼尾上挑的开扇双眼皮,反倒又多出一丝狡黠,整个五官小巧而精致,搭配得恰到好处。

哪怕是不施粉黛的素颜时期,也是遮挡不住的淡颜系大美女长相。

路夏收回手,摸着下巴故作深沉道:“一般男的夸人好看至少是有点好感的。但你长这么漂亮的话,这句话就是在陈述事实,所以徐清时到底对你有没有好感,不好说。”

“可是小时候池砚就说过我长得不好看,丑死了,很一般。”程麦至今耿耿于怀。

“……那是他眼瞎,”路夏翻了个白眼,“别理他。”

正说着,程麦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小腿被一个盒子轻轻撞了一下,不轻。

“倒杯椰奶来。”

少年低磁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里彷如空井里传来的回声,低低震荡在她周身。

池砚整个人扔在椅子上,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往自己脸上扇风。男孩子不耐热,额角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他坐下以后,程麦感觉右边的空气都热了一些。

“你哪位啊?”大爷一样还指使她倒茶,“老师没有教过你让别人帮忙做事要说请吗。”

池砚似笑非笑,“建议你说这话前,先踢一脚你旁边那个重得跟藏了雷一样的盒子。想想是谁帮你拿过来的,再摸摸你的良心看痛不痛,最后早上你让我帮忙带东西的时候说了请这个字没。”

“……”

“所以,谁拿的?良心痛吗?脸疼不疼?”

“。”

一套连招下来,程麦一秒安静如鸡,给他满满当当倒上一整杯后端到他嘴边:“恩公,您请。”

自己这鞍前马后的狗腿样,程麦突然想起了电视机里一遍遍重播的《甄嬛传》。

她是不是还挺有做大太监的天分?

不过这样凑近了看,她突然发现他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不重,但在白皙的皮肤反衬下就格外突兀。

像上好的白瓷上突然多出的一点瑕疵,非常显眼。

“你昨天又熬夜打游戏啦?”

她手比嘴更快,说话间隙,已经碰上了那块皮肤,格外的温热柔软。

黑眼圈这么重,啧啧啧,看来段位又上到一个可以让她随意糟蹋的新高了。

池砚正喝着椰奶,没有半点防备,差点被她这下突袭弄得喷出来。

反应过来后,他狼狈地扯了张纸巾,一边侧身避开她的手,声音恼火:“说话就说话,你乱动什么手?”

程麦:“?”

神经病?